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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章 掉包新娘

  第一三七章


  她知道上次的試探自己的回答讓白老爺有些寒心,可是作為一個母親來說,她不得不那麼說、不得不那麼做,她沒有辦法用自己的女兒去賭;她同樣知道,如果今日的事說出口,最好的結果就是達成她的心愿,讓瑾兒進了忠義候府的門,可是也會徹底的失去了白老爺的信任。


  果然。


  算計的滴水不漏啊!


  白老爺心中忽然之間湧出一股子怒氣,這女人還在不停的算計著小七,讓白老爺不禁懷疑,這麼多年自己有沒有被她這樣的算計過?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白老爺心中就不舒服了。


  看著白夫人的面容,往日覺得柔美,如今卻覺得庸俗不堪;過去曾經認為的招人的美佳人,現在卻變得市儈!

  或者她本身就是這樣,確裝的十分好。


  果真是低賤的商人之女,白老爺心中下了定論,眼中快速的劃過一抹厭煩的光芒,呵斥道,「你真是盡出些餿主意,這是當娘的該說的話嗎?」


  「老爺,我這也是為了白家著想啊。」白夫人急急的說道,「小七的個性你知道的,一根筋絲毫不懂得變通,進了忠義侯府,那可是真正的貴族,萬一言語不慎得罪了皇上怎麼辦?這姑嫂的關係本就難處,萬一小七給咱們白家帶來了災難怎麼辦?有著瑾兒幫襯著,我也放心啊。」


  再說了。


  白夫人眼中閃過一抹算計,她就不相信有哪個男人肯拒絕送到嘴邊的鮮肉,瑾兒又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


  「小七的事情以後用不著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白老爺心中怒不可歇,「至於瑾兒的事我自有安排,秦朝貴族世家子弟優秀的不少,到時候再給瑾兒挑一個合適的。」


  白老爺聽完白夫人的話之後,頓時怒不可歇,突然之間有些心疼小七了,自從小七她娘去了之後,他不是不心疼自己的女兒,只是一個男人再怎麼心細也顧慮不到那麼多的,而白夫人表現的又一直十分好,小七也很少向自己抱怨。


  偶爾的鬧脾氣自己只當做是小孩子家不懂事。


  可是白老爺現在才明白,小七有可能受到的委屈。


  「老爺。」秦朝的世家子弟確實是貴族,可是能有忠義候的身份尊貴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白夫人看到白老爺發怒了,心中突然之間有些恐慌,但是想到自己的女兒,白夫人還有不死心的拉住白老爺,「老爺您再想想。」


  「趙錦榮。」白老爺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白夫人,面容嚴肅的連名帶姓的叫著白夫人的閨名,十分認真的說道,「若是我現在另娶你願不願意?」


  白夫人的面色頓時一白。


  白老爺十分認真的道,「這麼點道理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你都不願意的事情為何要去逼小七?」


  「我是為了白家。」白夫人急急的說道。


  白老爺面色一冷,這女人是徹底的沒有救了,「若真這樣,不如白夫人的位子換個人坐吧!」


  白夫人登時渾身顫抖,面容慘白,白老爺甩開白夫人的手,大步向外走去,對著門外的丫鬟說道,「夫人病了需要靜養兩個月,快扶夫人回房,等到養好了病再出來。」


  書房中的白夫人面色灰敗。


  這是要禁她的足嗎?


  白老爺遲疑的站在白七的房門之外,猶豫不定,想要敲門,手舉在半空之中,卻沒有動,心中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輕聲敲了門。


  扣扣扣。


  房中沒有聲音。


  白老爺不死心的又敲了一次,依舊沒有聲音,白老爺直接推開門,卻見白七平躺在榻上,輕輕閉著眼睛,呼吸平穩。


  只是.

  睫毛微微的顫抖卻泄露了主人並沒有熟睡的事實。


  白老爺心中有些難受,走到榻邊,伸手輕柔的撫著白七的臉,然後給她蓋了被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什麼都沒有說,走出去了。


  在白老爺關上門的一瞬間。


  白七瞬間睜開眼睛,跳了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打水洗臉。


  白七梳洗之後,晶亮的杏核眼中閃過一抹嘲諷,她都已經長大了,已經過了需要父愛的年紀了,十幾年的不管不問、十幾年的隔閡是一天就能緩解的嗎?

  白七重新坐在床上,慢吞吞的將自己的小金庫拿出來,這是她每日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關緊房門數銀票。


  並且樂此不疲。


  白七手中數著銀票,突然之間杏核眼中閃過一抹柔色,她和傻書生的開始就是有一日,他發現了在房間偷偷數銀票的自己,好像從那日之後,傻書生才會慢慢地逗著她,只是沒有想到他是那麼尊貴的身份。


  白七放下手中的銀票,拿起另外的一個精緻的盒子,打開來,是精緻透明的兩個鐲子,白七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這是傻書生送給自己的,其實他的身份與否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


  他是窮書生時她就喜歡上了他;

  他是忠義候時她還是喜歡他,喜歡的是他那個人而不是他的身份。


  白七十分憧憬十日之後的大婚。


  ***

  而在另一個房間。


  白瑾突然之間發狠的將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憑什麼好事都讓她佔了?」


  白夫人慾言又止,「瑾兒,不管怎麼樣你都會是白家的繼承人,娘會為你……」


  白瑾驀地打斷白夫人的話,猛地回頭,眼中閃過一抹瘋狂,「你懂什麼?白家的繼承人有什麼稀奇的嗎?娘你知不知道忠義候要將那個小賤蹄子迎娶到宮中,聽說這是聖皇的意思,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白瑾眼神瘋狂,「聖皇陛下多重視唐果,就算是我繼承了白家怎麼會有忠義候的夫人尊貴?到時候我豈不是要仰仗著那個小賤蹄子的鼻息過日子?不,這是我萬萬都做不到的事情。」


  「況且,最近爹的態度轉變的那麼明顯,以往對我的教導變成最近的很少過問。」白瑾冷笑,「只怕這樣下去,整個白家都會落到那個小賤蹄子手上。」


  白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怎麼可能?」


  白瑾冷笑,「怎麼不可能,那個小賤蹄子日後有了靠山,還不處處壓我們一頭,若是掌管了白家,咱們母女還有好日子過了嗎?」


  白夫人緊緊皺眉。


  白瑾突然間攥住白夫人的手,腦中浮現出一個瘋狂的計劃,眼中瘋狂,湊到白夫人的耳邊,「娘,我們。。。。。」


  「掉包新娘?」白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

  鳳幽宮。


  離唐果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唐曼早早的派人去接唐段氏了,皇宮的方面,唐曼已經交代內務府去操辦大婚了,還在皇宮中特意的布置出一個房間,她與唐果雖然不是親生,但是唐果對自己的維護唐曼都看在眼中。


  比之那親生的鳳素兒好上千倍萬倍。


  一輩子成親可是一件大事,唐果都如此上心,想必那白家的小姑娘定然是個不錯的,朝堂之上,雖然唐曼沒有可以拉攏,但是自從定下了親事之後,白玉堂明顯的傾向自己這一派唐曼看得清楚和明白。


  四大家族中的關白馬鄭,已經有了兩家明確的支持唐曼了,雖然另外兩家並沒有明確的表態,可是這已經是個好消息了。


  只是。


  鳳雲最近異常的安靜,幾次稱病不上朝,唐曼心中覺得有些不妥,就怕在唐果大婚的時候鬧出一些個幺蛾子,令自己措不及防。


  而龍御西將御殺的殺手們整編了七個分隊,唐曼正式賜名為『錦衣衛』,專門打探情報。


  七支隊伍分散下去之後,不多時,已經有不少的消息陸續回報,其中一條消息令唐曼挑起了眉頭。


  親弟弟娶了白家的女兒,唐曼不可能一點都不關心,幾番搜索情報回來,唐曼冷笑,總有些不安分的人在蹦躂。


  只是白家那個小七姑娘倒是個好的,唐曼放下心,直接命人盯緊白家,以防在婚禮上出亂子。


  果真沒有令她失望,唐曼冷笑,看向面前的錦衣衛,「繼續盯著,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回稟。」


  「屬下明白。」錦衣衛應聲,快速的消失在鳳幽宮。


  正在唐曼看著手中的情報的時候,龍御西不知從什麼地方瞬間竄了出來,直勾勾的看著唐曼手中的情報,興奮地直顫抖,熱切的看著唐曼,「交給我交給我好不好?我最喜歡收拾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了。」


  唐曼皺眉,懷疑的看向龍御西。


  「三天不念情書。」龍御西豎起三根手指做出發誓狀。


  唐曼再沒有任何猶豫,爽快的道,「你去辦吧。」


  龍御西看著唐曼的乾脆,恨不得抽自己,感覺自己好像虧大了。


  ***

  信朝的邊境。


  一個豪華的帳篷中。


  二皇子看著手中的信,嘴角瞬間掀起一抹陰笑,小眼睛中快速的閃過一抹精光,將手中的信拍在桌上,哈哈大笑,「好,看來真是蒼天賜福啊!」


  「二皇子。」身邊一個膀大腰圓的大漢試探的問道,「您有何喜事?」


  「哈哈哈,這可是天大的喜事。」二皇子右手握拳,得意的笑道,「有人給我們送吃食財物,也許還有女人,你說這是不是一件高興的事?」


  「可是真的?」大漢頓時眼睛亮起來,跪在地上,「恭喜二皇子。」


  「起來吧。」二皇子都燦得意的一笑,突然之間問道,「老東西的病現在怎麼樣了?」


  都燦頓了一頓,嘟囔了一聲,「真是的,還不死。」


  「回二皇子的話,可汗入秋以來,病的越發厲害,只怕熬不過這個冬天了。」大漢小心翼翼的回道,「只是,大皇子那邊.……」


  「你去集齊兵馬。」都燦霍的起身,小小的眼睛腫快速的閃過一抹陰光,「我們夜襲。」


  只要他的部落兵強馬壯,可汗之位到時候自然是手到擒來,他可是尊貴的二皇子,那個只不過是父汗與仁朝人生的雜種而已。


  壯漢激動的回復,「是。」


  「慢著。」之前一直坐在椅子上的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站起身,一雙鷹眼閃過一抹猶豫,「二皇子可是要偷襲秦朝的邊境?」


  「嗯。」二皇子不耐煩的回道。


  「只怕不妥。」書生模樣的男子遲疑道,「從我信朝要攻打秦朝,勢必要穿過那片三不管的地帶,那地方氣候寒冷,屬下覺得最近那塊地方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時不時的似有轟響,可是派出的探子一去,卻沒有發現異常。


  書生模樣的男子沉默,或許最正常的情況就是異常。


  膀大腰圓的大漢羅密粗聲粗氣,看向書生模樣的男子,「子平,你就不要多疑多思了,那不過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野人,能活下去都不錯了。」


  都燦皺眉,「子平你多想了,咱們不止一次的搶過他們,到現在不還是一次事情都沒有?」


  都燦看向手下的大將羅密,揚聲道,「羅密,你去布置,今夜準時出發,我要親自帥兵去『拿回』我們的財物。」


  「是,我們去拿回我們的財物,還有女人!!!」羅密頓時興奮的回道,轉身走出帳篷。


  子平看著羅密興奮的臉欲言又止,最終沒有說什麼,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

  東北的邊境。


  最近幾場大風下來,氣溫突然又下降了五六度,冷的已經讓很多南方的軍漢們受不住了,尤其是入夜,氣溫更是下降的厲害,穿著棉襖都不頂事,於是一些北方的軍漢們熱情的從家中拿出了自釀的燒刀子。


  砰的開壇。


  一股濃濃的酒香散發出來,一群漢子們你一碗我一碗的喝下去,頓時渾身暖和了許多,南方的軍漢們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好酒。」


  在這大冷的天,喝上一碗燒刀子,絕對是生活賽神仙,軍營的首領黑臉壯子已經微醺,扯著嗓子大聲喊道,「都少喝點兒啊,一會兒還要操練呢,誰要是喝醉了待會兒就把他扔到那邊和狼玩去。」


  軍漢們頓時哄得一聲笑了。


  軍機房。


  道士眉飛色舞的跟宗海寧展示著新的研究成果,十分得意,「頭,你看,這是我最新研究出來的。」


  宗海寧一見桌上捆的四四方方的物件,不禁有些疑惑,「這是?」


  道士神神秘秘的開口,「這是我做出來的炸藥包,按照上次您給我的提示。」


  道士興奮地一拍手掌,「沒有想到真的做出來了,頭,你可別小看這個小小的炸藥包,只要這麼一小個,足足就能炸毀一個山頭而。」


  「這麼厲害?」宗海寧心中震驚。


  心中清楚的明白,哪裡是自己厲害,這一切都是曼曼想出來的。


  「頭。」道士顯然也喝了一些,打著酒嗝,豎起大拇指,「我這輩子誰都不服,我就服你,我道士……」


  道士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練了二十多年的丹藥,丹爐爆炸無數回,你瞧,我這胳膊上的傷就是煉丹炸的,我從沒往這方面想過,嗝.……」


  「等等。」宗海寧急切地問道,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欣喜,「這樣的炸藥包你做了幾個?」


  如果有了這個,千軍萬馬又何妨?

  道士興奮地伸出了兩個手指。


  「兩個?」宗海寧一喜。


  「錯。」道士打了個酒嗝,大聲說道,「二百個。」


  就連宗海寧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竟然有兩百個之多,宗海寧的小心肝有些顫抖,用力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臟,軍營這邊已經發展到了一萬多人,宗海寧敢保證,個個精兵悍將,就是人數少了一些,本來宗海寧還在犯愁。


  但是有如此的利器,他有何愁?

  這樣一來,難題迎刃而解了。


  軍漢們喝的微醺,被壯子一個集合號吹得打了個激靈,瞬間站好隊伍,壯子十分滿意,點點頭,大聲喊道,「現在圍著那個山頭,跑一圈。」


  喝的暈暈的漢子們頓時熱血沸騰,喊著號子就要開跑,突然之間,一個小個子的漢子遠遠地跑過來,對著壯子急聲說道,「報告,前方二十里處有上千號人集結朝我方而來。」


  「什麼?」壯子瞪起眼睛,大聲問道,「你可看清是什麼人?」


  那個漢子頓時咬牙切齒,「是信朝的那群草原惡鬼。」


  報信的漢子就是東北的,信朝的那群人不論是每年冬天都會搶糧食,搶女人、搶財物的,搶光了自己等人就去搶秦朝的,這些漢子們早就已經眾怒了。


  軍漢中有不少東北的,想到以往被搶走的糧食、婆娘還與錢財,頓時怒髮衝冠,紛紛攥拳大喊,「給他們點教訓,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揍強盜、打小偷!!!!」不少人高呼著。


  ****

  壯子作為軍營的小頭子,立刻將這個情況報告給了宗海寧。


  宗海寧聽了之後,心神一震,轉過身立馬將地圖翻開。


  「信朝都是在什麼時候偷襲我們這邊,或者說是秦朝?」宗海寧沉聲問著壯子,壯子就是土生土長的東北漢子,學了一身的武藝,從一開始就被宗海寧相中,為人粗中有細,堪稱一員虎將,慢慢地顯露才華,爬到了軍營小頭子這個職位,宗海寧對他十分信任。


  「都是在冬天,在他們糧草不足的時候。」宗海寧這麼一問,壯子也皺起了眉頭,發現了其中蹊蹺。


  信朝以往都是在冬天揭不開鍋的時候偷襲,現在剛剛進入陰曆九月份,草原上雖然冷,可是絕不止於缺糧少草。


  那麼。


  這一伙人究竟是?

  宗海寧眼中精光一閃,指著地圖肯定的說道,「他們是奔著秦朝去的。」


  「老大,我們究竟打不打?」壯子冷靜了下來,沉聲問道。


  「打,怎麼不打?」宗海寧攥拳,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狠意,「我們不但要打,還要將敵人打疼了打狠了。」


  「道士。」宗海寧揚聲喊道。


  「到。」道士渾身一激靈,頓時酒醒了不少,立刻站直了身子。


  「去將你的好東西拿出來,我們要給兄弟們嘗嘗烤羊腿的滋味。」宗海寧眼中瞬間劃過一抹嗜血的顏色,「為兄弟們報仇!」


  任何人,只要想傷害曼曼的利益,都要從他的身上踩過,當然也要有本事踩才行,宗海寧冷笑一聲。


  壯子和道士頓時激動地喊道,「為兄弟們報仇!!!」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磨合,南方和北方的軍漢們現在情誼貼著呢,都在一個戰壕里挖過土,一個碗里喝過酒,提到報仇,一群東北的軍漢們頓時興奮地嗷嗷叫。


  南方的軍漢們也被感染了,抄著大刀沖了出去,由宗海寧親自率領,埋伏在山海關處。


  宗海寧挑選了二十個精裝的東北大漢,將二十個炸藥包交給二十個漢子,吩咐道,「只要信朝的韃子靠近,你們就將手中的東西拉開弦扔出去,知道嗎?」


  二十個大漢心中有些憋屈,看著手中醜陋的四四方方的東西,心中憤憤不平,眼神有些幽怨,為什麼老大不讓他們拿刀砍敵人,而是扔這些個沒有用的東西嗎?


  難道老大實在瞧不起他們的武力值嗎?


  他們可都是優秀的戰士!

  「老大,為什麼我們要仍這個?」其中一個膽大的漢子嫌棄的看著手中的炸藥包,「我們要用刀,我們是最強壯的戰士。」


  戰士就是要飲血的。


  上陣殺敵!!!


  宗海寧安撫一笑,「待會你們就知道了,提神,他們已經來了。」


  不遠處,一陣噠噠的馬蹄聲飛速的想自己這方移動,一群軍漢們頓時繃緊神經,握緊了手中的刀。


  前方的人影已經隱隱的露出來了。


  一步!!


  兩步!!

  近了。


  更近了。


  就是現在,宗海寧咬牙,「扔。」


  二十個軍漢們拉開了拉線晃著膀子就扔了出去,砰砰的砸進信朝草原狼中。


  驚天動地的地動山搖聲音,將山頭轟平了。


  一陣巨大的蘑菇雲火光升起,伴隨著被炸得支離破碎的肢體,有被炸斷的馬腿,更有人腿。


  沒見過世面的軍漢們頓時愣住了,包括扔炸藥包的二十個軍漢們,都傻傻的愣住了。


  這是發生了什麼?

  不得不說,熱武器的爆炸給古人的震撼是驚人的,幾乎所有人都在恐懼,軍漢們更是嚇了渾身的冷汗,不由得齊齊唏噓,幸好這樣恐怖且有殺傷力的武器是仍在敵人陣營的,他們都不敢想象,不少人驚恐的目光投向了藏在他們身後的得意洋洋的道士。


  之前對道士有些輕視的熱血漢子們,立馬忘了他們之前認為道士有多麼不像個男人、紛紛對道士豎起了大拇指。


  「殺——」宗海寧大聲喊道。


  嘶啞的聲音將愣住的軍漢們喚醒,軍漢們掄起了大刀,對信朝的軍隊進行了慘無人道、一邊倒的虐殺。


  都燦派來的騎兵還沒有到達秦朝,就在東北邊境被全部消滅掉了。


  長得機靈勉強逃過炸藥包的信朝草原勇士們,最終還是沒有躲過被六十度的燒刀子灌得醉醺醺的東北軍漢們的大刀。


  殺到最後,甚至有個東北漢子在喊,「喂,你給我留一個殺。」


  那人嗤笑,狂狷霸氣的冷哼,「給你?自己搶去。」


  被虐殺的草原勇士淚了:「要殺快點行嗎?這樣很折磨人啊!」


  一場大戰鎩羽而歸。


  宗海寧對炸藥包更是了一個深得認識,也更加令宗海寧欣喜,他能快些回到曼曼和孩子身邊了。


  ***

  各國的探子十分之多,邊境之事更是瞞不過各國元首的耳目,一夕之間,各方勢力紛紛都在猜測,這樣一支兇殘到了極致的隊伍究竟是哪一方的勢力?


  信朝二皇子出師不利,在帳篷中嘔的要死。


  都燦狠狠地踹飛了火盆,表情十分兇狠,「究竟是誰?」


  全軍覆沒。


  連一個渣渣都沒有逃出來,他還要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了自己人死亡的消息,簡直是沒有臉,就連他的心腹羅密都死在了其中,都燦十分後悔之前沒有聽子平的話。


  難道是個圈套么?


  都燦是個有睚眥必報的人,在信朝有誰惹了他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的,現在最令他憋屈的事,根本就不知道栽倒了誰的手上。


  讓他找誰去報仇?

  子平十分擔憂的走到都燦身邊,「殿下,此事您還得從長計議啊。」


  只是沒有給都燦從長計議的時間,一個傳令兵從外面走近來,大聲道,「可汗宣二皇子即刻回京,有要事。」


  都燦身子一震,不耐煩的揮手,「我知道了,滾!!」


  都燦態度雖然差,但是傳令兵顯然已經習慣了都燦的差脾氣,二話沒說就離開了。


  ***

  農曆九月二十九。


  宜嫁娶。


  鳳凰城。


  唐曼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不禁瞭然一笑。


  海寧他,成功了。


  這一日也正是唐果成親的好日子,聖皇的弟弟忠義候、同時也是易寶齋的小老闆唐果成親了,女方是白家的二小姐,不少人聽到了這個消息,不禁紛紛的感嘆,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兒啊。


  更有人直接羨慕嫉妒交加,人家白老爺的運氣怎麼那麼好,女兒嫁得好,家族都跟著沾光,那可是聖皇陛下的弟弟啊,

  大婚的場面十分壯觀,街道兩旁圍著看熱鬧的百姓,簡直是人山人海的場面。


  唐果騎著高頭大馬,一襲喜氣的紅衫,到了白家的門口,先是按照規矩扣了扣白家的們,高聲喊了爹娘開門,白家顯然也沒有打算多為難這個新晉女婿,白老爺親自出門迎接,與唐果一起等候。


  白府內,下人們都要亂成一團了。


  「耳環呢?怎麼少了一隻耳環?」


  「你看看柜子里有沒有?」


  「你們手腳都麻利些,新郎已經等在外面了,錯過了吉時誰能負責的起?」


  閨房中。


  白七已經上好了妝容,看著鏡中的自己,眉目如畫,面如桃花,煞是好看,想到等在外面的傻書生,白七臉上漾起了一抹幸福的微笑,換換看向自己的卧房,終於要離開這個對自己來說的牢籠,白七心中異常的欣喜。


  驀地。


  白七突然之間感覺不對勁兒,周圍的喧鬧聲似乎離自己遠去了,白七一驚,看著鏡中突然之間出現的白瑾。


  同樣是一模一樣的鳳冠霞帔,精緻妝容,白瑾的嘴角揚著一抹挑釁的微笑。


  「你要做什麼?」白七嚯的站起身,轉過頭對著白瑾怒目相視,眉心緊緊的皺起。


  在自己的大婚典禮上,白瑾一身新娘妝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白七咬著牙瞪著白瑾。


  「妹妹。」白瑾輕輕湊到白七面前,一縷奇香飄過,白七頓時腦子眩暈,耳邊只聽見白瑾的嘲笑,「你以為你會順利的嫁進忠義候嗎?錯了,嫁給她的是我,就算他發現了又怎麼樣?已經拜過天地,我就是他的妻。」


  一陣天旋地轉。


  片刻之後,白夫人帶領著一群丫鬟走進來,白夫人喊道,「還不扶二小姐上花轎?」


  ***

  片刻之後,白夫人帶領著一群丫鬟走進來,白夫人喊道,「還不扶二小姐上花轎?」


  跟在白七貼身的丫鬟小紅有些擔心的說道,「夫人,您看二小姐好像有些腳步虛浮,是不是二小姐不舒服了,要不要先請大夫?」


  白夫人眼中快速的劃過一抹慌張。


  跟在白夫人身邊的小青面色難看的呵斥道,「二小姐只是有些餓而已,要是耽誤了進宮的時辰你擔待得起嗎?」


  白夫人冷著臉,皺著眉頭道,「小紅怎麼這麼不識大體?你先留在府中,我另外派兩個機靈的去伺候二小姐。」


  小紅急了,「夫人,我。」


  她從小就跟在二小姐的身邊了,陪嫁丫鬟中自己自然是第一個,夫人連與二小姐商量一聲都沒有私自的將自己換掉了,小紅求救的看向自家二小姐。


  只是白七好像是沒有反應似的站在那。


  「吉時到了,趕緊上轎。」白夫人急聲說道。


  小紅不服氣,剛要說話瞬間從就從白夫人身後出現幾個長得高壯的嬤嬤將小紅按住,白夫人揮了揮手,嫌惡的瞥了一眼小紅,「不聽話的狗要來何用?壓倒柴房去。」


  小紅被猛地塞住嘴,被幾個嬤嬤從後門推推搡搡的押走了。


  白夫人這才猛地舒了一口氣,用手摸著自己狂跳的心臟,有些心有餘悸,一想到女兒以後的幸福和權勢,白夫人逼著自己定了定神,轉過身,快速的將門關上,聽著外面的喧鬧聲漸漸遠去,白夫人的心漸漸定下來了。


  只要瑾兒與忠義候拜了堂,事情就定了下來。


  白夫人轉過身,臉上快速的閃過一抹嫌惡,「那個小賤蹄子呢?」


  小青臉上劃過得意的笑容,「夫人您放心,奴婢都已經安排好了。」


  小青走到床它旁邊,彎腰用手撩開床帳。


  一道大紅色的身影赫然出現在白夫人和小青的眼中。


  長長的睫毛,殷紅的臉蛋兒,精緻的妝容,可不正是白七嗎?


  「拖出來。」白夫人陰狠的說道。


  「是。」只見小青毫不費力的就將白七從床下拖了出來,可是白七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沉沉的睡著。


  白夫人用力的扯著白七的胳膊,使勁兒的掐了一把,眼中含著厭惡,輕聲罵道,「和她那個討人厭的娘親長得一模一樣,噁心。」


  「夫人,您打算怎麼處理二小姐?」小青小心翼翼的看向白夫人,試探的問道。


  白夫人一愣,她還沒有想好。


  小青見狀悄悄地湊近白夫人,「夫人,咱們現在必須得打算起來了,這件事情得迅速的處理啊,萬一忠義候那邊發現了新娘子是大小姐,鬧著來白府要人,只怕咱們就要功虧一簣了。」


  「我當然知道。」白夫人略微煩躁的說道。


  只是她現在還沒有想出來該怎麼辦,萬一忠義候來鬧,只怕老爺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自己,這倒也不要緊,比起女兒,自己這點榮辱算得了什麼呢?


  就怕連累到瑾兒。


  白夫人糾結的用力扯著帕子。


  「夫人,奴婢有個好辦法。」小青眼睛一轉,在白夫人看不見的方向,眼中似乎快速的閃過一抹驚恐,緊緊咬著下唇,似乎下定了決心。


  「你說。」白夫人急切的問道。


  「咱們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白夫人滿心擔心白瑾,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小青眼中滿是恐懼,甚至身子都有些顫抖,小青咬著下唇,沉聲道,「咱們將二小姐賣給一個秦朝最下做最狠的人當妾如何?到時候就算是忠義候找上門來,也已經晚了,那麼身份尊貴的男子會要一個破鞋嗎?」


  小青話音一落。


  白夫人頓時眼睛一亮,脫口贊道,「好主意,就這麼做了,你快些去安排。」


  「奴婢清楚,夫人您先回房吧,省得被有心人看到。」小青匆忙說道。


  白夫人點了點頭,囑咐道,「做得趕緊點。」


  白夫人一走,小青勉強撐住的身子驀地一軟,臉色慘白,望向房梁,顫抖著嘴唇,「大人,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去做了,求求您放我一條生路吧,我只是個下人。」


  龍御西瞬間從房樑上跳下,將手中一根人蔘咬的脆響,瞬間冷颼颼的看向小青,神經質似的看向榻上精緻面容的女子,眼中劃過一抹興味,然後突然之間喊道,「人逗tmd死到哪去了?」


  屋中瞬間出現了四個黑衣人。


  龍御西大手一揮,「扛走。」


  然後看向小青,微微眯起眼睛,整個人顯得陰測測的,呵呵道,「你應該知道怎麼說的,小心不要說錯了,不然你的小命兒。」


  「奴婢懂。」小青嚇得連連點頭,身子顫抖。


  龍御西這才滿意的飛身離開,走到空曠的地方,龍御西不耐煩的在白七的臉上一扯,一張人皮面具瞬間出現在龍御西手上,被黑人殺手們扛著的女人瞬間變成了白瑾,龍御西滿是興味的開口道,「你們都聽到了怎麼回事吧?」


  一殺手板著臉,一板一眼的回道,「賣給屠夫當妾。」


  龍御西突然之間覺得有點不夠,伸手快速的廢掉了白瑾身上的武功,然後還覺得有點不足,一時又想不出來,揮了揮手,「去吧。」


  黑衣殺手瞬間扛著白瑾消失在原地,而龍御西大搖大擺像個沒事人似的回皇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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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轎中搖晃的白七,緩緩地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好像是在一個小空間中,頭上蒙著紅蓋頭,白七驀地想起白瑾那張嘲諷的臉,和之前發生的事情,頓時渾身嚇了一身的冷汗,白七很清楚,落入白瑾和白夫人的手中,自己絕對沒有好下場。


  而自己。


  現在竟然在花轎中。


  驚恐的想要站起身,卻發現渾身沒有半點力氣,而不停搖晃的轎子更是令白七頭疼,不由得焦急,著急的出聲喊道,「停下。」


  外面喧囂吵鬧聲蓋住了白七微弱的聲音。


  「救命啊,放我下來。」白七再一次喊道,大大的杏核眼中滿是驚恐,費力的想站起身,不行,她要離開,去找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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