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3章:他的夢

  第0373章:他的夢


  剛想到這裡她卻突然又皺起了眉頭來,皇帝這麼多的兒子,而且殷湛然與敏少孤之間也隔了好幾個子女,所以那時候敏妃並不是先帝唯一的女人。


  她嘆了口氣,皇帝什麼也沒給敏妃啊,還讓她賠了一條性命。


  她不忍再看,自己收回了神識,殷湛然還是保持著躺著的睡姿,十分的安寧,只是一想到夢裡那個可愛的小男孩,一雙眼睛清澈如泉,從軟軟諾諾開口說要保護敏妃到現在,那張早已映進了心裡的臉,她只覺得心酸。


  這樣一來她便翻過身去,面向外頭,背對著殷湛然側著睡,腦子裡不斷想著剛剛的夢,那麼絕色美貌的女子,帶著一個天真單純的孩子,她突然想,如果剛剛她還沒走,是不是會看到殷湛然看到敏妃自縊的場面。


  想象到那個她未曾經歷過的場面只覺得心頭一緊,那是殷湛然一輩子的噩夢,她不敢看,她無論如何也不敢看。


  「不對!」


  她突然一聲叫了出來,她已經能使用夢境了?

  她一把翻過身來看著身邊睡得人,還以為要用多少時間才能學會呢,這麼快。


  果然記憶已經和她開始了融合,她是反噬了花似錦。


  夜色濃,殷湛然還在沉睡,今天身體的消耗使得他現在還沒醒來,水洞里,那已經坍塌的山裡一陣晃動,藤宿的元身被壓在水洞下,也就是那石像的腳下,這麼多年了,壓得他動彈不得,若不是這山林水澤之氣的供養吸收,他就是那一魂也逃不出來。


  「初龍,你何苦與我同歸於盡,那女子死便死了,你為了個女流居然與我不死不休,你簡直愚蠢至極。」


  那聲音就像磨盤裡擠壓出來的一般,聽的人渾身不舒服。


  元身被壓,就算是逃出去的那一魂也不會太強大,岸邊一縷孤魂停下,藤宿看著已經坍塌的山掩埋了水洞,鼻子冒出了一聲冷哼。


  「只有拿出元身,我全力恢復,不然這樣東躲西藏見不得人的日子得過到什麼時候。」


  他的聲音里有怨恨,也有不甘。


  偏頭,他的一雙青色眼睛在夜裡甚是滲人,看向了遠方。


  「我一定要毀了你的石像,我一定會將這個時間的人都變成屍人,這個可惡的族群,背信棄義,忘恩負義,這個可惡的族群就不應該存在。」


  他仰起頭對上天上的一彎淺月,釋放出現在能釋放的最大能量吸引這月華充盈著自己。


  他不敢下水去,初龍的石像還在水底,依舊鎮壓著他的元身,那石像是他以肉身所化,他逃出的這一魂不敢去看。


  可是這水極深,又在坍塌的山下,普通人自然是不敢下去,也下去不了,他陰暗著眼,看來打撈起初龍的石像,還得另想辦法。


  最重要的事,初龍的魂魄已經進了另一個人的身體里,那人肯定會很快就來對付他,所以他的時間並不多了。


  夜色變得陰暗,不知為何,明明白色的月亮變得漸漸紅了起來,血月,這從來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村裡早已睡去的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在夢裡的時候意識已經淪為了別人的控制,他們一個個的從床上起來,慢慢的往村道走著。


  原本的藤宿是不敢這麼做的,也做不到,而今他也只能拚死一搏。


  他只有一魂,沒有那麼大的力量操控那麼多的活人,所以他一直在等,等十五那天月色最濃,他這一魂吸食月華便可得到功力的提升,只是現在,他等不及了。


  因為真元的過度消耗他看起來幾乎有些搖搖欲墜,但是這並不妨礙他一直吞噬血食來彌補身子,當一個個活著的人被他吸食了鮮血,連帶魂魄也被他吸收,他不斷的控制這些屍人,讓他們將一個個的活人丟進了那坍塌的山裡。


  只要人還活著,他們入水便清醒了過來,被水活活淹死的怨氣與初龍的石像相撞擊,很快,石像失去了法物的純凈,將再也壓制不住他的元身。


  莊子里,這一覺殷湛然睡得十分的好,也十分的愜意,他好多年沒有睡過這麼長的時間了,有時候看著郁飄雪能睡能吃,其實他心裡是很羨慕的。


  當太陽光暖暖的從開著的窗戶打了進來,顯然已經是日上三竿了,他看著枕邊睡得香的人有些好笑,她倒是什麼時候都睡得好,果然想的東西少的人,總是過得簡單而快樂。


  他沒去叫醒他,而是在想著初龍記憶里的東西,藤宿生前是將軍,本身就有煞氣,現在又成了屍魁,那真的是更加難以除掉。


  他自己現在也沒有恢復,倒是想起昨日和初龍的話後有些意外,他今日醒來,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氣息要順暢了許多。


  試著運氣真氣,卻意外而驚奇的發覺筋脈一夜之間大幅度的恢復了起來,雖然還沒法無阻運行真氣,但是筋脈的恢復速度卻讓他心裡一陣竊喜。


  這樣也好,他恢復了身體,在對付屍魁一事上就可以幫助郁飄雪,而不用讓她一個人孤軍奮戰。


  側過身來,他看著在自己枕邊睡得乖巧的人,白白的肌膚,眼上的睫毛卻不是很長,他想起她睜開眼的時候,卻是沒有一雙大眼睛,卻比那些水靈靈的大眼睛更迷人,她的眼裡隨時都充滿著對生命的追求,都帶著陽光的溫暖,看著讓人再也無法轉移了視線。


  他也不知道這樣看了她多久,直到郁飄雪醒了過來。


  「你偷看我?」


  她肯定的說,明明是肯定,卻因為才醒來聲音有些懵,硬是像疑問。


  殷湛然見她一面伸手揉著眼睛一面嘟著嘴質問他就覺得好笑。


  「對,我偷看你,那你要怎麼辦?難道想非禮我報復不成?」


  他笑的比窗外的陽光還暖色,本來還打算睡個回籠覺的郁飄雪直接就被她給氣醒了過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昨天睡得急沒來得及脫,還好身上穿著的,不然就要被他給非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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