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面具下面那張臉
「蔣經」
我的手不敢碰他,想著蔣經從上面摔下來的場面,眼淚下來了,腦中迅速閃過和蔣經相處的日子,我很難忘。
我收回還沒觸及到蔣經身體的手……
「你幹什麼?怎麼哭了?」正當我以為蔣經死了的時候,蔣經突然開口了,說實話,嚇的我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我擦,我以為你死了呢?你可嚇死我了。」我臉由陰轉睛。
「今天真背,這個東西居然在檢修。」說著指了一下旁邊立著的『正在檢修』的牌子。
「剛想睡會,就被你喊醒了,連覺都不讓睡,你可真要命。」蔣經接著說。
「你就感謝它吧!否則,你真就把命扔在這。」
「什麼……」蔣經一臉疑惑。
「你跟我來」
我帶著蔣經一一看過一起進來的幾個人,這幾個人已經死在不同的遊樂設施下面,蔣經一臉驚愕,顫抖的說:「這死亡樂園,真是死亡樂園。」
「哥」
這時一個黑胖子沖了過來,趴到地上的人就哭起來,這人正是從海盜船上摔下來的。
這個人叫王罡,死的是他的親哥哥,王天。
王罡本是和他哥一起進來的,不過一進來就內急,結果走出廁所卻看到這樣的場面,真是讓人唏噓。
王罡和我們說,前幾日王天神秘兮兮的回到家,偷偷的和王罡說,他知道有一個非常刺激的地方,但這個地方十天才開一次,今天正好是第十天,一大早,王天就拉著王罡來了……
蔣經一把拉起王罡,「走,找這幫混蛋算帳去。」
可回頭卻發現,進來的門已經鎖上了。
展開地圖,這是進來時發給每個人的,看到上面標著死亡樂園的出口——吃人迷宮。
也就是說,我們要想從這裡出去,必須經過『吃人迷宮』,這才想起剛剛送我們到這的那個小伙的話。。
『吃人迷宮』是用磚石壘起來的圍廊,當我們進去后才發現,這個圍廊四通八達,每走幾步就有一個分叉口,雖然我們一起行動,可要在這裡蒙門找,定會把我們累死。
「這要有個指南針就好了。」蔣經有些失落的說。
蔣經的話提醒了我,我差點忘了我是幹什麼的。
我連忙拿出羅盤,這東西不僅能找到附近的靈邪之物,還有辨別方位,它可比指南針強多了。
我迅速咬破手指尖,在羅門上生門的位置滴下滴血,口中念起『陰冥訣』,如果所料不錯,我們不是第一批進來的人,既然不是第一批,那麼前面定會有人迷失在這裡。
結合剛剛死亡樂園中的情景,不難推斷,迷失這裡的人也一定凶多吉少。
如果不幸死在這裡,那麼他的魂一定還在這裡。『陰冥訣』的作用就是找出死去的靈魂,然後避而行之。
咒語念完,那滴血已經星星斑斑的分佈在生門周圍,看著這密密麻麻的紅點,我心一動,這裡曾經死過多少人吶,正是由於前面死了這麼多人,羅盤上的生門露出一條通路,一條窄窄的通路。
我邊感慨邊無奈的一步步帶領著他們避過一個個死亡之魂,一步步走出『吃人迷宮』。
來到外面時,看到明媚的陽光,自己有一種鳳凰涅磐浴火重生的感覺,可是……
「可算活著出來了……這可比下大墓嚇人多了……易兄……我怎麼有種……有種感覺……」
蔣經在一旁撓著頭一邊晃著腦袋。
「你還想來。」
「對,我還想來,雖然下次可能會死,但這種還來的衝動好像不受我自己的控制,我說的是真的。」他一臉誠懇的看著我。
「我相信你,因為我也有這種感覺。」
「真的?」
我沖他點點頭。
我心裡的這種感覺絲毫不比蔣經弱。
「看來,正是這種感覺,才讓來這裡的人沒有恐懼,只有想下次還來的想法,而第一次來應該不會死。」我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說,死的都是來兩回的『回頭客』?」蔣經一臉迷惑。
我默默點點頭,蔣經看了一眼王罡好像恍然大悟的樣子。
「那我下次不來,他們能把我怎麼樣?」蔣經追問。
「肯定也有不來的,但還想來的人一定占多數,並且再來時一定會帶著自己的親人或者好朋友。」
「第二次也不一定非得死,只是死亡的機率會大些。」我若有思考的說。
「你怎麼知道?」
「你沒聽剛剛的他們的談話嗎?王罡是第一次來,而與我們一組的那些,除了你我,都是第二次來,現在他們都死了。」我回憶著說。
王罡一直在邊上聽我的分析,沒有說話。
「而且,另幾個地方應該和咱們來的這個『死亡樂園』差不多。」
說這幾句話時,其它出口也陸陸續續走出人來,我們匯合在一起,原來一百多人的隊伍,現在只剩下六十人左右的樣子,三分之一進來的人,都葬身此地。
進門時那個公鴨嗓又出來了。
「朋友們,玩的還盡興吧,我想一定有人很過癮,有些人很傷心,這是正常的,生活嘛,有悲就有喜,有酸就有甜。」他好像在安慰大家。
「不過大家放心,如果你的親人或者朋友不幸留在了這裡,請你帶上我們的祝福,去那邊,每人領一百萬死亡賠償金,算是我們對各位的一點補償吧。」
公鴨嗓無意的舉動引起了我的注意,這個男人的手也太白了,白的有些過份,並且他每說一句話,右手都有意無意的做出蘭花指的手勢。
等他說完,剛剛還有些氣憤的人群靜了下來,有幾個還想衝過去找公鴨嗓理論的人也被身邊的人拉住,人群慢慢分成兩組,我看了一眼蔣經,這小子竟然也站在了失去親人那頭,還衝我一陣擠眉弄眼,好像在叫我也過去,我對他視而不見。
我繼續盯著公鴨嗓的蘭花指,這種動作可不是因為有些男人女性化那樣,因為他的語氣很生硬,我的腦中一閃,想到了錢垚,這個『手術怪人』,孫離曾說過,這個傢伙做完手術時的一些怪僻,其中就包括——蘭花指。
可怎麼看公鴨嗓都不像錢垚,模樣一點不同,錢垚照片上是雙眼皮,而眼前的公鴨嗓則是明顯的單眼皮,你看——當我正在比對公鴨嗓與照片上的錢垚區別時,我有了意外發現,這個傢伙好像戴著一層人皮面具。
因為他一直在按眼睛,正常人眼睛癢都是用手撓,而他則是按,頭疼腦熱也不應該按這裡,唯一的解釋就是公鴨嗓戴著人皮面具,難道面具下面藏著那張不可見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