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8章:房間
第0648章:房間
郁飄雪看的抿唇,想要坐起來依然困難,只能繼續躺著。
「既然有明珠照明,為什麼還要點蠟燭?」
甄賀似乎對於她的醒來沒有任何意外,依舊拿著手裡一支蠟燭,將整個屋子擺滿的蠟燭都點上。
「因為你以前最喜歡點蠟燭。」
郁飄雪聽得迷迷糊糊的,以前?
「我……應該是第一次見你。」
「郁飄雪的確是第一次見我。」
甄賀依舊點著蠟燭,並不轉過身去看她。
這話讓她心裡有些不安,抿了抿唇,想要做起來,沒想到卻連坐都坐不得。
下意識的郁飄雪抱緊了懷裡的孩子,也許是這個動作使得甄賀感受到了,總算是轉過身來,「別怕,」
郁飄雪挑眉瞧著他,她心裡有些摸不準,便只能抱緊女兒。
「我的確不認得你,我現在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實在不方便,不如你讓我先回去,待我身子恢復后必然帶著女兒前來感激你。」
郁飄雪盡量將話說的好聽些,甄賀也不惱,只是靜靜的聽著她說話,好一會兒才又走到她的面前,在床邊蹲下,看在熟睡的孩子。
「你不能走,血月族被封印多年,只為了等你,現在終於等到你,你卻要走?你是要你的族人死么?」
甄賀看不到表情,唯有一雙眼,純粹而熱血。
郁飄雪抿了抿唇,她現在不是一個人,還要考慮女兒,說話做事也不再像以前一樣想怎樣就怎樣。
「血月族?為什麼要等我?」
郁飄雪想了想,自己確定跟這些沒有關係,甄賀嘆了口氣,站起身來。
「罷了,你現在,還是休養好身子好。」
甄賀有些失望,那濃濃的遺憾的口氣令郁飄雪有些不安,郁飄雪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管,只是抱著女兒躺在床上,一直在想甄賀出現之後的事,不多時外頭的侍女進來,原來是用飯了。
因為她剛剛生育完,飯菜十分的有營養,什麼都有,味道也十分好吃,她喝了些雞湯,味道十分好,想不到這裡的廚子做的東西,味道居然不必王府差。
她又想起了王府的事,便有些心不在焉的喝著湯,侍女在背後墊了軟枕頭,她就半躺著吃了東西,。
因為她現在的身子原因,一頓飯居然足足吃了半個時辰,等她用完拿過手帕擦嘴,卻見侍女伸手去抱飛白。
「你要做什麼?」郁飄雪一把撲倒護住女兒,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氣。
侍女顯然也被她嚇到了,這樣大的動作,「大人,小姐已經到了喝奶的時辰了。」
郁飄雪抱著殷飛白的手不動,只是搖頭,看是看著女兒,她現在一定很餓吧!
「那你吧奶娘帶進來。」郁飄雪毫不質疑的開口,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只是她想多了,侍女極其聽話的應了下來,不多時就帶著一個婦人進來,郁飄雪突然又覺得可笑。
就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對方要是真的有什麼心思,她也無力反抗。
「謝謝。」她一聲慘笑,低低的聲音聽的人心疼,那婦人十分小心的抱過孩子坐到一邊的凳子上去,掀起衣服給殷飛白餵奶。
郁飄雪躺在床上嘆了口氣,也許是吃飽了的原因,她倒是覺得身上有了點力氣。
很快飛白就吃完了奶,又送回到了郁飄雪的身邊。
郁飄雪這會兒已經沒有了睡衣,抱著一身奶味的殷飛白,奶娘已經下去了,只是侍女眼前在一邊站著服侍。
郁飄雪想了想,終究覺得自己要搞清楚一些事,不然會很麻煩。
抬眼瞧著站在一邊恭敬的侍女,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吵到她休息似得。
「這裡是哪兒?」她聲音輕輕的,聽起來很無力。
離得最近的一個侍女往前一步,保持著微微低頭的模樣。
「焦焰宮。」侍女的聲音聽不到情感的回答,郁飄雪聽著十分陌生的話,心裡升起一陣迷茫。
「什麼地方?在哪兒?」郁飄雪一連兩個問題,實在是這個地名沒什麼用處。
「夜城。」侍女口中吐出這兩個字,郁飄雪聽著撇了撇嘴,瞧著那幾個低頭的侍女,心裡微微嘆了口氣,轉頭看著懷裡熟睡的女兒,看來在這些侍女口中也問不出自己想知道的東西,恐怕,她還是要見甄賀。
這麼一想她又想起那張白玉面具,實在是太過扎眼,尤其是那雙眼,簡直是堅定的無法用言語描寫。
她開始在想自己要怎麼問,要問什麼,這些事情以前她都是不會想的,只是現在,她想的更多。
皇宮,御書房下密道,殷湛然握著那手釧,心裡疑狐著,不過對方既然這麼說,還親自送東西來,想來郁飄雪現在是沒事。
「他沒有說自己是什麼人?哪裡來的?人現在在哪兒?」殷湛然偏過頭來,皺著眉峰看著站在面前的殷墨年。
殷墨年搖了搖頭,死有些不知所措,「什麼都沒有,就只留下這手釧,說人平安,其他什麼都沒有。」
殷湛然聽到這樣的話低下頭,沉沉的嘆了口氣,好像心裡壓著塊千斤巨石一般。
收回手,殷湛然將手釧放進懷裡,穩了穩情緒,站起身來看著殷墨年,十分嚴肅的開口,「孤王回王府。」
殷墨年一驚,只覺得心跳瞬間就加快了無數。
「你現在還不能動武,根本提不起真氣,王府一旦出現什麼事你根本無法應付。」殷墨年激動留床單,一把握著他的手,「大哥放心,既然送信回來,那說明人無事,大哥好好養好身子才是正經。」
殷墨年激動起來,他此生在意的人,實在是不多。
有時候殷墨年覺得人真的是奇妙,若不是郁飄雪的出現,誰也不知道現在兄弟兩人會怎麼樣,可是,每當看到殷湛然對她絕對用心的時候,他心裡總是有個疙瘩。
殷湛然的身子突然有些顫動,他第一次發覺,自己這般無用。
見他不語,那一雙眼裡散了一泓溫泉,殷墨年只覺得握著他的手也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