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第一四四章
暗夜。
四大家族之關家。
古色古香的書房內,淡淡的熏香在房中裊裊升起,牆壁上掛著一幅大大的一幅《寒江獨釣圖》,意境悠遠;
另一旁,書案上攤開一幅一人多高的仕女圖,畫上的女子一襲淡紫色衣衫,手執一朵富貴雍容的牡丹花,一雙眸子熠熠發光,嘴角緊緊抿起,仕女圖的右下角寫著兩行剛勁有力的字:
木槿花落盡;你我相逢時;
書案旁的男子一襲白色的衣衫,溫潤如玉的翩翩貴公子一般,正是關哲,手執輕輕的摩挲著仕女圖中的女子,眸中閃過一抹愛戀,口中喃喃的念著,「瑾兒。」
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關哲輕聲喊道,「進來。」
門吱呀一聲,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走了進來,輕聲問道,「公子,您喚暮煙來有事嗎?」
關哲眼睛動了動,指著牆上的《寒江獨釣圖》道,「將那幅畫摘下來,然後把這幅畫掛上。」
關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桌上的《仕女圖》。
暮煙頓時變得磕磕巴巴,「公、公子,那可是書畫大家的作品,您確定……要換嗎?」
「啰嗦什麼?」關哲眉心微微一皺,「換上就是了。」
「哦。」暮煙不情不願的嘟囔著,「公子啊,您若是真心喜歡白瑾姑娘就應該說出來嘛!」
「你說什麼?」關哲聲音驀地變得嚴厲。
「沒,小的什麼都沒說。」暮煙連忙擺手,手腳麻利的踩上桌子,將牆上的《寒江獨釣圖》取了下來,不到片刻的功夫,一人多高的仕女圖已經掛在了牆上,紫衣女子的眸光好似看著所有人一般。
暮煙看著凝神而立在紫衣女子面前的自家少爺一眼,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關哲靜靜地看著紫衣女子,輕輕的嘆息一聲,「你的眼中何時能有我的存在?」
暮煙說得他曾多次想過,告知瑾兒他的喜歡,可是兩人同是家族的繼承人,瑾兒只能招娶贅夫,而自己的身份,根本就做不得贅夫,關哲心中輕聲嘆息一聲,語氣說出來令兩人難堪為難。
不如如此。
相見不如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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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照進房間的時候。
宗海寧緩緩地睜開眼睛,下意識的低頭,見到鳳曼甜甜睡著的容顏,彎彎的嘴角,宗海寧不禁勾起一抹笑容,深幽的眸中有著滿滿的滿足感,抱著鳳曼的手臂更加收緊。
「唔。」鳳曼嚶嚀一聲,身子微動。
嚇得宗海寧連忙放輕了力道,高大的身子僵硬,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著鳳曼。
金紅色的陽光照進房間,一抹金色的薄紗彷彿籠罩著整個房間,宗海寧忍不住湊到鳳曼的唇邊,輕輕地印下了一個吻。
「唔。」鳳曼被胡茬刺醒了,迷迷糊糊的翻了一個身,手臂十分自然的搭在宗海寧的肩膀上,「早啊。」
「怎麼不再睡一會兒?」宗海寧低沉沙啞又透著磁性的聲音輕笑出聲。
驀地.
鳳曼的身子僵硬,一雙鳳眸驀地瞪大,不敢置信的看向宗海寧。
半餉。
鳳曼霍的起什麼往後退,語無倫次的擺著手,「我、我。」
她怎麼在海寧的房間睡著了?
雖然他們之前是夫妻,可是,鳳曼總是感覺有些彆扭的。
哪知鳳曼一下子退的猛了,身子一下子懸空向地上滾去,頓時驚叫出聲。
宗海寧大手一撈。
將鳳曼重新抱在自己懷中,用十分委屈的語氣,「夫人就是這般避我如蛇蠍嗎?好傷心。」
「我、我沒有。」鳳曼語無倫次的解釋道,面頰漲的通紅。
「哈哈哈哈哈。」宗海寧愉悅的大笑起來,看著鳳曼,「夫人真的好可愛。」
宗海寧發現失憶之後的鳳曼少了一分當女皇時的壓力和凝重,多了一分喜悅和真性情,宗海寧看著鳳曼酡紅的面頰,真的是醉了。
鳳曼小心翼翼的湊近宗海寧,小聲問道,「海寧,我和之前是不是有很大差別啊?」
「有。」宗海寧仔細地看了鳳曼半餉,很肯定的說道。
「真的?」鳳曼驀地瞪大眼睛,有些緊張,「那你會不會??會不會.……」
鳳曼有些擔心。
「會不會什麼?」宗海寧手指摩挲著鳳曼的柔嫩的面頰,輕笑一聲逗弄道。
「算了,不和你說了,我要起來了。」鳳曼賭氣的起身。
卻被宗海寧一下子撈進懷中,宗海寧精準的吻上了鳳曼朱紅的紅唇,纏綿反側,熱烈的索需著,鳳曼只覺得空氣一點點的減少著。
都要透不過氣來了。
好半響,才聽到宗海寧在鳳曼耳邊柔聲說道,「不論是什麼樣的你,只要是你,我都喜歡的不行。」
宗海寧抓著鳳曼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你聽,它在為你狂跳。」
鳳曼不禁羞紅了臉,看向宗海寧,卻被宗海寧深幽如古譚一般的眸子吸引住了,眸中滿滿的情意,熱烈而露骨,鳳曼輕輕點著頭,「唔。」
「我好愛你,曼兒。」宗海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度將鳳曼緊緊地擁在懷中。
兩具年輕的軀體緊緊相擁。
連空氣都是甜的。
好半響,鳳曼努力的手推著宗海寧,「海寧,你今天不是要去皇宮嗎?快點起來吧。」
「可是我好捨不得你怎麼辦?」宗海寧在鳳曼耳旁呼氣,灼熱的氣息惹得鳳曼身子一陣戰慄。
「再不起來就讓人笑話了。」鳳曼頓時紅了臉,裝成凶神惡煞的拎著宗海寧的耳朵,拉長聲音,「快起來。」
「好好好,就聽夫人的。」宗海寧不情不願的起身,口中嘟囔著,假裝嘆氣,「哎,夫人猛於虎也啊!」
「你說什麼?」鳳曼瞪著一雙鳳眸,睨著宗海寧。
「我是說,我就愛夫人這個母老虎。」宗海寧眼中滿是情意,「一會兒讓壯子和道士收拾東西,咱們去另外一處宅子,比這裡稍微好一些。」
「好的。」鳳曼點點頭,又追問道,「孩子們什麼時候過來啊?」
宗海寧十分委屈的看著鳳曼,哀怨道,「為夫真是命苦啊,為什麼在夫人心中的地位都比不上那些個小豆丁。」
宗海寧頓了一頓,咬牙切齒,「當初不生那麼多小豆丁就好了,還少個和為夫爭寵的傢伙,等到他們成年立馬踢出去。」
宗海寧坐在床上抱著鳳曼,小聲說道。
「有你這麼當爹的嗎?」鳳曼回眸,啼笑皆非,「和自己的孩子爭寵,你這麼不害臊?」
「和夫人的寵愛比起來,害臊算什麼?」宗海寧臉皮厚的理直氣壯。
鳳曼驀地瞪大眼睛,第一次發現宗海寧這麼無賴的樣子。
宗海寧挑了挑眉,一副我就這樣的模樣。
鳳曼趕緊投降,「你趕緊去處理事情,我等你回來。」
宗海寧扳過鳳曼的臉,閉上眼睛,嘴巴湊到鳳曼面前,「要吻。」
「你。」鳳曼無奈,湊到宗海寧面前,送上自己的紅唇,印了一個吻,卻被宗海寧一下子抱住,宗海寧的大手托著鳳曼的腦袋,努力加深了這個吻,好半響,兩人才氣喘吁吁的分開。
等到宗海寧信步走到房門,已經是好半響的事情了,宗海寧吩咐壯子和道士,「你們兩個收拾東西,然後搬到這個地址,我進宮去一趟,告訴兄弟們,時刻準備著。」
壯子瞪大眼睛,驚疑不定的看向宗海寧,「老大,你是說???」
宗海寧點了點頭,少了和鳳曼在一起的嬉皮笑臉,多了一份凝重,「會有一場惡鬥。」
曼兒失憶,宗海寧想儘快的索出解藥,鳳雲這個大毒瘤只怕已經等不得了,必須儘早除掉。
壯子頓時摩拳擦掌,粗聲粗氣的低吼,「好啊,我早就想大幹一場了。」
「道士,你去多準備一些炸藥,記得有備無患、」宗海寧事無巨細的一點一點說給壯子兩人聽,「還有,一會兒多讓幾個兄弟保護曼兒,知道嗎?」
「我們明白了,老大。」壯子和道士對視一眼,兩人齊聲說道。
宗海寧放心的出門去了。
道士和壯子馬上安排了幾個來自東北的兄弟們保護鳳曼之後,才出去辦事。
幾人走了之後。
牆角處閃出一個人影。
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鳳曼所在的房間,一身衣衫已經被露珠打濕了,渾身凍得瑟瑟發抖,正是在宗海寧兩人房門外等了一晚上的何繼平,好不容易等到了幾人都走了,何繼平想到兩人在房中整整的留了一夜,想到其中的畫面,何繼平險些被幾乎沖昏了頭腦。
何繼平忍著怒氣,緩緩地走到門口。
「咦,何姑娘啊?」守門的是幾個東北的軍漢們,十分淳樸,同住幾日的光景,早就已經認識了何繼平,東北漢子們豪爽的打著招呼。
何繼平勉強的笑了笑,點了點頭,「嗯。」
何繼平推開房門,一眼就看到了剛剛整理好衣衫的鳳曼,何繼平怒火衝到了腦門,袖中的指甲狠狠地刺進了肉中,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曼兒妹妹已經醒了?正好我有些話想對你說呢!」
鳳曼轉過頭,有些吃驚,「何姐姐你怎麼渾身都是露珠,快點換一身衣服吧,不然受了風寒就糟了。」
何繼平下意識的躲過了鳳曼伸過來的手,忍著怒氣,「曼兒妹妹,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咱們出去說罷。」
鳳曼看了一眼有些奇怪的何繼平,一雙鳳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精光,裝作不動聲色的笑道,「好啊,我整理一下。」
鳳曼走進內室,拿出宗海寧昨日的小盒子,打開,將藥膏塗抹在眉心處,金紅色的鳳尾慢慢地顯現出來,鳳曼轉過身,笑道,「咱們走吧何姐姐。」
「你這是?」何繼平一下子就發現了鳳曼眉心處的鳳尾,吃了一驚。
「哦,這枚鳳尾啊。」鳳曼笑著解釋到,「是我剛剛畫的,好看嗎何姐姐?」
何繼平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心中冷笑,「走吧。」
兩人到了何繼平的房間,何繼平關上了門后,緩緩的轉過身,面上蒙上了一層怒火,壓抑著怒氣,笑得十分溫柔,「曼兒妹妹現在應該給姐姐解釋一下了,妹妹為什麼在宗大哥的房中留了整晚?妹妹不覺得這麼做太不地道了嗎?」
果然,何繼平一進門就開始發難。
「何姐姐。」鳳曼十分抱歉的對著何繼平說道,「這個、海寧恢復記憶了,你應該知道,我很抱歉,但是,我不能將海寧讓給你,我是海寧的妻子。」
何繼平震了震。
「這根本就是你使出的詭計對吧?」何繼平冷聲笑道,眯起眼睛。「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之前裝的清清純純的的,底子里不還是個只會耍陰謀詭計的踐人?早知道我就不該救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何繼平咬牙切齒。
「何繼平。」鳳曼皺了皺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救了我們夫妻,我們都很感激你,但是讓出海寧,原諒我實在做不到,無意中給你造成的傷害,我十分抱歉,若是你能理解那是最好不過的,若是不能理解,對不起,我要走了。」
鳳曼向門口走去。
何繼平一下子擋在門口,怒喊道,「我讓你走了嗎?」
鳳曼十分平靜,「那你想怎麼樣?」
「宗大哥是我的,是上天賜給我的緣分,我不會放手的。」何繼平咬牙切齒,眉宇之間有一絲瘋狂,「你知道我遇到宗大哥有多麼不容易嗎?只不過是個無知的古代女人罷了,你說過不和我搶宗大哥的,你說,出爾反爾的人要怎麼辦?」
「什麼古代女人?『鳳曼皺了皺眉,「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離開。」
「你以為進了這個房間你還能走嗎?」何繼平瘋狂的喊道,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陰狠,「親愛的曼兒妹妹,你看看周圍,這裡沒有你能用妖媚子的地方,沒有男人會受到你的蠱惑,也沒有人保護你。」
何繼平瞬間從懷中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鳳曼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袖中的手驀地攥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何繼平,「你要做什麼?何繼平,你就算是殺了我,你第一個就跑不掉,海寧不會放過你的。」
「海寧?」何繼平眸中的妒火猛地升起,「你叫的好親密啊,我告訴你,宗大哥是喜歡我的,都怪你這個踐人,勾走了宗大哥,只要殺了你,宗大哥就會喜歡我,只要殺了你。」
何繼平猛地提起匕首就向鳳曼刺去。
准準的瞄中要害的心臟。
鳳曼鳳眸驀地瞪大,下意識的伸出手,心動意動,手指驀地噴出五道火線,直直的向何繼平燒去。
何繼平被突如其來的熾烈的火焰嚇得倒退一步,驚叫一聲,「火啊」
然後快速的向一旁躲過去,一下子摔在地上。
鳳曼瞅準時機,快速的打開門跑了出去。
何繼平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見到事情敗露,不由得有些惶恐,轉進內室拿出自己的登山包,倉皇而逃。
鳳曼慌不擇路的跑向宗海寧的房間,心中不由的有些后怕,自己剛剛實在是大意了,實在想不到何繼平竟然瘋狂至此,若是剛剛控火能力有一點點的失常,只怕就要命喪在何繼平的尖刀之下了。
鳳曼半路突然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鳳曼慌忙後退,頭上突然之間傳來了關切的聲音,「曼兒,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
鳳曼抬頭一看,竟然是去而復返的宗海寧。
「海寧。」鳳曼好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下子撲進了宗海寧的懷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剛剛的事情告訴了宗海寧。
宗海寧的面色頓時十分難看,臉都嚇白了,趕緊檢查鳳曼,「有沒有傷到?快告訴我啊。」
鳳曼連忙安慰宗海寧,「我沒事,幸好抹了你留下的藥膏,沒有限制的控火能力。」
宗海寧面色十分難堪,吩咐不遠處的軍漢們,「去將何繼平抓來。」
那個女人竟敢傷害曼兒!!!
簡直是最不可赦!!
「是。」宗海寧一聲令下,軍漢們立即執行,十幾個軍漢們紛紛出動,向何繼平的房間跑去。
「我真的沒事。」鳳曼輕輕地撫著宗海寧難看的面色,小手不停地撫著宗海寧的心臟處,裡面傳來的慌亂的心跳令鳳曼心中有些甜蜜。
「等等。」宗海寧突然之間想起,面色變得更加難看,低下頭,瞪著鳳曼,「你是說你擦了我留下的藥膏去的?」
「是啊。」鳳曼點了點頭,「幸好有你留下的藥膏,救了我一命呢。」
「那你是說,你早就知道跟著她去有危險??」宗海寧漆黑的眸子驀地燃燒出一簇危險的火焰。
「額。」鳳曼縮著脖子,小聲說道,「有那麼一點點預感吧。」
主要是那何繼平太反常了,早知道就不和他說了,鳳曼突然之間感覺到身邊的人氣場有些不對勁,危險的氣息傳來,鳳曼忍不住的退了一步。
「該死的。」宗海寧一聲怒吼,一雙大手緊緊地抓著鳳曼的肩膀,忍不住提高聲線,「那你還去?你昨天答應了我什麼?不許去冒險、要以自己的安全為重的!」
「我。」鳳曼一時語塞,垂著頭不說話了。
宗海寧驀地將鳳曼整個人打橫抱起,大步的向房間走去。
「海寧。」鳳曼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宗海寧十分難看的面色,小聲喊道。
宗海寧虎著臉不說話。
「老大,那女人已經不見蹤影了,房間沒有半個人。」軍漢們不久就來報告。
「出去找,定要將那個女人找到。」宗海寧低吼,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的光芒。
「屬下知道。」軍漢們又是一陣急急地離開。
「海寧,我錯了。」鳳曼小聲道歉。
宗海寧一腳踹門,隨後用腳將門踢上,抱著鳳曼就像內室走去,走到床榻旁邊,將鳳曼狠狠地扔在床上,一邊憤怒的扯著自己的衣帶。
扯掉外衣仍在一旁;
然後是中衣;
片刻功夫,宗海寧已經露出了厚實的*膛,在陽光下有種健壯的男人的力道美。
鳳曼苦著臉,都已經到了現在,她若是再不知道宗海寧想做什麼,就真的傻了,鳳曼心中湧上一股心慌,慌不擇路的跑下*榻,就被宗海寧一下子給抓住了,重新扔到*上。
鳳曼苦著臉看向宗海寧,「海寧,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那樣可以嗎?」
鳳曼小心翼翼的瞥向宗海寧已經袒露的*膛,有些害怕。
「你知道錯了?你昨天剛剛向我保證過,你會注意自己的安全。」宗海寧咬著牙,一邊甩衣服一邊低吼,漆黑如深潭一般的眸子緊緊地凝視著鳳曼,帶著憤怒,「既然你記不住,我會用我自己的辦法讓你永遠不忘記的。」
鳳曼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著宗海寧如獵豹一般,一下子將自己壓在身下,嘴唇精準的吻上鳳曼的紅唇,帶著懲罰的意味,重重的輾轉吻著,索需著。
吻得鳳曼幾乎喘不過來氣,手不停地推著宗海寧,「放開。」
宗海寧咬著牙,「不放,偏偏不放。」
鳳曼委屈的鳳眸中含淚,十分委屈道,「你凶我,我剛剛死裡逃生你還凶我。」
宗海寧頓時慌了,手忙腳亂鬨著鳳曼,「曼兒,我是擔心的,我不親你了,你別傷心了。」
鳳曼一看這招奏效,眼淚更是簌簌流了下來,「本來就是,嗚嗚嗚,你都不知道我剛剛多怕,怕的要命你知道嗎?可是你還凶我,你還嚇我?嗚嗚嗚」
宗海寧十分無奈,憐惜的為鳳曼擦拭著眼淚,求饒,「是為夫錯了好不好?都是為夫混蛋,沒有保護好夫人,害的夫人擔驚受怕,我還混蛋的凶你,你打我好不好?」
宗海寧抓著鳳曼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打。
鳳曼十分不自在的抽回手,心中十分得意,想想自己剛剛的表情,暗自點頭,這表情十分實用,以後留著備用。
鳳曼明顯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好吧,你知道錯了就原諒你,看我多大度。」
「是是是,夫人最大度了。」宗海寧不住的點點頭。
鳳曼有些受了驚,宗海寧好不容易將鳳曼哄得睡著了,才陰沉著臉走了出來,問著下面的軍漢們,「有沒有找到何繼平?」
軍漢們面面相視,搖搖頭,「沒有找到,屬下們找遍了整個鳳凰城,那個女人就好像是消失了一般。」
「加派人手,定要將那女人找到。」宗海寧下令。
「是。」
道士和壯子剛好回來,一聽到整個事情的經過,壯子緊緊地皺眉,道士更是破口大罵,「就知、知道那、那女人不、不是好人。」
壯子是個東北的大漢,是個粗中有細的人物,皺了皺眉,看向宗海寧說道,「老大,我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宗海寧看了一眼壯子和道士,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看透了壯子的想法,「你擔心的也正是我擔心的。」
當初何繼平能夠對道士的炸藥那麼感興趣,還說出了那麼多,宗海寧心中總是有一層擔心
道士聽過之後,眨了眨眼睛,「也、也許是、是她吹、吹牛呢!」
「萬一不是吹牛呢?」壯子皺了皺眉,面色從未有過的凝重。
如果是有真本事,他們見過道士作出來的炸藥,可以說,有了這玩意兒,可抵得上千軍萬馬,那女人本來就心術不正,萬一這炸藥落到別人的手中呢?
況且。
那個女人說的頭頭是道,顯然是比道士懂得多。
宗海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吩咐道,「壯子,這件事情交給你,你去找那個女人,必要時.……」
宗海寧頓了一頓,「必要時可以誅殺。」
宗海寧實在不敢賭。
何繼平今天能拿著刀子對準曼兒,也許明日就能用炸藥毀了秦朝,他賭不起。
「我明白了,老大。」壯子點點頭。
三人商量了一下,將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了宗海寧的另一處宅子,熟睡中的鳳曼被宗海寧小心翼翼的抱緊馬車,緩緩向那處宅子駛去。
幾人走後。
從另一間屋子閃出一個人影。
正是軍漢們遍尋不著的何繼平,何繼平眼中快速的劃過一抹陰狠。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果然不假。
一看到宗大哥小心翼翼的護著那個女人,何繼平袖中的指甲深深地陷進肉中,她恨不得當初就沒有救那個踐人,現在不但被那個踐人搶走了宗大哥,而且自己如今像是喪家之犬一般。
何繼平咬牙的看著鳳曼消失的方向。
***
宗海寧帶著鳳曼去的宅子是鳳凰城一處最清幽的住宅區,也是宗海寧剛來鳳凰城的時候置辦下的,正好帶著鳳曼住了進去,房間又多,剛好一批從東北帶過來的軍漢小頭目們也能住進來。
宗海寧十分放心的安頓好鳳曼,鳳曼剛好醒了過來,睡眼惺忪的看著宗海寧,迷迷糊糊的問道,「這是哪兒啊?」
「咱們到家了。」宗海寧輕吻了鳳曼的紅唇,輕笑一聲,扶起鳳曼,「你先起來四處轉轉吧,等到吃飯的時候我叫你。」
鳳曼特爽快的答應了。
新宅邸花園很大,花園中假山林立,樹木長青,有一種清幽的感覺,鳳曼緩緩地走在石子路上,突然之間聽見有人輕喊一聲,「蠢女人。」
鳳曼下意識的向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一襲張狂的大紅衣衫的龍御西輕鬆的扒著牆頭,露出半個身子,超著鳳曼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龍御西扒著牆頭,露出一個腦袋,笑容中帶著一絲明顯的討好,「蠢女人,我來看看你……」
沒有等龍御西說完,鳳曼就已經認出龍御西是前兒上門鬧事的人,甚至還踢傷了海寧,當下就沒有什麼好臉色,「對不起,我想我不需要你看,請回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鳳曼拒絕的沒有一絲情面,話一說完轉身就走。
龍御西忍不住急了,跳過牆頭,瞬間就攔住了鳳曼的去路,著急了,「蠢女人,你別聽那個狐媚子的,我才是你的夫君,那個死不要臉的狐媚子恬不知恥,藏起了你,我找你找的好苦。」
龍御西說得十分委屈,可憐巴巴的看著鳳曼。
「是非與否我自會分辨。」鳳曼皺了皺眉頭,一雙鳳眸看向龍御西,眼中無波無喜,「過去的事情我記不得了,所以請你離開我家。」
鳳曼伸手指向牆的那邊,下了明顯的逐客令。
她家?
她和那個不要臉的狐媚子的家?
這麼說她已經接受了那個不要臉的狐媚子?
龍御西瞬間就跳腳了,想破口大罵那個不要臉的狐媚子,可是想到面前站著的是鳳曼,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委屈,那雙曾經熟悉的鳳眸中現在變得冷漠無情,龍御西瞬間感覺十分受不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我不走。」龍御西別過頭,撇著嘴,往石子路上一坐,耍起了無賴,「我就是不走,除非你和我回皇宮。」
心中憋屈的慌,好好地忘塵丹便宜了那個狐媚子,好好地媳婦兒都已經睡到了那個狐媚子的榻上了,只要是個男人誰都忍不了。
鳳曼險些被龍御西無賴的模樣氣到了,一雙鳳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惱怒,跺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你不走,我走。」
鳳曼狠狠地瞪了龍御西一眼,轉身就走了。
龍御西怔住了,眼中慢慢的湧上一股哀傷。
什麼時候?
他之於她已經變成了陌路人了,她討厭自己,龍御西傻傻的看著鳳曼毫不留情離去的背影,只覺得整個天空都是黑暗的。
「主子。」殺手小頭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龍御西面前,忍不住勸道,「主子,回去吧,皇上她畢竟中了忘塵丹,記不起來您也是正常的。」
龍御西瞬間直勾勾的看著殺手小頭子。
殺手小頭子心中嘆了一口氣,望著鳳曼遠去的背影,當初他就不同意主子用忘塵丹,哎。
龍御西氣呼呼的瞬間消失在原地,殺手小頭子趕緊跟了上去。
一進門。
殺手小頭子驚呆了,不敢置信的望著這一切。
桌上擺著一個小小的瓷盆,龍御西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手腕上幾條深可見骨的傷痕,傷口中汩汩的流出鮮血,鮮血不住的飛濺在瓷盆中。
殺手小頭子嚇得蒼白了臉,主子這是要用自身的葯血練夢醒丹?可是這放血量必須要達到自身的血液的一半以上,就算是煉出了夢醒丹,主子也會元氣大傷啊,殺手小頭子連忙上前,緊緊地拉住龍御西,嘶吼出聲,「主子您這是要做什麼?不能這樣做啊!」
瓷盆中的血液已經蓋住了盆地。
鮮血還在汩汩流淌。
龍御西因為放血有些虛弱,面色蒼白至極,狠狠地甩開殺手小頭子,眼中閃著驚人的執著,咬著牙道,「你滾開,我一定要讓蠢女人記起我。」
龍御西狂熱的看著自己手腕不斷流出來的血液,面上竟然染著一抹夢幻的笑容,喃喃道,「只要蠢女人記起我,她就不會這樣冷漠了。」
殺手小頭子呆愣在原地。
之間龍御西似哭似笑的轉過頭看向殺手小頭子,聲音哽咽道,「是兄弟,就不要攔著我,我受不了她用那種陌生的眼神看著我,我受不了。」
殺手小頭子一下子紅了眼眶,「主子,我們可以用別的葯啊,不一定非要夢醒丹。」
「別的葯會傷了她。」龍御西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我捨不得。」
從前他只是以殺人為樂的機器,自從認識了蠢女人,他做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幫她養孩子、死皮賴臉的住在皇宮相當皇夫,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算與別人分享他都能忍受、扒著牆頭偷看她,一輩子加一起的蠢事他都做完了。
只是。
因為私心給她吃忘塵丹的事情,他做錯了。
殺手小頭子頹然的閉上眼睛,如果有可能,他寧願主子回到過去,整日在御殺中研究死人頭、肢解野獸、偶爾到天坑中訓練菜鳥,也不願意主子受到情傷,或許,皇上就是主子一生的劫難。
***
關家。
書房中熏香裊裊,書案上擺著一架上品的古琴,一雙修長分明的手在琴弦上撥動著,古典華美的琴音甚是悅耳。
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琴音戛然而止,關哲微微皺眉,揚聲喊道,「進來。」
「公子,門房送來一封書信。」暮煙知道主子奏琴的時候不喜打擾,可這是白姑娘的書信啊,暮煙不敢怠慢,急急地送來,恭恭敬敬的放在書案上。
關哲懶懶的抬手,「知道了你出去吧、」
暮煙微微一笑,走了出去,體貼的關上了門之後,在心中默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在第十個數的時候。
書房中忽然之間出現一聲巨響。
隨後是書房中不停地磕磕絆絆的聲音,不一會兒,就見關哲連衣服都沒有換,急急匆匆的跑了出來,匆匆吩咐一聲,「你在這兒守著,中午不用準備午膳了。」
暮煙心中暗笑,表面上仍是一副正正經經的樣子,低聲回答,「是。」
白瑾特意在鳳凰城一家聚賢樓要了一個獨立的院落。
聚賢樓也是鳳雲的產業。
上上下下都是鳳雲的人,能保證消息不外泄,白瑾今兒特意的梳洗打扮了一翻,特意的穿上了一襲淡紫色的衣衫,挽著精緻繁複的髮髻,輕妝淡抹,靜靜地坐在院中,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手中的帕子被攪著,微微顯露出主人的緊張感。
「瑾兒妹妹。」關哲激動地看著面前的人兒,聲音微微氣喘,眸中滿是驚喜。
白瑾不動聲色的將關哲的悸動和喜悅盡收眼底,站起身,垂著眸子,福了一福,「關大哥,請坐。」
「好。」關哲坐在了白瑾的對面,小小的方桌,兩人離的很近,多日不見白瑾似乎有些憔悴,關哲急聲問道,「瑾兒妹妹,多日不見,你怎麼變得如此憔悴?」
「哎。」白瑾欲語還休的看了一眼關哲,緊緊咬著下唇,「關大哥,我和家中鬧翻了,現在.……」
白瑾顫抖著嘴唇,好似說不下去的感覺。
關哲大驚,「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瑾緊緊的攥著拳頭,一副羞憤的模樣,將自己與忠義候定親,可是如何被小妹橫刀奪愛,白老爺如何偏心,現在她已經被趕出家門,像是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完全的顛倒黑白,添油加醋。
「什麼?」關哲霍的拍桌而起,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竟然被白世伯趕出家門?怎麼會這樣?可是我之前見過小七和忠義候,他們兩個感情到是不錯的,你怎麼會與忠義候定親?」
「關大哥有所不知。」白瑾心中一喜,果然她爹壓下了所有的消息,白瑾一聲長嘆,緊緊咬著嘴唇,十足是受了委屈的模樣,「是家父做的主,想將我許配給忠義候,本來我是不願意的……」
白瑾悄悄地打量一眼關哲,將關哲眼中的喜色收在眼底,然後才道,「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瑾兒是不敢違抗的,但小妹她做的太不地道,先是散布謠言說與侯爺訂婚的人是她,侯爺也是十分氣憤,在我的勸說下侯爺才不與小妹計較的,可是小妹她趁著母親與我不經意,大婚之日竟然迷昏了我,調換了新娘。」
白瑾說道傷心處嚶嚶哭泣,「再後來,我與小妹吵了起來,我就被爹爹趕出了家門。」
「竟有此事?」關哲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小七竟然做出這等事情,小七明明是那麼乖巧的。」
白瑾幽幽的道,「關大哥,知人知面不知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