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被保護???

  第492章 被保護???

  「怎麼樣了?」


  孟冬青也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到了李衛東。


  而對方這個時候上門,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已經審訊完郭兆林。


  所以他滿臉期待的看著李衛東。


  「兩條線索,第一,談思培以前受過傷,身體里有彈片,每到陰天下雨就會疼的厲害,所以他有服用止痛藥的習慣,並且我找醫生了解過,這種止痛藥服用多了,會上隱,難以戒掉。


  但我沒有在卷宗里看到有關這方面的介紹,很顯然,當初給談思培驗屍的那名法醫有問題,大概率隱瞞了這點。


  第二,談思培兩隻手都能寫字,甚至左手寫的字比右手寫的更好,但他日常工作,還有那悔過書,都是用右手寫的,這點在卷宗里同樣沒有提及。」


  李衛東直接說道。


  「也就是說,談思培果然不是自殺?」


  孟冬青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對,至少郭兆林那邊並不清楚談思培兩面派的事情,甚至對於談思培自殺,也覺得難以理解,基本可以確定,談思培是被人冤枉,繼而被自殺。」


  李衛東說著結論。


  「好一個被自殺!」


  孟冬青此刻完全相信了李衛東的結論。


  實際上,他正是因為懷疑,所以這件案子在他心中懸了整整三年。


  如今總算落下。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更想要弄清楚當年的真相,還談思培一個清白的同時,也要把幕後之人揪出來。


  「你剛剛說那名法醫有問題?」


  「不錯,以當時那件案子的重視程度,對方不可能忽略這麼重要的線索。」


  李衛東確定的說道。


  但孟冬青卻皺起了眉頭,不等李衛東追問,他便解釋道:「那名法醫去年調走了,目前並不在京城,想抓他回來,最少也得三五天的時間,我這邊的人,不方便動手。」


  「不方便動手?你不會是懷疑……」


  「難說,畢竟當年那件案子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數,我這邊如果貿然行動,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三年前那樁舊案。」


  孟冬青搖了搖頭。


  別看他作為一級調查專員權利很大,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限制也多,尤其是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貿然去翻舊案,指派人手去調查,很容易就引起關注。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偷偷摸摸的找李衛東幫忙。


  「行,回頭你把對付那個的具體下落告訴我,我讓人去帶他回來。」


  李衛東想了想說道。


  雖然監獄那邊審訊情報組也可以動用,但想到大隊長馬上就要離開,新的大隊長即將上任,他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不過訓練基地那邊,倒是可以交給狼牙特戰小隊去執行。


  雖然稍稍有點逾越,但回頭可以推給孟冬青,然後再跟領導打聲招呼。


  在這種問題上,李衛東再怎麼謹小慎微也不為過。


  「麻煩你了。」


  孟冬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主要還是他這邊容易牽一髮而動全身,不好輕舉妄動,所以更多的只能依仗李衛東。


  「至於你說的第二條線索,當年談思培各種筆跡文件,倒是全部封存了,明天我去找一找,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線索。」


  「可以,我還需要跟談思培有密切關係的人員名單。」


  「密切關係?你指的是?」


  「談思培的秘書,家中保姆,或者密友之類的,以及最重要的,給他開藥的醫生,他吃的那種止痛藥,可不是隨隨便便,想開就能開的。」


  「好。」


  孟冬青這次爽快的答應。


  讓他派人去外地抓人,他可能不方便動手,但如果只是在城內調查一些事情,他完全可以打著別的幌子進行。


  畢竟就算再怎麼著,一兩個能信得過的手下,他還是有的。


  只是不方便去外地,一連消失三五天罷了。


  隨後,兩人又一番商討,李衛東才悄悄離開。


  書房裡,孟冬青如雕塑一般,坐在那裡整整半個小時不見動彈,只是他的眸子中,綻放著一種名為激動的光芒。


  很顯然,三年前的舊案,並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


  第二天,李衛東先來到領導這邊,將這件事情跟其彙報,得到允許后,才來到訓練基地,並且第一時間將狼牙特戰小隊召來,把抓捕那名法醫的任務交代下去。


  最近一段時間,狼牙特戰小隊也感受到了壓力,畢竟那麼多人虎視眈眈,想要取而代之,別看他們佔據了先機,可只論單兵作戰能力,他們並不能在訓練基地稱雄。


  唯一的優勢就是早就把李衛東教給他們的各種戰術,作戰理念背的滾瓜爛熟,所以在日常小隊比試中,還能領先。


  但他們也很清楚,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這種領先的優勢將會越來越小,一旦懈怠,說不定哪天就被人超越。


  到時候,人家踩著他們的肩膀上位,他們還有什麼臉面?

  所以,別人拚命,他們就更加拚命,只為了捍衛狼牙特戰小隊的榮譽。


  儘管如此,可當接到李衛東的命令后,他們仍舊毫不猶豫的接受任務,並且沒有拖延,當天便匆匆離開。


  只有早點把人給帶回來,他們才能有更多的時間繼續訓練。


  「出事了?」


  等狼牙特戰小隊離去后,陳俠便找上門,滿臉凝重的問道。


  「一件小事,正好多磨礪一下他們。」


  李衛東並沒有把那件舊案告訴陳俠,不是不相信對方,而是沒有這個必要,兼之出於保密原則。


  畢竟如今的陳俠,已經卸下在十一局的任職,他現在只是訓練基地的副大隊長兼副總教官,只需要把訓練抓好就可以了。


  「是得好好磨礪,對了,政委那邊怎麼辦?」


  陳俠並沒有追問,而是換了個話題。


  「什麼怎麼辦?只要政委那邊出於工作需要,該配合還是要配合的。」


  李衛東說道。


  畢竟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裡。


  「我明白了。」


  陳俠說完,並沒有多停留,便匆匆離去。


  至於說他明白什麼了,估計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孟冬青那邊的效率很高,當天下午,便讓人送來一封信,李衛東打開后,裡面寫著幾個人名,以及他們的資料。


  談思培的秘書,曾經在他家工作過的保姆,一名司機,以及最重要的,幫他開具藥物的那名醫生。


  李衛東沒有猶豫,直接帶人找上門。


  不過他最先選擇的對象則是那名醫生。


  「徐醫生。」


  李衛東一副不請自來的模樣讓辦公室里的徐友成疑惑的抬頭。


  他的年紀差不多五十歲,兩鬢已經斑白,眼睛略顯渾濁。


  「你是?」


  「這是我的工作證。」


  李衛東直接亮出自己調查專員的證件,相比而言,這玩意更好用一些。


  「李專員,你好,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徐友成看到工作證上面的內容以及照片,然後又抬頭看了李衛東兩眼,不動聲色的問道。


  尤其是門口,剛剛李衛東進來后,外面有人把門帶上,並守在門口。 這無疑讓徐友成意識到了什麼。


  「不知道徐醫生認不認識談思培?」


  李衛東故意試探的問道。


  「談思培?」


  徐友成明顯愣了一下,他不但認識,更是印象深刻,但問題是,談思培明明已經死了好幾年,而且當初該調查的也都已經調查過了,怎麼現在又突然有人跑來找他問這個?

  「認識,他當初找我開過葯。」


  徐友成點點頭。


  「什麼葯?」


  「一種止痛藥。」


  「你知道那種葯吃多了會上隱嗎?」


  「知道,其實我當初也叮囑過他,而且後來也試著幫他換成一些沒有副作用的止痛藥,可惜太晚了,效果不怎麼好,也就只能服用以前的葯。」


  徐友成嘆了口氣。


  十幾年前,談思培找到他,讓他幫忙開止痛藥,那個時候他根本就無法拒絕,再加上當時的條件,止痛藥的種類也少的可憐。


  而談思培的情況,普通止痛藥效果不佳,只能選擇那種。


  至於說代價,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他作為醫生,只能叮囑對方盡量不要服用,除非是忍不住。


  剛開始,談思培憑著強大的意志力,還能忍受,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五年前開始,對方的情況就有些不太妙。


  他也勸過對方,但效果不大。


  關鍵是,太晚了。


  所以,當初聽到談思培自殺的消息,他也為其感到心痛,卻無可奈何。


  「那談思培當初自殺,你知道嗎?」


  這時,李衛東繼續問道。


  「知道,當時你們的人還來找過我,而且我也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了你們。」


  徐友成說道。


  「我們的人?」


  李衛東感知到徐友成並未說謊,只是對方的話,卻讓他充滿了意外。


  「對,當時來找我調查的,就是你們的人,我記得很清楚,不過對方好像是二級調查專員,至於名字……」


  徐友成認真的思索,但畢竟時間過去太久,當時也只是驚鴻一瞥,根本就想不起來了。


  唯一記住的就是對方二級調查專員這個身份。


  「抱歉,時間太久,加上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實在想不起來了。」


  徐友成歉意的說道。


  不過他看著李衛東那年輕的有些過分的臉,多少有些恍惚。


  「時間呢?對方是什麼時候來的,談思培死後多久?」


  「差不多死後一個星期吧。」


  「除了那人外,還有沒有人來過?」


  「沒有了。」


  「當時對方問了什麼?」


  「問的跟你差不多,主要是談先生什麼時候開始從我這裡拿葯的,一共來了多少次。」


  「還有呢?」


  「對了,其實到了後面,來拿葯的已經不是談先生了,對方自稱是談先生的侄子。」


  「侄子?」


  這個消息再度讓李衛東有些意外。


  這已經是來見對方后的第二次了。


  第一次自然是有『同事』來調查,但孟冬青卻跟他說,沒有人來調查,至少孟冬青並不知道徐友成的存在,也不知道談思培吃藥的事情。


  仔細想想,這件事情本身就透著一絲不尋常。


  要知道,當時可是由孟冬青負責這件案子,就算是部里也不可能再偷偷的派另外的人調查,沒有這樣的道理。


  除非上面信不過孟冬青。


  可既然信不過,為什麼又讓他負責?


  而且,當初來調查這件事情的『同事』又是誰?


  三年前,二級調查專員。


  光憑這兩個消息,其實就能篩選出一大半,李衛東只要拿到名單,再來找徐友成『對質』,相信應該能勾起他的印象。


  畢竟他只是忘了,一時想不起來,而不是不知道。


  所以想要找出這個人,其實並不難。


  除此之外,就是談思培所謂的侄子了,因為關於談思培的資料中,從未有過所謂的侄子。


  對方的親人早就死了。


  就連女兒也是抱養的。


  可以說是孑然一身。


  又從哪裡跑出來的侄子?


  「對方的長相您還記得嗎?」


  李衛東又問道。


  談思培這個所謂的侄子,明顯也是一條重要線索。


  徐友成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三十多歲,個子比你高點,比較瘦,對了,戴著眼鏡,看上去挺斯文一個人。」


  聽到徐友成的描述,李衛東腦海中頓時浮出一個身影。


  「好的,多謝徐醫生,另外這兩天,我留下一人保護您,您看怎麼樣?」


  「保護我?」


  徐友成深深看了李衛東一眼,他又不傻,大半輩子都過來了,怎麼可能不清楚李衛東的想法?

  分明就是怕他泄密,派個人監視他罷了。


  「沒想到臨老了,還能體會一把被人保護的待遇,那就先謝謝了。」


  明白歸明白,哪怕自己心底坦蕩,沒有半點私心,他也不得不接受這份好意。


  別說被人保護,當初被人用槍指著腦袋,給人看病的待遇他都享受過。


  如今只是保護,實在不算什麼。


  「不客氣。」


  李衛東並沒有在意被誤會,在沒有找出當年那個二級調查專員前,徐友成不能有事。


  所以,本質上,他留下人就是為了保護徐友成的安全。


  畢竟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


  必須要做好以防萬一的準備。


  這才有了保護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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