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重啟舊案!
第488章 重啟舊案!
「郭兆林?」
這個名字對李衛東來說,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是因為影子的緣故。
根據當時得到的線索,影子要解救這個郭兆林。
但還沒等她付諸於行動,就被李衛東給抓獲。
第二次聽說這個名字,則是友宜賓館一案。
當時棋手用賓館裡面的客人進行威脅,將郭兆林送回家。
原本,郭兆林都已經坐上飛機,眼瞅著就要到家,可因為李衛東成功解救友宜飯店裡面的客人,最終讓郭兆林只是在家門口轉了一圈,又原路返回。
如今,從孟冬青的嘴裡,卻再度聽到了郭兆林這個名字。
真正算起來,這應該是第三次了。
所以說郭兆林是他從未謀面的老熟人,也絲毫不為過。
「我知道你跟郭兆林算是打過交道,所以思慮再三,還是想聽一聽你的意見。」
孟冬青很清楚李衛東的過往。
這倒不是他故意去查李衛東,而是對方成為調查專員,這些調查是必不可少的。
這次西北之行,孟冬青親身見到了李衛東破案的能力,倒也應了那句盛名之下無虛士。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借著之前的事情上門,把壓在他心底三年的舊案,順勢說了出來。
以李衛東目前的級別,完全有資格知道這件舊案,所以他也不算違背紀律。
「您說的那人跟郭兆林什麼關係?」
李衛東問道。
對於郭兆林,他雖然了解的不是很清楚,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尤其是對方的履歷。
可以這麼說,郭兆林即便在秦成監獄,那也是能排得上號的。
「這人名叫談思培,曾經給郭兆林當過秘書,早早就加入了我們,甚至郭兆林本來是有機會離開的,但也因為他的緣故,被我們給堵住,然後就一直關押在秦成監獄。
後來,談思培憑藉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到當時的位置。
三年前,一份重要的資料遭到泄露,經過一番努力,最終抓住了幾個人,但隨後的篩查中,卻發現談思培有重大嫌疑,於是這件案子轉到了我這邊,由我負責秘密調查此人。
只不過我的調查剛剛展開,對方就選擇了自殺,在其留下的悔過書中,交代了自己所犯的錯誤,並承認了那份資料由他泄露出去。」
孟冬青簡單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介紹了一遍。
「您懷疑他的自殺有問題?」
「不錯,因為我想不出談思培背叛的理由,他如果真的要背叛,當初就不會幫助我們把郭兆林抓住,要知道郭兆林的身份對那邊來說,可是很重要的,尤其是他那位大哥,如今在那邊更進一步。
這也是對方迫切想要把郭兆林救回家的主要原因。
而談思培此人,我也詳細了解過,為人比較正直,一心撲在工作上面。
甚至以他當時的位置,泄露的那份資料,對他而言並不算最重要的,如果他真的背叛,完全可以拿出更重的籌碼。
可以說,對方當時泄露的那份資料,實在有些大材小用。
如果再給此人十年,其造成的危害也將更大。
為什麼偏偏在那個時候暴露?」
孟冬青說出自己的疑問。
這個疑問,他當時也問過別人,但得到的答覆,全都不能真正說服他。
除非下命令的人,故意想要置談思培死地。
但這可能嗎?
正是因為始終想不明白,所以這個疑問已經在他心裡憋了三年,直至見到李衛東,他才看到了希望。
只不過先前因為有別的任務,他不想李衛東分心,便一直都沒有問。
直至那邊的案子了結,談判結束,便迫不及待的趕來。
就是想要尋求一個能說服他的答案。
「有沒有一種可能,談思培只是意外暴露,而他自己事先,也就是傳遞那份資料的時候,並不覺得自己會暴露,因為這麼多年他一直隱藏的很好,正是因為他太自信,所以才暴露了自己。
至於說他沒有泄露更重要的文件資料,可能是因為越重要的文件資料,知道的人越少,一旦遭到泄露,鎖定範圍也就更小,可能就那麼幾個人。
為了自己著想,他不敢去動那些太重重要的文件,只能選擇合適的。」
李衛東想了想說道。
如此,倒也算合情合理,並且能夠解釋得通。
「你說的這個可能我也考慮過,但從抓到人,到最後篩選出談思培,整個過程都太順利了,幾乎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
然後,對方自殺的時機也剛好我是開始調查他,但卻還沒來得及接觸他的時候。
這麼多年,談思培能夠取得信任,並且一步步走到當時的位置,肯定沒少經過考驗,這樣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或者說隱藏了多年的老狐狸,會這麼輕易讓自己暴露?
並且在察覺到自己暴露以後,不但沒有做任何抵抗,甚至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自殺,這不符合他的為人。」
孟冬青繼續說著自己的見解。
聽到他的話后,李衛東沒有立即反駁。
因為這件舊案,自始至終,他都是聽孟冬青說的,對那個談思培也毫不了解,就連名字也是第一次聽說。
如果孟冬青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沒有夾帶絲毫個人情緒,那麼他的懷疑,並非毫無道理。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李衛東也清楚孟冬青的為人,是一個很老辣的獵人。
可以說,不管是細心還是耐心,對方全都不缺。
而且他跟談思培沒有恩怨情仇,沒有必要刻意針對一個死人。
之所以藏在心裡三年還不能釋疑,更多的還是因為他的職責。
「他當時自殺,留下的悔過書確定是他親筆寫的?還有,他自殺以後,有沒有找法醫驗屍?」
李衛東問道。
「經過字跡比對,那悔過書的確是出自他親筆手寫,至於驗屍,也同樣找了人,所有的一切結果顯示,談思培就是自殺的。」
孟冬青流露出一絲苦笑。
正是因為所有的證據都表明對方是自殺,所以他才覺得不對勁。
但偏偏又無法解釋,如果不是談思培做的,對方為什麼會自殺?
關鍵是所有的證據也全部指向對方。
可以說,這件案子已經是蓋棺定論。
不管在程序上,還是在證據上面,都找不到半點漏洞。
而結論就是,這個談思培,因為察覺到自己暴露,自知逃無可逃,所以選擇了自殺。
「對方的家人呢?」
李衛東突然問道。
「談思培早年喪妻,留下一女,只是這個女兒跟他並不怎麼親近,後來借著北邊援建的機會,將女兒送到那邊去上學,從那以後便再也沒有回來。」
孟冬青嘆了口氣。
而這點,也是佐證了談思培背叛的一個籌碼。
按照一些人的觀點,談思培這是未雨綢繆,或許早就知道自己有一天會暴露,所以將唯一的親人送走,這樣一來他就沒有任何的弱點。
就算自己將來事敗身死,也不用擔心會連累到女兒。
聽完他的話,李衛東在心中沉思了十幾秒,但因為線索實在有限,哪怕他心有疑慮,也不能肯定這個談思培到底是不是真的死於自殺。 或者說,他的自殺,是不是真的出於自己的意願。
「孟專員,您想讓我重啟此案的調查?」
李衛東乾脆問道。
「不錯,因為我懷疑,談思培只是一個替罪羊,是被人自殺,但這件案子早就有了結論,想要重啟並沒有那麼簡單,而且貿然重啟此案,也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會打草驚蛇。
這三年來,我表面上不再關注此案,但實際上,我也一直在暗中悄悄收集證據,雖然我還沒有絕對的證據證明這點,但是,或多或少,我還是有了一些發現。
談思培的死,或許跟郭兆林有關!」
孟冬青說出自己的結論。
「跟郭兆林有關?因為他曾經『出賣』了對方,所以迎來了報復?」
「也許是,也許不是,不過我知道你審訊的本事,尤其是那微表情審訊法,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什麼忙?」
「去秦成監獄,見郭兆林,談思培作為他曾經的秘書,並且還出賣過他,讓他沒能離開,正常來說郭兆林一定深恨對方。
但如果是他故意讓談思培出賣的呢?
以此來換取談思培的晉陞。
兩人上演了一出苦肉計。
那麼,郭兆林對談思培一定不是恨。」
孟冬青這才說出自己找李衛東的真正原因,就是想讓他用自己神乎其神的審訊方法,去『審訊』郭兆林,以此來確定談思培是不是真的背叛。
「見郭兆林?」
李衛東皺起眉頭。
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三年這個時間點。
影子開始有所行動,棋手的布局,包括假糧票的開始時間,這些全部源於三年前。
彷彿在此之前,他們不存在一般,直到三年前一下子全部冒出頭來,開始執行各自的任務。
談思培,嚴格的來說,以前並不在李衛東的視線中。
因為他早就已經死了。
但是,如果把他的死亡時間拿出來,跟影子,跟棋手行動的時間來對比,甚至再跟郭兆林聯繫起來,便多了一絲不同尋常。
難不成這條線的老鼠還沒有挖乾淨?
假如,孟冬青的猜測是對的,談思培真的不是死於自殺,那麼又是誰在背後操縱了這一切?
其目的呢?
又是什麼?
故意找個替罪羊,還是給郭兆林報仇?
不過這一切,還得等他先見到郭兆林,確定他跟談思培有沒有演苦肉計再說。
本心上,李衛東更傾向於孟冬青的猜測。
也就是說,這壓根不是什麼苦肉計,談思培死亡的背後,恐怕隱藏著更深的秘密。
想想談思培死亡時的職務,能夠讓他自殺,並且毫無破綻的人,自然簡單不到哪裡去。
恐怕這條魚,比想象中的還要大。
或者說,對方的身份,隱藏的相當深。
不由得,李衛東多了些興趣。
不是因為挑戰更大。
而是除惡務盡!
郭兆林沒能離開,他可是罪魁禍首。
包括影子,包括棋手。
這些人全部都是折在他的手裡。
如果隱藏的那個人真的是跟對方一條線,那麼會不關注自己嗎?
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嗎?
只要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也就是沒有機會,否則肯定會第一時間把他給弄死。
就算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李衛東也必須把可能存在的這個人給找出來。
「行,這個忙我幫了。」
面對孟冬青期待的眼神,李衛東重重點了點頭。
因為這已經不單單是孟冬青的執念。
「好,我會儘快安排,讓你悄悄見郭兆林一面。」
孟冬青懸著的心一落地,便立即說出之前就想好的計劃。
像郭兆林這種級別的犯人,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得經過審批,必須還得有正當理由才行。
但這一切,孟冬青都會解決,讓李衛東順利見到對方。
「沒問題。」
李衛東去過秦成監獄好幾次,知道裡面的規矩。
尤其是背後可能還有一雙眼睛盯著的情況下,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所以,他見郭兆林,只能偷著。
以他自身的級別跟能力,想要做到這一點很難。
但是由孟冬青出馬,就容易多了。
畢竟對方本身就是一級調查專員,甚至已經暗中準備了許久。
李衛東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在這件事情背後,絕非只有孟冬青一個人。
畢竟,沒有人是傻子。
談完后,孟冬青便匆匆離開。
在對方前腳剛離開,周紀後腳便找來。
「李技術員,要走了?」
「教導員,瞧您這話說的,什麼叫我要走了?」
「這不明擺著嗎?你都在農場待了半個多月,以往哪次能待這麼久的?就算今天沒人來找你,我估摸著你最近也得離開了,要是真讓你天天待在農場里種地瓜,那損失可大了去。」
周紀搖了搖頭。
他對李衛東要改良地瓜,半點都不看好。
覺得李衛東是在不務正業。
哪怕對方初衷是好的,但總得照照鏡子吧?
這是你該乾的活?
「得,我這是招人厭了啊。」
李衛東故意開著玩笑。
事實上,周紀的話他也清楚,就算孟冬青沒找來,最多不超過一個月,徐聞也得把他給提溜走。
眼下,無非就是早了幾天。
好在溫室大棚那邊,他已經初步完成布局,剩下的交給時間。
當天下午,李衛東收拾了一下,跟周曉白打了聲招呼,便早早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