第1399章 何其愛你(4)
一開門,面前就一個紅影子站在那兒。
殷飛白抬起頭來,果然是冷梅君,他一直站在門口。
冷梅君一愣,他之前聽到屋子裡有細細碎碎的衣料聲,就猜到殷飛白在換衣服。
而今看來,面前嬌俏妍麗的少女,脫下一身男裝,又安靜站在面前,看起來很是清純動人。
她的髮髻梳的很高,她的頭上唯一首飾,就是一支芙蓉花玉釵。
隨後,就是那些花朵。
站在面前的女子一身明麗,有著一種嫵媚,卻又與自身的清純結合。
清純和嫵媚,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介於女孩和女人的感覺。
冷梅君看的痴獃了,頓了頓,卻又微微嘆息。
殷飛白不解,微微皺眉,「很難看么?」
冷梅君搖頭,「很漂亮。」
殷飛白道:「那你為何嘆氣?」
冷梅君失笑,「我……我還是喜歡那個飛揚跋扈而又張牙舞爪的你。」
殷飛白笑了出聲,忍俊不禁,「你……沒關係啦,我女孩子的樣子也是這個模樣,哎呀,我們去摘花插花啦。」
冷梅君被他拉著就要走,卻是急忙開口,「可以吃飯了。」
殷飛白一愣,這麼一番折騰下來,這會兒又不餓了。
冷梅君笑道:「不先吃飯么?」
殷飛白搖頭,很是堅定道:「飯可以一會兒再吃嘛,我們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先去摘花。」
冷梅君笑了,只是由著她。
侍女拿來籃子和剪刀,兩人就在外頭的花園裡摘花下來。
殷飛白摘了些月季花,牡丹花,反正是見到花就一樣摘一下,不多會兒,兩人就摘得了兩大籃子的鮮花。
此刻,天已經快要黑盡了,二人提著花籃回去,便放在那桌子上,就等著吃完飯來插花玩。
殷飛白一邊洗手一邊道:「你方才說,你培育了桂花?」
冷梅君點頭,「是啊,反正我養花好玩。」
殷飛白有些好奇起來,「培養的什麼啊?」
冷梅君一面拿著毛巾擦手,一面開口道:「培育了兩種,一種是綠桂,一種是十里香。」
殷飛白點了點頭,二人往飯廳去坐下。
綠桂倒是好理解,應該是綠色的桂花。
「那十里香是什麼?」殷飛白疑狐問。
冷梅君淡笑,一面拿起筷子給殷飛白夾菜,「桂花的味道倒是很好聞,就是飄香不遠,所以培育的十里香啊,可以香飄十里呢。」
殷飛白聽著詫異,「那豈不是半個永定城都能聞到?」
冷梅君點頭,「差不多吧!到時候培育出來,送去給你玩,送人也好,養在家裡也好,反正是個玩意兒。」
殷飛白吃著東西搖頭,「送人倒是很體面,就是捨不得。」
冷梅君被她逗笑了,「有什麼捨不得的,這些東西對我而言,也不過就是個玩意兒,心情好玩唄,又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
殷飛白想著倒也是,這些培育出來的花啊,別看很珍貴,可是呢,在冷梅君這兒,也就是個玩意兒。
「那好,到時候我給皇叔送點。」殷飛白開口笑笑。
冷梅君先是一愣,隨之笑了,「隨你,愛送誰送誰。」
殷飛白瞧著桌子上的菜,「你還真的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呀。」
冷梅君拿著筷子,慢悠悠的說著,「能有什麼不知道啊,你我在一起都這麼長時間了。」
殷飛白哼笑,撇開眼不去看他。
吃完飯後,殷飛白又想起一個事兒,「你要治療陳鈺琪么?」
冷梅君歪著頭疑狐道:「那我幹嘛要把她嚇瘋呢?」
也是,嚇瘋了幹嘛還要去治療她。
「能請別的大夫治好么?」殷飛白問。
冷梅君想了想道:「不確定,也許能治好,也許治不好,反正失心瘋嘛。」
殷飛白想著陳鈺琪,總覺得又可憐不起來。
為什麼要腳踏兩條船呢?
又捨不得四皇子的權勢,又捨不得冷梅君的容貌,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啊。
吃過飯後兩人便開始插花,殷飛白挑的基本上都是艷麗的花朵,只要幾朵白色的月季。
剪刀一面修剪,一面慢悠悠開口,跟冷梅君聊著天。
不過冷梅君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他總是偷偷去看殷飛白,穿回女裝后,她有一種格外的純真。
那是一種感覺,很難說清楚的感覺。
殷飛白一挑眉,正好對上他雙目,笑了起來,「你看我幹嘛?」
冷梅君哼笑著將手裡的花朵插進花瓶里,淡淡開口,「你沒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
殷飛白笑笑,看著已經弄好一個花瓶,笑道:「好看么?」
冷梅君點頭,「很漂亮。」
殷飛白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兩人居然就插花都覺得好玩。
收拾好了花瓶,殷飛白便要出去走走,「晚飯吃的有點飽,你要去散步么?」
冷梅君點頭,「要去啊,陪你嘛。」
殷飛白嗤笑,身子一掠,已經上了房頂去坐著。
冷梅君挨著她,兩人就在這夜晚吹著冷風,看著星星。
「哎飛白,要不我們來玩個遊戲?」冷梅君突然開口。
殷飛白轉頭看著他,古怪道:「你又想幹什麼壞事?」
冷梅君也不生氣,而是頗有興趣道:「就是玩個遊戲而已,這樣,我們呢來猜,天上的星星有幾顆?」
殷飛白嗤笑,「這個?」
冷梅君一本正經點頭,「對啊,就玩這個,你要是輸了呢就親我一下。」
殷飛白哼笑,「那你要是輸了呢?」
冷梅君將臉湊過去,「那我吃虧好了,讓你親一下。」
「無聊!」殷飛白哼聲,冷梅君卻不死心,「無聊啊,那我們換個玩法,你輸了呢,你親我一下,我輸了,我送一樣寶貝給你。」
殷飛白嘟了嘟嘴,「什麼寶貝?」
冷梅君手裡一晃,居然拿著一支紅竹做成的笛子,「算不算寶貝?」
殷飛白立即點頭,「這要不算寶貝,世上也沒什麼東西可以算寶貝了。」
冷梅君笑道:「對啊,所以,賭不賭?」
殷飛白一想,點頭,「好!」
冷梅君笑了,「那你說,有幾顆?」
殷飛白抬頭望著天上,「無數顆。」
冷梅君立即笑了,「錯。」
殷飛白一愣,「錯?那你說有幾顆?」
話音剛落,冷梅君一掀衣袍,長長的衣袍遮下來,將兩人的腦袋一起蓋住。
冷梅君瞧著和自己挨得緊緊地殷飛白,笑道:「是一顆也沒有!不信你抬頭看,是不是什麼也沒有?」
殷飛白嘟嘴,「冷梅君,你這是耍詐!」
話音剛落,冷梅君已經湊了過來。
那嘟著的櫻唇誘人的很,就像正開放在枝頭的櫻花,美麗的不可方物。
殷飛白唇上一熱,已經被冷梅君貼了過來,雙手立即去推,不想他居然伸出雙手,直接從胸腔穿過去抱住殷飛白的腰身,一把將人摟在懷裡。
殷飛白偏過腦袋,離開了他的唇,「你這就是耍詐!」
冷梅君歪著頭,那樣子無比的風流,「那你難道吃虧了?」
殷飛白冷哼,「當然!」
冷梅君一想,馬上想到主意,「我親你一下,你吃虧了,那這樣,我讓你親回來,隨便親哪裡都可以,你隨便親,親多久都可以,親……啊啊啊啊……」
殷飛白再次伸手擰住冷梅君的耳朵,「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冷梅君卻是直接承認了下來,「對啊,所以你要天天來看我!」
殷飛白一腳踹過去,直接將人踹下房頂,「這個死流氓!天天就知道找我麻煩!」
話音剛落,背後一個熊抱,冷梅君不知何時居然跑到她背後去了。
「今晚要早睡?還是要玩?」冷梅君將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一開口,熱氣就灑在殷飛白的耳朵上。
「不,明天要進宮去,得早點才行。」殷飛白說著,偏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冷梅君抿著唇笑著,「我做你駙馬吧!」
殷飛白哼笑,「不用這麼急吧!再玩兩年也好,再說了,你這個駙馬,以後說不定得引來多少桃花呢。」
冷梅君還是抱著她,靠在她身上,有一種歸宿的感覺。
「管它什麼花,我都不喜歡,就喜歡你這朵霸王花!」
話音剛落,殷飛白直接站起來毆打冷梅君。
兩人先是在房頂上打了一架,又下來到了花園中繼續打,足足打了半個時辰,殷飛白突然笑了,「好久沒打架了!」
冷梅君歪著頭,「那我陪你打架啊,我兩武功差不多,正好打著好玩。」
殷飛白抿著唇一想,「那以後心情不好也打著你玩。」
殷飛白擺明了是在捉弄著他玩,誰知冷梅君卻認真點頭,「好啊,只要你喜歡。」
殷飛白覺得,自己早晚會被慣壞的。
收了手,殷飛白晃了晃手腕,今晚打架打的很舒服啊,好久沒這麼打了。
原本的院子冬天住倒是很舒服,只是現在是夏天,冷梅君只好給殷飛白換了個院子住。
「哎……算了,你就住在這兒吧!這兒倒是清涼,你看看可喜歡。」
冷梅君問她,一面指著四周。
殷飛白打量一圈,「很漂亮啊,住這兒也好,那行了,你回去吧!我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