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逃出生天
我看了一眼第三口棺材上的黃符,這是一張鎮鬼符,這鎮鬼符有許多種,我家祖傳的是三陽鎮鬼符,而這一張則是五陰鎮鬼符,這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有功用不同,當然,不同功力的人畫出的符功力也不同。
此符功夫頗深,紙上的符文已模糊,但威力一點未減。
看我端詳的很認真,蔣經也認真的看起這口棺材。
「易大師,你看,這裡有字。」
蔣經繞到棺材尾處說。
我也繞過去,只見棺村尾的橫板上立著一個牌位,牌位上用小篆有兩行白漆字:半生異國未逢敵,無奈淚灑黃泉路。
我拿起牌位,又讀了幾遍這句話,這應該是墓主人的生平簡歷,用詩來題,可見此人應該是個文人。
不對,異國這兩個字引起了我的注意,難道,難道這裡面不是中國人?
我翻過牌位,原來牌位被人故意調換位置,正面朝里,牌位正面赫然寫著:先,藤田久治之靈位。
藤田久治,果然是個日本人,我心中一遍一遍念著這個名字,感覺這個名字很耳熟,又一時忘了在哪聽過。
我一拍腦袋,終於想起來了,閔虹,這個引我入局的女人,這個想害死我的女人,在臨死前曾喊過『藤田一郎』的名字,莫非他們……
我的腦袋在飛速轉動,從孫離到劉光頭,再到閔虹,這一系列的事情讓我在頭腦中有了一個大體的框架,一個藤田家族害我的陰謀,而且,這個家族與九菊一派定有關係。
但又一想,也不對,我只是個無足輕重的招魂師,他們為什麼大費周章的想除掉我?難道就是因為我想替爺爺報仇?還是我殺了那個會術法的老太太?
一想還不對,那個老太太是我後來無意中除去的,甚至可以說是僥興殺死的。
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現在唯一能證明我想法和猜測的,只有打開眼前這第三口棺材。
我圍著第三口棺材轉了幾圈,看我開始打這口棺材的主意,這蔣經眼睛放光,快速走過來,也跟著我一圈一圈的看。
其實我是想找這個棺材的『入手』點。而蔣經想的是這裡面有什麼寶貝。
走了幾圈,我停下腳步,因為我想到一個更可怕的事。
張海北,這個看似忠厚老實的殺豬人,如果他也是騙我來這的,那麼樹林中救他的妻子會不會也是有人事先設計好的,然後利用我的好奇心,把我引到這個古墓中……
「不好」我大叫一聲,蔣經被我嚇了一跳。
我迅速往外跑,跑到我們來時的那間墓室時,眼前的景象頓時讓我心涼半截。
我們從盜洞爬下來的繩索,不見了。
蔣經也發現了不對,大罵起來,可是罵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怎麼出去?
「咱們把那第三口棺材也摸了,死也死的值了。」
蔣經罵了半天,喘著粗氣對我說出他的想法。
我瞅他一眼,沒言語。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打開第三口棺材,等待我們的將是——死。
繩索失蹤剛好印證了我的猜測,我把我的想法和蔣經說了出來,他也表示贊同,他一看第三口棺材已經沒戲了,不能動了,就嚷嚷著回去。
我眼睛一亮,如果說對方的計劃是想把我困死在這,那麼他們已經得逞了,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我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了一個盜墓賊一起進來,我雖然憑自己的能力出不去,但,他能。
想到這,我衝過去抱了一下蔣經,嚇的他退後好幾步,嘴裡直說:我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
我罵了他一句,他這腦袋一天天想什麼呢。
事不宜遲,趕緊讓蔣經動手,蔣經動手前說:從外面進來很困難,但要從裡面出去很容易。
他拿起洛陽鏟沖著一側就刨了下去,還別說,這蔣經動起手來,利索,乾脆,麻利,不一會的功夫,他的洞已經深入五六米了,他的力氣好像使不完一樣,肩膀上下抖動,不知疲倦的挖著。
等我抽完只煙,他已經開始向上挖了。
我不時叫他的名字,保證他還活著,也保證我們之間有聯繫。
約有一個多小時吧,蔣經回答我的聲音已經很小,我知道,他已經挖的很遠了,挖之前他就往身上套了個繩子,繩子的這頭在我這裡。
又過一個小時左右吧,繩頭的鈴響了,我知道,這是蔣經告訴我,他已經到頂了。
我速度抓起繩索爬了上去。
還別說,蔣經的經驗還是非常厲害的,這從裡面出去真的很容易,他在外面拉,我在裡面往上爬,沒有十分鐘,我就已經到頂了。
蔣經氣喘吁吁的坐在一旁抹著汗,看來,干起活來不要命的蔣經,也累的不行。
「差點著了別人的道。真是該死。」
我往洞口吐了口吐沫。
「我這可又救了你一命,咱一命抵一命,互不相欠了,我蔣少從不託欠人情。」說著自顧自的拿出帶的乾糧啃起來。
「你還欠我的東西呢?」我點燃一支煙,吐著煙圈。
蔣經一口水差點沒噴在我的臉上。
「我欠你什麼?你在樹林里救我,我在這裡救你,已經互不相欠了。」蔣經理直氣壯的說。
「命是不欠,但欠錢。」我盯著他那鼓鼓有袋子,也表現出貪婪的模樣。
蔣經一聽這話,把背包摟的緊緊的,好像稍一放鬆就會被我搶來似的。
「這個倒不急,我得先去印證我的猜測去了。」
休息差不多了,我起身便走。
「你上哪去?我以後怎麼找你?」蔣經以我身後大喊。
「易天居」
我頭也沒回的說了句。
等我來到屠宰場時,這裡已經人去樓空,留下的只有充滿豬糞味的院子和堆在牆角的豬毛。
我心裡充滿了後悔,第一次閔虹的事其實已經讓我長教訓了,沒想到,這次又犯了相同的毛病,差點命喪古墓。
看來對方真的要置我於死地了,不過這樣也好,如果讓我抓到他們,是鬼我便叫他魂飛魄散,如果是人,我定要挫骨揚灰。
我暗暗下定了決心。
我回到易天居后,整理這次出去的東西,才記起那個棕鼠兄弟臨死時手中的半塊錦帛,我左看右看上面的花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這是給我買的圍巾嗎?」孫離走過來,看著我手中捧著的錦帛。
如果你不嫌它是從死人墳里挖出來的,大可以戴上,給你!
「討厭。」
孫離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我便找遍認識的同行一起研究這塊錦帛,可是大家都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甚至上面個別的花,我們誰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