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7章 履行賭約(2)
剛放下碗,四皇子轉過頭來開口,「冷公子,那蛇咬了人,真的會讓人化成血水,慢慢死去么?」
冷梅君的長袖擦去了嘴角的酸梅湯汁,面容清俊而笑,「不如,我讓那蛇咬來看看?」
殷飛白急忙擺手,沖著四皇子道:「老四,別鬧了,你要看了,估計兩天吃不下飯來。」
一邊的陳雅詩很是好奇,坐到殷飛白身邊去,輕聲開口,很低的聲音道:「我之前在江南城,我能肯定,你們兩個都是江湖中人,我問你,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來都城投親?寄人籬下?」
殷飛白歪過頭,看著面前的陳雅詩。
哼,這麼久了,你終於發現哪兒不對了么?
「你可以擺脫江湖人的身份,給自己安一個官家小姐的名頭,我為什麼不可以擺脫江湖人的身份,來投親?」
陳雅詩唇角勾起不屑,「我是官家千金,可你的投親,不過是寄人籬下,真的是不明白你。」
殷飛白聳肩,「你還是把心思放在四皇子身上吧!你沒見他身邊已經有兩個人了么?真不怕踩空啊。」
殷飛白若無其事說著,可對面何家的人早就憋不住了。
那一身青衣的何清遠大怒,「你快把我弟弟放開!否則,你別別怪我們魯平侯府仗勢欺人!」
殷飛白哼笑,「你?上次你強搶我的宮燈,還將我自己對出來的對子舔著臉去說是你自己對的,有這事兒吧?」
殷飛白笑的有點冷,輕呵一聲,繼續道:「我們打賭,誰輸了,誰就要將所有的宮燈都買下來送人,可是呢,你們有買下來嗎?」
殷飛白說著就抱起手來,囂張跋扈的很。
那三人頓時就臉紅了,何小緣面色很是不好,「當時是你給我們下了痒痒粉。」
殷飛白呵笑,「有這事啊?我怎麼不知道?你有什麼證據?我看你們就是為了不守信用。」
二公主是唯恐天下不亂,立即開口,「還有這種事啊,難怪不遵守賭約,原來是有前科啊,可惜啦,我們太單純了,被人給騙了,今天這賭,我們註定要被人騙咯。」
話音剛剛落,三公主急忙接了話,「就是,他們可真的是打的好主意啊,他們輸了,就可以不認賬,我們輸了,就要履行賭約,這可真的是光賺不賠的買賣。」
對面何家的人臉色已經很不好了,開始指責何小緣姐弟三人。
何小緣受不了了,頓時就怒了,指著對面一群人悲憤開口。
「你們……你們,你們欺人太……」
何小緣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們看到,十幾條蛇從窗口哪裡爬上來,全部就像有靈性一樣的爬到了冷梅君身上去。
二皇子見著淺笑,「哇,這麼多蛇啊,我來抓一條。」
冷梅君制止了二皇子,「別,這些蛇,我可分不清那些有毒,那些沒毒,萬一把你咬了可怎麼好。」
對面那何家的人已經嚇得全身都在抖了,關鍵是那麼多蛇,別說女的,男的也慫啊。
殷飛白正得意呢,卻不想,身後的包廂里,坐著的就是自己的皇叔。
皇後面色已經有些白了,看著那些爬上來的蛇,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蛇……」
皇帝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不用怕,那人能控制蛇。」
皇后頓了頓,看著面前的人,好像又不怕了,「這些孩子,太熊了,他們怎麼能抓蛇丟進人家衣服里呢。」
皇帝淺笑,「願賭服輸。」
淡淡一句話,包廂里便沒人說話了,兩人都在看著外頭的事。
殷飛白伸手就抓住一條蛇,走到離自己最近的何小緣身上,「諾,這蛇有沒有毒我可不知道啊,來,我給你放進衣服里。」
殷飛白說著就笑著走了過去,那何小緣嚇得渾身都在抖,眼睛一番,居然……嚇暈了過去。
殷飛白『切』了聲,很是不滿道:「膽小鬼。」
那剩下的何家子弟已經忍無可忍了,「跟他們拼了,可惡!」
話音剛落,那十幾個何家子弟頓時就沖了出去,靠的最近的三公主一腳踹起一個凳子,直接砸向離自己最近的那人。
『砰』的一聲,那何家子弟當場就倒了一個。
剩下的人乾脆拼了,他們一點也不想蛇爬進自己的衣服里。
可是呢,對方几個個個武功都厲害,三下五除二,就將何家那些人全部打趴在地上!
看著這一地的傷病,二皇子搖頭,「就你們還敢來打架?我們這邊人還沒上呢。」
說完大皇子就笑了,偏頭看著身邊的陸丹顏,「一會兒打起來了,你記得躲在我身後,知道么?」
陸丹顏有點害怕的點了點頭,雖然早就知道幾位皇子公主十分頑劣,只是……這也太頑劣了吧!
二公主接過殷飛白手裡的蛇,走到那何晨翔身邊。
「喲,你大腿上趴的那條蛇沒長牙齒呢,我來送一條給你。」
說著話,二公主直接就抓開何晨翔的衣領,直接將那蛇丟進何晨翔的衣服里。
「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陣的慘叫,那何晨翔也顧不得自己大腿上有蛇,頓時就滾在地上,一個勁兒的想把衣服里的蛇拿出來,無奈那蛇一直在身體里鑽,這大熱天的,何晨翔居然被那蛇冰的就像在冬天。
隨後,殷飛白等人紛紛在地上抓了蛇,挨個挨個的給何家子弟全部放進衣服里,連何小緣也沒放過。
結果就是,何小緣被活生生嚇醒了過來。
「啊啊啊……蛇啊啊啊……」
頓時,整個三樓都是慘叫聲,好像是在地獄一般。
隨之,就有一個何家子弟大吼,「我的手,啊啊……我的手啊……」
隨著他的話,所有人都看去,只見那年輕人露出外頭的皮膚,居然全部冒起了密集的小紅點,變得十分可怖。
可就在這時,何清遠已經大聲慘叫,「痛!」
大家都抬頭看去,何清遠露出外頭的皮膚,包括臉,全部都起了泡,就像被滾水燙了一樣。
一群人慘叫不已,冷梅君卻翹起個二郎腿,淡定的開口,「我早就跟你們說了,你們可以自己抓蛇的,你們非不聽,我也說了,我眼神不好,分不清那些蛇有毒,那些蛇沒毒的。」
已經痛不欲生的何晨翔又害怕又憤怒的大吼,「你們完蛋了!我要找我爹!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遠處的四皇子冷笑,「這都城,一板磚下去都得砸死幾個封疆大吏,你一個侯府而已,這麼囂張幹嘛,非得裝逼,現在好了,裝成傻逼了。」
何晨翔好不容易才把那蛇抓出衣服來,慘白著一張臉看著面前的一群人,「你……你們給我等著!」
何晨翔邊走邊罵,逃也似的下了樓。
那剩下的何家子弟也立即逃命離開。
人都走了,大公主突然驚呼,「他們輸給我們的六百兩銀子呢。」
殷飛白一晃,趕忙趴在窗戶上左右看看,底下全是人,可就是看不到何家的人。
聳了聳肩,殷飛白坐到一邊的凳子上,「全走了。」
大公主氣呼呼的道:「先吃飯,下午我們去魯平侯府要賬去。」
二公主立即拍手叫好,「那下午又有得玩了。」
一群人頓時就驚呼了起來,冷梅君卻拉了拉殷飛白的衣袖,兩人避開一點,躲到一邊的包廂房外頭,偷偷說著悄悄話。
豈知,包廂的一道木牆之隔,就是皇帝跟皇后的包廂,兩人說的話,卻是一字一句,清晰的落進了裡面兩人的耳朵。
殷飛白被拉著過來,四下無人,冷梅君便輕輕開口,「那個叫何晨翔的,是侯府的嫡次子?」
殷飛白點頭,「是啊,魯平侯府統共也兩個嫡子,不過他大哥是嫡長子,兩年前就請封世子了。」
冷梅君哼笑,「這都城,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殷飛白笑了一聲,偷偷道:「這都城,就沒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我告訴你,就連哪位大官家裡納的姨娘是什麼來頭我都知道。」
冷梅君忍俊不禁的笑了出聲,又壓低著聲音,「剛剛哪位嫡次子,他身上早就中了毒。」
「中毒?」殷飛白一愣,「怎麼中毒?中什麼毒?不過也不可能啊,侯府這種人家,每月都會叫大夫給家裡的主子請平安脈。」
冷梅君微微搖頭,「不是什麼致命的毒,而且下的很細微,是長年累月下來的,一般的那種大夫,根本發現不了,就連宮裡的太醫,只怕也是摸不準頭腦,再說了,你也明白,越是致命的毒越好發現,反而是不致命的毒不容易看到,我應該跟你說過,這個啊,就像蠱,越是毒的蠱越好解,可越是不毒卻纏人的蠱,反而麻煩。」
殷飛白頓了頓,面色有些好奇,「那他中的是什麼毒?」
冷梅君輕笑,「叫無子散,是專給男人用的,不過這葯啊,必須得在五歲開始就用,連下五年,一直到十歲,那這男孩子,便會終生不育,一般的大夫,根本查不出原因。」
殷飛白聽得一愣神,「五年?這可是個細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