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爬上御西的床他可以不計較,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惹上纖兒,害的她身子如此虛弱,龍御東驀地腦中一空,手中的筆一頓,濃黑的墨在潔白的宣紙上勾勒出邪魅的顏色,他只記得唐曼害的纖兒,可是怎麼害的他都記不起來了,怎麼能這樣呢?龍御東大力用手狠狠地打自己的腦袋,恨不得讓自己清醒一點,這不重要的事情都不記得。
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龍御東啪的一聲打了個指響,一個黑衣人迅速的出現在龍御東面前,躬身行禮,「少主,有何吩咐?」
「帶幾個人找個機會避開御西將那個女人抓回來,還有那個野種。」龍御西眸中劃過一抹陰寒和陰鬱,冷聲命令道,「記得,不要驚動任何人。」
「是。」黑衣人隨即領命而去。
龍家在商場上數百年,沒有人知道龍家也有自己的暗衛和情報網,龍御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沒有人傷害過他的人可以全身而退,更何況傷了他的心愛之人呢?他倒是好好看看這個唐曼究竟是長了幾個膽子。
書房中一股冰寒之氣慢慢的蔓延開來,龍御東飛揚入鬢的劍眉下儘是濃的化不開的黑墨,和陰狠。
另一方面,唐曼在小鎮子上休息了一晚上,沒有敢耽擱帶上小春,收拾好盤纏,曼曼緊緊地跟在龍御西身後,一行人一早上向南方行進,依照唐曼的計劃,先去蘇杭一帶,畢竟那裡山明水秀,南方相較於北方更為富庶,撈錢也比較容易嘛!
龍御西沒有將昨夜的事情放在心上,至於在苗疆惹的事情早就忘記了,他記性不好,總也是記不清楚那麼多的事情,更何況一些無關中的要的人呢?不過易顏珠他一直貼身放著呢,畢竟以後還要靠著它改變豬那一張慘不忍睹的臉呢!
一路上,龍御西時不時的瞄了一眼唐曼,一次兩次,看她沒有注意到自己,倒也沒有什麼,可是三次四次之後,那隻豬依舊沒有看自己的方向,反倒是一直悉心照顧著那個野種,龍御西心裡瞬間不樂意了,憑什麼不看自己?憑什麼那個野種搶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但是不樂意歸不樂意,龍御西還有一些理智,悄悄地把一旁的小春拽到隊伍的最後面,居高臨下的冷冷睨著小春,絲毫忘了昨夜是怎麼討好人家的,「那個野貨昨晚上都和豬說什麼了?」
小春搖搖頭,她早就已經習慣了龍御西時不時神經的態度了,現在看著龍御西雖然心中有些害怕,但是一驚不會怕到打顫了,「那位公子什麼都沒有和夫人說,夫人只是將益仁堂交給那個公子打理,還有一些錢財,就沒有什麼了。」
這還叫沒有什麼?
龍御西瞬間怒氣不打一出來,這明著是打著去南方的幌子,在後方發展野貨根據地呢!這還沒有成親呢,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給他弄回幾個小爺來,還給了錢?讓龍御西氣的瞬間想回去將陳航弄死,炮了他們家的祖墳,反正不過就是一個小人物,死了也就死了,誰敢追究他的錯誤?別說處置姦夫是沒有錯誤,就算有錯,誰敢動他?那隻豬有多重視錢他會不知道?那錢袋子什麼顏色他到現在都沒有看到,更別提說給他錢了,她倒是對那個姦夫出手大方。
哼。
不行,這口惡氣不能就這麼咽下去,不給那個姦夫點顏色看看,他是絕對不會知道天是怎麼藍的,龍御西瞬間竄到唐曼面前,當看到唐曼一張茫然的臉之後,瞬間心虛了,摸摸鼻子,「你先在原地等一會兒,我想起有東西沒帶。」
「什麼東西?」唐曼立馬反問,一雙晶亮的鳳眼緊緊盯著龍御西,有些懷疑,出來的時候不是已經收拾好了嗎,再說了趕路要緊,誰知道龍御東什麼時候反悔,唐曼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些發慌,看了看小春,問道,「怎麼出來的時候有什麼東西落下了嗎?」
錢肯定是沒有落下,這一點唐曼絕對清楚,都在她的錢袋裡呢!
小春瞬間心虛的使勁搖搖頭,心中隱約猜到二堡主為什麼要去做什麼。都是她嘴快,不然。
「我。」龍御西一時間為難起來,摸摸鼻子,驀地眼前一亮,瞬間無比肯定的鄭重的說道,「我忽然之間想起來我有些積蓄沒有帶出來,現在回去取出來。」
那隻豬貪財的程度一定同意,龍御西期待的看著唐曼,看著她有些猶豫,「很快的,我拿回來都給你保管。」
這些一定沒有問題了吧?
「行。」唐曼晶亮的鳳眼中驀地放出一絲欣喜,忙不迭的點頭,同時也不忘了叮囑道,「快去快回啊。」
「嗯。」龍御西小雞啄米一樣不住的點頭,娘子就是好,這麼個好機會不弄死那個姦夫都對不起他,都是野貨,敢打他龍御西娘子的主意,就要有隨時被弄死的心理準備,隨即轉身大紅色的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夫人,我。」小春心中有一些愧疚,低著頭走到唐曼身邊,欲言又止。
「怎麼了?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有什麼話就直說,和我還有什麼避諱的啊?」唐曼抱著小金錢,原地坐在地上,把小金錢放在已經跟著自己前前後後的轉了一上午的眼巴巴看著她的曼曼身旁,看著吞吞吐吐的小春,不禁有些好奇,怎麼都奇奇怪怪的。
「沒事,我就是想問問現在用不用給小少爺餵奶,是不是已經到了餵奶時辰了。」小春低下頭低聲道。
「你怎麼了啊?心不在焉的?」唐曼有些詫異,微微笑道,「不是剛剛餵過嘛!」
「啊。」小春尷尬的低頭笑笑,她不敢對夫人說出真相,心中卻愧疚的暗暗發誓,以後就算二堡主再可憐也不能透漏給他消息了,雖然夫人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小春卻是清清楚楚,就是因為她的一時嘴快,卻是實打實的害了那位公子。
另一方面,龍御西帶著煞氣全速的向京城飛去,邪氣的眸子帶著冰冷的笑意,大紅色的的衣袂因為全速飛行,在風中獵獵作響剛剛靠近京城,就聽到一聲大喝從身後傳來,「站住,小賊。」
龍御西速度沒有一絲減慢,全然沒有放在心上,笑話,這天下誰都有可能是小賊,他偉大的不死閻王怎麼可能是小賊?就算瞬間弄死的那個當今皇上也沒有可能,龍御西全然不在意,心中著急去弄死膽敢覬覦他家娘子的姦夫,不剝了他的皮做成人皮燈籠掛在他家祖墳上照亮絕對不是他龍御西的作風。
可是龍御西高興得太早了,馨雅也就是苗疆一族的聖女見到自己的怒喝完完全全的被龍御西無視了,一股怒色染上了她明麗的臉蛋,隨即一聲大喝,「苗疆大陣。」
緊跟著馨雅身後的十一個黑衣人急速攔住了龍御西的去路,將他圍在中間,隨即是一人迅速的變換位置,按照生、死、坎、乾坤各個方位站好,手指冰冷的長劍,冷冷的注視著龍御西。
龍御西心裡瞬間不樂意了,一股陰冷的氣息瞬間傳遍了方圓十里,邪氣的眸中儘是冰寒之氣,冷冷地注視著圍著他的十一人,TMD,今天還真的是開了眼界了,竟然有人敢圍著他龍御西,還真是有不要命的。
「小賊,這次看你往哪裡逃?」馨雅的身形由遠及近,已經換下了昨夜的一身苗疆聖女服飾,一襲桃紅色的衣衫襯得她更是膚白如雪,明眸皓齒的如誤入凡間的精靈,此刻面上燃著熊熊火焰,死死地瞪著龍御西,柳眉倒豎。
「小賊?」龍御西可不認為眼前的是什麼美女,在他眼中除了那隻豬就沒有公母之分,龍御西隨即邪邪的笑著,一股陰冷的氣息瞬間從身子中爆發,「最好給我一個很好的理由,否則別怪我辣手無情。」
龍御西瞬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正他就是過來送那個姦夫去陰間的,現在也不介意多送幾個人,反之呢個一群羊也是趕,兩群羊也是放,不過都做成人皮燈籠他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豬還在等著他呢!
「無恥,偷了我們的東西還大言不慚的,不知道臉紅。」馨雅完全沒有想到龍御西竟然無恥的裝作不認識她,那日明明過了那麼久的招,馨雅一時氣的面紅耳赤。
「偷?」龍御西瞬間茫然了,他什麼時候偷過別人的東西,什麼都不用說,他不死閻王的身份在這裡擺著呢,還用去偷別人的東西,純屬屁話。
其實也不能怪龍御西,除了唐曼恐怕沒有正眼敲過別的女人,什麼聖女不聖女的,早就被他忘在腦後了。
「小賊,盜了我們苗疆的聖物易顏珠還敢狡辯?快些交還易顏珠,否則。」馨雅怒極反笑,怒氣沖沖的瞪著龍御西,「別怪今天姑奶奶留下你的首級。」
易顏珠?
龍御西瞬間有印象了,是從苗疆拿的吧,他絕對不承認偷了別人的東西,多難聽,他龍御西是誰,想要別人就得拿出來雙手贈送,勞駕他去了一趟苗疆已經是他們的不對了,現在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還敢上門,易顏珠是沒有,那是他等著給豬改造那張慘不忍睹的臉用的,關係到他後半輩子的幸福,給她?
做夢!
「是啊,我拿了。」龍御西十分肯定的點點頭,在馨雅沒有再次開口說話之前,瞬間理直氣壯地居高臨下的看著馨雅,「回去告訴你們長老,易顏珠就當給我的新婚賀禮了,我不嫌棄的收下了,至於你們幾個,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別耽誤大爺我的事兒。」
耽誤了這麼久,不知道豬有沒有等得著急了。
「拿下。」馨雅氣的面色漲紅,二話不說直接揮手示意屬下,她這輩子就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人,她今天定要將這個小賊拿下,會苗疆請罪。
龍御西瞬間不屑的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大紅色的身形迅速的在幾人的包圍圈中轉來轉去,拿出藏在袖中好久不間血已經生鏽了的寶刃,既然想死,他龍御西就不客氣了。
京城中一片祥和,沒有人發現城郊出征經歷著一場大戰,半響過後龍御西微微喘著粗氣,驚奇地發現這十一人武功雖然不及他,但是互相配合起來竟然防守極其嚴,按照各種陣法虛虛實實實在莫不清楚套路,至於是什麼陣法,龍御西摸摸鼻子,當初老頭教的時候他沒有認真學,反正現在只能看出是陣法就是了,想要傷害他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然,他們想要傷害他也絕非容易之事,緊緊地將龍御西圍在陣中。
半響之後,龍御西不禁有些急了,豬還在等著他呢,時間已經來不及弄死那個陳航了。
龍御西氣的冷冷一哼,今天就算他命大,龍御西瞅准機會,在他們防守最為疏散的時候從懷中抓起一個紙包,藥粉向馨雅揚去。
「聖女。」十一人齊齊的驚呼一聲,放棄圍攻龍御西,急急忙忙將馨雅護住,「您怎麼樣?」
「TMD。」龍御西瞬間跳出包圍圈,狠狠地唾了一口,「你們最好不要讓爺爺看見你們,等有功夫在收拾你們,」
說完大紅色的身影冷不丁的一閃,身影已經跳出百丈之外了。
「怎麼辦?要不要追?」其中一個黑衣人看著龍御西的漸漸遠去的背影焦急的問道,低頭看向已經昏迷的馨雅,不禁跺腳,「中原人真是狡猾。」
「別去了。」領頭的一個面容深刻的男人,正是卓瑪,看了看懷中已經昏迷的馨雅,眸中不禁一片焦急和心疼,「還是先找個大夫救聖女吧,你們單獨並非是他的對手。」
卓瑪冷冷的看了一眼龍御西消失的方向,眉心緊緊蹙起,這個男人武功很強,竟然在他們十一人的苗疆大陣中打了這麼久,怪不得敢單槍匹馬的入苗疆,但是當務之急是救馨雅,卓瑪抱起馨雅身形一掠匆匆的向京城飛去。
再說龍御西懊惱的帶著憤恨的心情一邊往回飛,一邊氣的恨不得弄死誰,瞬間看著天是藍色的都有氣,不過他可不敢讓豬等時間長了,她們畢竟是弱女子,時間長了萬一有危險了怎麼辦?
當龍御西回到剛剛的地方的時候,邪氣的眸子瞬間瞠大,傻了一般的怔怔的看著空空的草地,唐曼已經失去了蹤影,只有小春和曼曼失去意識的躺在地上,包袱都在,甚至還有個豬從不離身的錢袋子落在地上,就連那個野種都不見了蹤影。
完了。
龍御西腦中瞬間嗡的一響,大紅色的身影顫巍巍的幾乎站立不住,腦袋空空的一步步走向曼曼,金色的斑斕虎軀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龍御西當然知道他們還有氣兒,可是。
豬哪裡去了?
她會不會是生自己的氣了?
龍御西瞬間鄙視自己覺得自己是腦殘的東西,她的錢袋子從來都是不離身的,就算走也不會不帶著小春,那只有一個可能。
她們出事了。
是誰能無聲無息的將她們掠走,他才離開了緊緊半個時辰啊!龍御西瞬間上前騎上曼曼金色的身上,老拳狠狠地砸在曼曼身上,「操,你TMD別給我裝死,我讓你裝死,我讓你裝死。」
曼曼迷迷糊糊的掙開一雙黑金色的虎眼,茫然的看到龍御西一張大臉,主人怎麼又揍它了?總是拿它出氣。
「人呢?我讓你TMD的睡?你幹什麼吃的把人都看丟了?」龍御西滿心的怒火無處發泄,驚慌無措的心情只能對著曼曼發泄,這個畜生要它是做什麼用的?他才離開了短短半個時辰人就不見了,出事情了。
龍御西幾乎不敢多想,甚至打曼曼的拳頭都是顫抖的,這個時候,他寧願豬是生了他的氣才走的。
人?
曼曼瞬間所有的迷茫盡褪,第一時間向四周望去,小人兒呢?看到空空的地面,曼曼不禁也急了。
「二堡主。」小春也醒了過來,看到龍御西怒氣沖沖的樣子不禁嚇得一抖,轉過頭去找夫人,卻發現夫人和小少爺都不見了,不禁嚇得面色蒼白,剛剛她一陣眩暈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怎麼會這樣?
夫人呢?
「豬呢?怎麼就剩下你在這?他人呢?還有野種呢?」龍御西怒不可歇的大聲吼,恨不得剁了眼前這茫然的一人一虎,碎屍萬段,他們怎麼不去死啊?偏偏不見得是他娘子?
「我不知道,忽然一陣眩暈醒來就看見您了。」小春頓時眼圈紅了,哽咽的說道,一行清淚順著面頰滑落。
曼曼掙扎著站起身,剛剛主人一頓拳頭揍得它身上還隱隱疼痛,可是它不在乎,看不見小人兒,曼曼不停地在原地轉著圈圈,雪白的爪子不停地刨著地面,肥碩的腦袋晃著,黑金色的虎眼中不禁有一些焦躁。
「你TMD還不快聞,找啊。」龍御西冷不丁的一腳踹上曼曼的屁股,邪氣的眸子中頓時染上一股陰冷,最好別讓他知道是誰幹的,端了他們。
md!
一間陰冷的地下室中,四周牆皮因為潮濕大塊大塊的剝落,斑駁不堪,陰暗的屋中,沒有一絲陽光照進來,只有昏黃的燭光在微微的搖曳著,照著屋中不遠不近的角落,東面的牆上樣樣刑具一件一件的掛在牆上,在陰冷的屋中更添恐怖的氣息,牆角處堆著大桶大桶的結著冰碴的水,西面的一個十字架直直的立在屋中,一個纖細的身影成大字型綁在十字架上,頭低低的垂著,漆黑的長發垂下遮住了面容。
陰冷的室內一股冰寒的氣息靜靜瀰漫,女子身上單薄的衣衫顯然不能禦寒,身子微微的顫動著。
一個黑衣人單漆跪下,看向黑暗中看不清楚面容的高大身影,「主子,人已經帶來了,那個孩子、怎麼處置?也抱過來嗎?」
「不用。」高大的身影身子一僵,漆黑幽深的眸中快速劃過一抹冰冷,薄唇微啟,冰冷的聲音從口中吐出,「找個奶媽照顧著就行。」
「是。」黑衣人低低的一聲應答,快速的轉身離去。
高大的黑衣人緩緩邁動步伐,走進陰冷的地下室,冰冷的面容如冰刻一般,漆黑幽深的眸子在看到掛在十字架上的沒有絲毫醒轉跡象的人兒之後,沒有一絲波動,手毫不憐惜的扯起遮住女子面容的長發,在燈光下,長長的睫毛彎彎的如一把扇子,嫣紅的唇瓣微微嘟起,微微張開,似乎是邀請一般,赫然是唐曼。
高大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笑容,「果然是下賤的女人,連睡夢中都在想男人,我倒是要看看你在這裡怎麼能想男人。」
說罷,狠狠地放開昏迷中的女子,高大的男人毫無留戀的走了出去,背叛過他的女人、並且傷了他最愛的女人,這個女人就該做下十八層地獄的準備。
昏暗陰冷的地下室中重新陷入一片寂靜,只有唐曼深深淺淺的呼吸聲,微弱的燭光在斑駁的牆上,一股詭異的氣氛低低的瀰漫開來。
豬呢?還不快用你的狗鼻子找?」龍御西瞬間狠狠地踢上了曼曼的屁股,氣的很不得將曼曼弄死,可是又覺得應該弄死的是自己,他龍御西的命從五歲那年就別在了褲腰帶上,他活著的意義就是隨時準備找死。
曼曼此刻也是焦躁不堪,就算是龍御西不說它也是拼了命的去找,只要那個小人兒離開它的視線範圍之內它就覺得心慌,可是,嗅了半天,毫無所獲的曼曼只能焦躁的向龍御西搖搖頭。
龍御西邪氣的眸子此刻幾乎冒出火光,他把豬給弄丟了,究竟是誰?能在不驚動曼曼、甚至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曼曼弄昏的把人帶走?不留下任何氣味,即使是曼曼聞不到一絲蛛絲馬跡?絕對是專業的手法,龍御西好久不曾用心轉動過的腦子飛速旋轉,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個野貨!
野貨?
龍御西腦中閃過一抹靈光,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腦袋,他的腦袋純粹是撞樹撞糊塗了,轉身急急的交代曼曼看好小春,龍御西身影一閃重新的向京城方向飛掠而去。
「野貨。」龍御西一進龍家瞬間頭也不回的向書房飛去,框的一腳大力踹開了書房的門,居高臨下的對上龍御東驚詫的眸光,邪氣的眸子幾乎冒出火光,口氣更談不上客氣,客氣那東西早在八百年前被他喂狗了,他更加不會對一個搶了他家娘子的小人客氣,不一把火燒了龍家的祠堂是他龍御西有理智,龍御西對上龍御東驚詫的眸光,指著他的鼻子就開罵,「野貨,你TMD把我家娘子弄到哪裡去了?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你竟是這麼一個說了不算的主,明明答應讓她離開,現在做出這麼一出算怎麼回事?」
說嘴不是嘴,兩邊靠大腿的的主!
龍御西瞬間走進屋,雙腳也不閑著,擋著他前進的古董花瓶、桃木桌椅,統統被一腳踹碎,只剩下一堆碎屑在地上孤零零的躺著。
「放肆。」龍御東啪的一拍桌子霍的起身,黑色的衣衫上精緻的暗紋在陽光下閃著冷凝的光芒,飛揚入鬢的劍眉緊緊蹙起,漆黑幽深的眸子快速的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意和嘲諷,他竟然還敢上門,薄薄的唇瓣已經毫不留情的道「書房重地其實你隨便放肆的地方?別忘了龍家已經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了,你、已非龍家之人。」
龍御東定定的注視著面前一身大紅色的身影,心中驀地被一股滔天的怒意淹沒,心中不停的有個聲音提示他,這就是與那個賤人通姦做出醜事的人,已經不是他的弟弟了,他不仁,休怪自己不義。
「你當大爺喜歡來這裡啊?」龍御西瞬間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交出我的娘子我馬上離開。」
「你口口聲聲的娘子不會是那個不貞潔的下堂婦吧,你未免太看不起我龍御東了。」龍御東怒極反笑,鄙夷的看向龍御西,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嗤笑,隨即冷冷的一甩袖子,下了逐客令,「你滾出去吧,這裡沒有那個賤人,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早點去找。」
龍御西瞬間懷疑了自己剛剛的想法,難道真的不是野貨?看這個樣子並不像啊,依照野貨以往的性格確實不像是能幹出這種事情的樣子,究竟是誰呢?龍御西眉頭緊緊蹙起。
「御東。」一聲溫柔的聲音由遠及近,走進屋中看到龍御西的瞬間,啪的一聲嚇得失手摔粹了手中的湯盅,「啊。」
一聲清脆的聲音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李纖兒面色慘白的站在門口,纖細的身子顫顫巍巍的縮在門的一角,一雙眸子驚恐的看著龍御西的方向,害怕的縮成一團,口中喃喃自語的一邊揮手,「不要過來,不要啊,老虎不要過來,御東、救我啊。」
說罷,李纖兒雙眸緊閉身子一栽跌倒在地上,已經人事不知了,只是蒼白的面色在陽光下更顯得蒼白,像鬼一般。
李纖兒心念一動,龍御西,當初欠她李纖兒的她今日都要討回來。
「纖兒。」龍御東面色一變,漆黑的眸中閃過一抹焦急之色,幾個大步上前將李纖兒抱進懷中,用手一探,確定她只是昏倒,並沒有什麼大礙,但是冰涼的體溫讓龍御東面色更加陰沉,一股狠色閃過,狠狠地看向龍御西,「你傷害過她。」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纖兒不會無緣無故怕成這個樣子的,龍御東陰冷的勾唇一笑,如果他沒有記錯,龍御西確實有一隻金色的斑斕大虎,一絲頭痛驀地狠狠地衝上了龍御東的腦神經,痛的他緊緊咬住牙關,金色斑斕大虎,似乎有個模糊的女子身影。
究竟是誰?
一股戾氣隨即迅速的傳遍整個書房,龍御東漆黑幽深的眸子漸漸染成一股猩紅,極其駭人。
龍御西絲毫沒有將龍御東的戾氣看進眼中,極其鄙視的瞥了一眼龍御東懷中的母的,看一眼他都嫌棄的噁心,還當做寶似的抱著,夠噁心人的了,「傷了又怎麼招?沒傷又怎麼招?」
龍御西也不敢肯定,好像是有過這麼一回事,有兩個女人,其中一個被曼曼咬了一口,但是咬了誰他記不清楚了,那都不重要,曼曼要了她是她的榮幸,沒說她們硌了曼曼的丫就不錯了。
陰狠冰冷的氣息驀地傳遍了屋中,龍御東轉過身走進裡屋的休息室,將纖兒輕輕地放在床上,然後大步邁出休息室,漆黑的眸中劃過一抹嗜血。
「怎麼著?想動手啊?」龍御西瞬間囂張的瞪向龍御東,大紅色的衣袖一揮,瞬間又踹碎了一把椅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的弧度,「我告訴你綁你是綁不住我,殺我?你TMD的說笑話呢?我的命留給我娘子的,給你?別作夢了,你家祖墳冒青煙都不可能。」
反正他現在不是龍家的人,龍御西肆無忌憚的死死瞪著龍御東,心中焦急著豬的下落,既然豬不在這裡,給他一座金山都留不住他,「我走了。」
話音未落,一抹大紅色的身影瞬間消失在書房中,只留了一地的碎屑,氣的龍御東說不出話來,他清楚地知道龍御西的身手,想留下他絕非易事,龍御東漆黑的眸子驀地染紅,唐曼夠狠,自己狠毒的傷害纖兒,更是讓姦夫謀害纖兒。
金色的斑斕大虎?想到纖兒曾經獨自面對那個兇狠的一直斑斕大虎,卻一直沒有對他說她的委屈,龍御東眸中驀地閃過一抹憐惜,靜靜地走進內室,輕輕地坐在李纖兒的床前,手指輕輕劃過李纖兒蒼白的面頰。
「不要啊。」李纖兒猛地一聲大叫,面色更加蒼白,眸子緊緊閉著,一滴晶瑩的淚珠靜靜地從眼角滑落,雙手胡亂的在空中亂抓著,「不要過來,救命啊御東,快來救我,不要咬我。」
「不怕,不怕。」龍御東心疼的緊緊抓住李纖兒的手,憐惜的輕聲道,「不要怕了,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金色的陽光透著鏤空的窗子靜靜地照進來,將李纖兒籠罩在一層金色的光芒中,蒼白柔美的面容更顯得楚楚可憐,在龍御東的安撫下李纖兒慢慢的安靜下來,驀地。
「姐姐,我不是故意搶御東的,求求你饒過我,」李纖兒驚恐的縮成一團,纖細的身子不停地顫抖著,「我給你跪下,我求求你不要打我,不要讓老虎咬我,我再也不敢喜歡御東的,求求你,我給你跪下了。」
「纖兒,醒醒,沒有人再敢傷害你了。」看著纖兒痛苦的樣子,龍御東恨不得殺了自己,自己做了什麼啊?纖兒受了這麼多傷害他竟然全然不知,龍御東狠狠地搖晃著纖兒,「醒醒,纖兒,都過去了,我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了,醒醒,快醒醒啊!」
龍御東漆黑的眸中仿若一池已經融化了的春水,柔的幾乎滴出水來,聲音中已經略帶哽咽,心中滔天的恨意恨不得將那個女人殺了,還有龍御西,他竟然如此傷害他的纖兒。
龍御東高大的身子僵直,雙拳緊緊的攥著,恨不得下一刻就將那個不知廉恥、陰狠惡毒的女人打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卿、御東。」李纖兒纖細的身子在龍御東的搖晃下,終於有了一絲反應,迷茫的睜開眼睛,淚花依舊在眼眶中打著轉轉,神情中帶著一抹茫然,望進龍御東焦急的眸中,「我、怎麼了?」
看著龍御東急中帶怒的神情,緩緩閉上眸子,遮住了眸中得意的光芒,龍御西上門來找唐曼,恐怕這時候唐曼已經不見了呢,依照她對御東的了解,十有八九是他動的手,唐曼,這次我一定要你永世不得翻身,就算有龍御西護著你又如何?
如今她唐曼落難,她不推波助瀾一番怎麼對得起她和龍御西當中給她的羞辱呢?李纖兒心中悄悄劃過一抹得意,但是還是絲毫不敢表露出來,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睜開眼睛帶著一絲慌亂之色,像是勉強鎮定的樣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不起御東,都是我不好,打翻了給你熬得補湯。」
「別說對不起。」龍御東心中滔天的怒火面對纖兒只得小心翼翼的隱藏起來,焦急的神情卻不可忽視,緊緊抓著纖兒的肩膀,漆黑的眸中閃過一抹不容忽視的陰狠,「唐曼那個女人打過你?」
「沒。」李纖兒驚慌的低下頭,彷彿不敢置信龍御東怎麼會忽然間問這個事情,如受驚的小鹿一般慌亂的垂下睫毛,小聲道,「姐姐對我很好,她從來沒有欺負過我。」
聽到此話龍御東心中已經瞭然,眸中嗜血的光芒更濃,「她常常借故找你的麻煩?」
「怎麼可能?」李纖兒驚慌地抬起頭,手指緊張的抓著錦被,泛白的指骨若隱若現,「你想多了,我們姐妹相處得很好。」
金色的陽光靜靜的照進屋中,李纖兒面色更顯蒼白,眼神躲閃的不敢看龍御東,身子卻是在不可抑制的顫抖著。
「對不起。」龍御東沉默了半響,任由心中翻滾的怒意將他吞噬,他一想到他的愛人在他的羽翼之下竟然受得如此委屈,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漆黑的眸中染上點點濕意,「以後我會保護你,不再讓你受得一點點委屈。」
「我不委屈,真的不委屈,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一點都不覺得委屈。」李纖兒輕輕地起身依偎在龍御東懷中,淚光閃閃,愛意濃濃。
「休息一下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龍御東輕輕地拍拍李纖兒的後背,輕輕責備道,「看你的面色蒼白成什麼樣子了?你肚子里還有寶寶,要注意點,知道嗎?」
龍御東看著李纖兒嬌羞的點點頭,輕輕地扶著她躺回床上,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為她掖好被角,然後轉身,溫柔的眸光頓時變得陰冷嗜血,帶著濃濃的恨意,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龍御東走了出去,李纖兒嘴角瞬間勾起一抹陰毒的笑容,眸中閃過嘲諷的光芒,唐曼,我看你怎麼贏過我?這次定然叫你萬劫不復,沒有了龍御西,沒有了御東的愛,你什麼都不是,被你心愛的男人百般的折磨,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麼傲骨?龍家的主母早晚都是她的,龍家的繼承人也必須是她李纖兒膝下的孩子。
而你。
在所有人眼中,你只不過是個卑賤的女人,尤其是在御東眼中,你尤為不堪,只是。
李纖兒惋惜的想著那碗摔碎的湯,那可是她精心配製而成的,無毒無味,可是給御東喝,自然效果大大的不同,李纖兒差點沒有得意地大笑,御東會一天比一天更加愛她,一樣的,也會一天比一天的恨唐曼,這樣的結果自然是最開心不過的,只是,李纖兒眸中驀地一黯,摸摸自己蒼白的面色。
陰冷的地下室中,冷氣陣陣,唐曼慢慢的從昏迷中醒來,緩緩的睜開眼睛。
頭痛!
唐曼眉頭緊緊一蹙,寶寶呢?唐曼慌忙地看向四周,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在一間陰冷的屋子中,手腳呈大字狀被綁在一個柿子架上,昏黃的燭光緩緩地陰森森的搖曳著,陰冷駭人,四周的牆皮大塊大塊的剝落,顯得斑駁不堪,令人驚恐的各式各樣的刑具掛在牆上。
屋中每一絲陰氣陣陣掃在唐曼的身上,單薄的衣衫擋不住寒氣,唐曼凍得渾身顫抖,這究竟是哪裡?寶寶在哪裡?她不是在城郊的地方等著龍御西嗎?唐曼努力的回想著一切,她只記得一陣眩暈之後就失去意識了,寶寶在哪裡?唐曼焦急的想哭,難道是這具身體以前的仇家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