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一院房子
第122章 一院房子
三個人說笑了一會兒,然後圍到三虎等人身前,二狗笑著說到:「兄弟是混廣東的?我小時候看香港電影也沒少,廣東那邊的黑社會不是都挺牛逼么?怎麼今天親眼見了,竟然都慫成這個逼樣兒了?」
三虎臉色鐵青,但他兩條胳膊快廢了,也不敢再跟二狗懟上,便苦著臉說到:「幾位大哥,我三虎今天認個慫,三位大哥放了我,讓我快去醫院,要不然我就得去辦殘疾證了。」
二狗哈哈一笑,說到:「你小子還挺幽默的,但能不能放你走,我們三個可說了不算,你自個兒跟新民交待,只要他願意放你,我們幾個都好說。」
三虎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原來真正的大哥是王新民。
但現在王新民在屋子裡,也沒出來,三虎也不好意思直接喊王新民的名字,只能苦著臉看著刀疤等人。
三虎心裡憂急,卻也生出深深的恨意。今天受了這樣的奇恥大辱,遲早有一天,要找人做了王新民。
二狗也知道三虎胳膊上的傷口不能拖得時間太長,便象徵性的磨了一會兒時間,抬腳走進院門,來到了屋子裡。
這時候王新民、陳香衣、老王、老陳和呂新花,正在屋子裡面喝茶。老王和老陳眼見王新民能處理得了這件事情,便也不再多管了。
二狗進來看了看王新民,說到:「新民,都利索了,你看咋整?」
王新民點了點頭,掃視了一眼老陳和呂新花,說到:「爸,媽,你們說咋整。」
老陳說到:「只要不扒了我的院牆就行。」
王新民瞪著眼說到:「那不行,院牆是院牆,他還打了您兩耳光,踹了我媽一腳呢,這事兒可得好好說道說道。」
說完話,王新民就揚了揚手,說到:「走,咱們出去看看。」
一行人出了屋子,來到三虎等人的面前。
三虎看到王新民終於出來了,便苦著臉說到:「新民哪,你看咱倆小時候關係也不錯,今天你就放哥哥一馬,哥哥知道錯了,這院牆我也不扒了,你快讓我們幾個去醫院。」
王新民哼了一聲,翻了翻眼睛說到:「誰小時候跟你關係不錯了?哎說起小時候的事兒,我倒想起來了,你他媽的小時候盡欺負我了。」
三虎簡直要哭了,說到:「新民哪,小時候那不是不懂事兒嗎?你看我這條胳膊……」
話還沒說完話,就又被王新民打斷了:「甭說廢話了,你直接說,今天這事兒咋解決。」
說完話,王新民乾脆掏出一盒煙,分別給老王和老陳點上,又給刀疤他們放了幾根,點上之後抽了起來。
三虎也知道王新民要跟他攤牌了,便說到:「院牆我不扒了,你看,陳叔也往我褲子和鞋上吐了兩口痰,這事兒就算平了。」
王新民不禁樂了,罵到:「你還真是不要個逼臉哪,吐你兩口痰就把院牆的事兒給平了。三虎,你看著我的嘴,看清楚了啊。」
王新民張著嘴,無聲的做出一個「不行」的嘴型。
三虎臉色很是不好看,但胳膊上的傷耽擱不得,而且一直跪在這裡讓鄉親們看笑話,總也不是個事兒。想到這裡,三虎囁嚅的說到:「那你要實在不行,我就賠陳叔一百塊錢。」
王新民簡直無奈了,轉過頭看了看刀疤,說到:「刀疤,這事兒要是發生在長平縣,又是讓你遇上了,你會咋解決?」
刀疤連想也沒想,直接開口說到:「兩口痰,一口算一百,我一共賠你兩百塊錢。你打了陳叔兩耳光,一個耳光十萬。踹了陳叔愛人一腳,算二十萬。院牆至少扒了一半,就算你負責重新砌起來,但精神損失費怎麼也得一百萬。總共算下來是一百四十萬。當下點錢走人,拿不出來就一直跪著,跪死為止。」
王新民一聽,大手一揮,說到:「就按刀疤說的辦。」
三虎瞪著眼,愣愣的看著王新民和刀疤,半晌之後才說到:「沒你們這樣玩兒的,就算是要敲詐勒索,你們這也太離譜兒了。」
刀疤卻又說到:「我還沒說完呢,你以為光是錢的事兒?這院牆重新砌起來,至少得向你家院子那邊挪進五米,也就是說你得劃出五米寬的院子,給我們陳叔。」
說到這裡,刀疤停了一下,似乎苦苦思索著,然後又說到:「其它的我還沒想到,但還不能算完,等我想起來了再告訴你。」
王新民、二狗和麻子努力綳著臉,不讓自己笑出來。刀疤太狠了,之前長平縣城南那塊地方,也不知道多少人被刀疤敲詐勒索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三虎快哭出來了,大聲喊到:「你們這簡直就是犯罪,你們眼裡還有法律嗎?你們也太狠了,敲計我一百四十萬,老子今天也不活了。」
眼見三虎跟個潑婦似的哭罵起來,刀疤很是不爽,蹭蹭兩聲便把一對尖刀拿在手裡,然後蹲在三虎面前,說到:「再哭一句試試?再罵一句試試?信不信我讓你的臉,從此跟我的臉一樣。」
三虎愣住了,瞪著眼看著刀疤臉上那左右對稱得有些詭異的兩道長長的傷疤,禁不住打了個激靈。
「別別別,但你們就算是逼死我,我也拿不出一百四十萬哪。」三虎又說到。
「我剛才說過了,拿不出錢就一直跪著,跪死為止。沒事兒,我在這兒一直看著你,你死了我給你收屍。」刀疤手裡兩把尖刀,一直在三虎脖子上抹來抹去,搞得三虎一身冷汗直流。
但此時三虎在恐嚇之下,也不敢暴起反擊,更何況他就想反擊也不行,兩條胳膊都已經抬不起來了。
三虎知道今天是徹底栽了,要是不吐出點血來,對方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嘴皮子抽搐了半天,三虎又說到:「我那還有一輛切諾基,要不先頂了吧,先讓我們到醫院去。」
刀疤斜著眼看了看那輛大切諾基,車已經很老了,看樣子開不了幾年。撇了撇嘴,刀疤說到:「就你那破車?你也不看一看,我們都是開的什麼車來的?你還好意思跟我提車的事兒?」
三虎沒轍了,一臉哭相的說到:「那你說咋整啊哥,一百四十萬我真拿不出來啊?」
這時候王新民和陳香衣都沒開口,刀疤是敲詐勒索的高手,王新民就由著他去折騰。老陳家兩口子卻有些不好意思了,兩口子把王新民拉到一邊,悄聲說到:「不過就是一道院牆的事兒,哪值那麼多錢啊,現在三虎都已經認錯了,就放過他吧。」
王新民知道二老心軟,雖說之前老陳和呂新花瞧不起他,但從根本上來說,老兩口是為陳香衣將來的幸福著想,想讓她嫁一個條件好的人,將來不會再吃苦受累干農活,並不是真的有壞心眼。
想到這裡,王新民摟著二老的肩膀,說到:「要真是院牆的事兒,最多賠倆錢,我也就算了。可是三虎動了手,打了我爸兩耳光,踹了我媽一腳,這可就不行了。你不動手,我怎麼也行,你動了手,我怎麼也不行。」
眼見王新民執意不肯罷休,老陳兩口子也沒辦法。呂新花又說到:「那就讓三虎少賠點兒,意思意思就行了。一百四十萬,何止是一道院牆,都抵得上三虎家那一整套院房了。」
王新民眼前一亮,頓時轉過頭,看了看三虎家那一院房子。
嘿嘿一笑,王新民摟著呂新花,擠了擠眼睛說到:「媽,還是您有眼光,不愧是香衣的親媽,我真佩服您。」
說完話,王新民就看了刀疤一眼。
刀疤也聽到了呂新花的話,此時看到王新民的目光,頓時心領神會,再次蹲在三虎面前,先是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胳膊,一臉笑意的說到:「哎呀,現在已經快半個小時了,我聽說肌腱斷裂之後,一個小時之內要是接不上,落個殘疾是那必須的。」
三虎哭著說到:「那你就快讓我去醫院吧,哥我求你了。」
刀疤點了點頭,說到:「那一百四十萬的事兒?」
「哥你說咋整,現在我真拿不出來,等我治好了胳膊,回到廣東之後,一定把錢籌齊了給您。」現在對三虎來說,王新民倒還在其次,眼前這個臉上兩道傷疤的人,才是真的不好對付。
「那不行,等你回了廣東,萬一賴賬,我上哪兒找你去。」刀疤一臉嗤之以鼻的表情。
三虎眼淚直流,說到:「那你說咋整啊哥。」
刀疤轉過頭,瞅了瞅三虎家那一院房子,說到:「這樣吧,你把那院子連同五間房抵了吧。我估計一百四十萬,可能也差不太多,就當便宜你了。」
三虎愣了,半天沒回過神兒來。敢情鬧了半天,人家是想要他家那一院房子呢。
但現在如果不答應人家,鐵定走不了,那一院房子好說,他兩條胳膊要真廢了,那就什麼也完了。更何況,旁邊還有大虎的兩條腿。
想到這裡,三虎心裡一陣後悔,他只不過是想挪半米院牆,沒想到把一院房子都給賠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