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6章 劍客(3)

  淳于恨想著,站起身,往外走去。


  鄭瑾趕忙付了帳,急忙在外頭跟著出去。


  「阿恨,我們要回去了么?」鄭瑾說著,跟在淳于恨身邊老老實實的。


  淳于恨不點頭也不搖頭,甚至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看著前方走過的人,若有所思的樣子。


  好一會兒,淳于恨才呢喃開口,「只怕這些人逼急了,也會殺她,哎……」


  淳于恨嘆了口氣,往前走去。


  殷飛白三人離開,就各自回了客棧,封騰因為要跟他們在一起,便換了客棧,轉而三人住在同一家。


  一進房間,殷飛白就坐到椅子上去,翹著二郎腿笑著問:「怎麼樣了?」


  「什麼?」冷梅君先是喝了口茶,半死不活的問。


  「封騰的冰啊?」殷飛白一臉你忘了的感覺。


  冷梅君面色沒什麼變化,就是那一張臉。


  他其實也在苦惱封騰那個問題,說實在話,他還挺看得起封騰那人的。


  「他的問題哪兒那麼簡單,他的劍術練了多高,體內寒氣就有多少,現在都凝結成冰了,最關鍵的事,不但要解決他體內冰的問題,還要解決他以後不會再在體內凝固寒氣的問題。」


  冷梅君有些自言自語,半是說給自己聽,半是說給殷飛白聽。


  殷飛白撇了撇嘴,「哦,那我帶他回中原找淳于叔叔好了。」


  殷飛白很淡定的說著,也很嚴肅。


  冷梅君馬上在臉上擠出了一絲乾笑,「不用,我能搞定。」


  冷梅君幾乎是咬著牙說的,他絕對不過輸給淳于那個老傢伙,不然自己以後在怎麼得到殷飛白的承認。


  哎,男人的悲哀啊。


  殷飛白看著他那一副無奈望天的表情,只覺得好笑。


  當然了,她表面是一點也不會表現出來的,那樣就太菜了。


  「好吧!現在有沒有什麼頭緒?」殷飛白端起茶喝著問。


  冷梅君想了想,「肯定要先解決掉他體內凝固的冰,然後再解決以後練劍還會吸入寒氣的問題。」


  冷梅君很嚴肅的說著。


  殷飛白笑了,「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咳咳……」


  冷梅君乾咳了兩聲,「這個嘛,我會努力想的,好了,折騰一晚了,你快點睡,我想會兒也睡了,明晚,啊不是,今晚還有一場硬戰呢,而且這七日會是一場比一場激烈,快睡。」


  冷梅君說著話已經扶著殷飛白往床邊走,一邊給她脫鞋子,「好了快睡,我想想先。」


  殷飛白其實是有點困了,折騰了一晚上,剛剛吃了一頓飽飽的刷羊肉,現在是真的困了。


  打了個哈欠,「好吧!那我先睡了。」


  殷飛白打著哈欠躺上床去,拉過被子一蓋,真的就閉著眼睡了。


  冷梅君頭疼的很,放下蚊帳坐到外頭的椅子上去,一杯一杯的濃茶喝著。


  真的是頭疼啊,封騰那個事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


  隔壁的房間早就被冷梅君以極高的價格使得對方讓給他了,當然,這房間就在殷飛白房間的隔壁。


  而封騰從原來的客棧搬來,這裡也是住滿了客人,封騰照樣以極其高的價格將房間換了下來。


  所以現在就是,殷飛白的房間被封騰跟淳于恨夾在中間,可謂無比的安全。


  但,冷梅君這種無數次死裡逃生的人,當然不會就這樣放心,他依舊在屋子周圍做了防範,這才能安心的睡覺。


  他其實也困了,收拾了一番躺上床去,連喝了那麼多的濃茶也沒用。


  「啊……」


  打著哈欠,冷梅君在心裡想著,先睡吧,睡醒了就能想出封騰的事了。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殷飛白在自己的床上睜開眼,確定人睡著了,這才閉上眼,從新睡過去。


  ……………………………


  而隔壁,淳于恨和鄭瑾回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外頭的人也越來越多,淳于恨覺得吵得很,便打開了窗戶,端著茶一面喝著,一面看著外頭。


  這客棧的房間分了好幾類,比如淳于恨現在住的房間,就是在客棧裡面,也就是離街道畢竟遠的地方,推開窗戶,就能看著另一邊的房屋,外頭也有人聲,但總算不會那麼吵。


  鄭瑾就坐在他身邊,拿出茶具茶葉給他泡茶,再將茶杯遞到他手裡。


  「要不睡了吧!你這都兩天沒睡了。」鄭瑾頗有些關心,不擅長掩藏情緒的他,語氣已經完全出賣了他的心情。


  淳于恨收回目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事,在想事情,睡不著。」淳于恨喝了口茶,將茶杯放在桌子上,便瞧這個二郎腿,右腿搭在左腿上,左手靠在一邊的桌子上,就那樣歪歪斜斜柔弱無骨的靠著。


  一進屋他就恢復了原來的打扮,頭髮用一根髮帶隨意一系,因著兩天的奔波,那髮帶有些鬆鬆垮垮的亂了,也正說明了他的忙碌,來不及收拾自己。


  這會兒髮絲蓬鬆的在他腦袋上,亂亂的有種格外的美,加上他那一臉的妖媚和氣質本身的邪氣,看起來居然有種讓人無法自控的感覺。


  鄭瑾急忙低下頭,努力讓自己專心的跑著茶。


  淳于恨的心思在想別的事,自然沒有發現鄭瑾的異常,再說了,鄭瑾一向都是這樣老老實實的低著頭的模樣,也實在是沒有讓他起什麼疑心。


  「你覺得,那個冷梅君怎麼樣?」冷梅君一面說著,一面解下頭上的髮帶拿在手裡打開,一頭墨發灑下來,他便手指成梳,理著自己的髮絲。


  鄭瑾淡淡的應了聲,「還好吧!其實我倒覺得其他的都不重要,什麼身份來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一心一意對飛白。」


  淳于恨應了聲,「也是,那樣才好,哎……我只怕,飛白真的喜歡上他,到時候皇帝那關過不了。」


  淳于恨的語氣明顯有些遺憾嘆息,鄭瑾想了想,道:「也不必擔心,你我都能這樣想,皇帝也會這樣想。」


  淳于恨便不再說話,又喝了些茶,一個人坐在窗子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是他那歪歪斜斜的樣子,看起來魅惑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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