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東北燒烤
第008章 東北燒烤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王新民起身開門,卻見是張建軍。
張建軍進了房間,一邊稀罕的看著房間里奢華的裝修和擺設,一邊說到:「新民哥,你真牛逼,才上班第二天,就混到貴賓房了,兄弟我真是佩服你。」
王新民大大冽冽的說到:「你要喜歡,就過來一起住。」
張建軍擺擺手:「那可不行,經理要知道了非得罰我不可。」
王新民又問到:「對了,樹合怎麼樣了?」
張建軍說到:「就是胳膊骨折了,沒啥大礙,這時候已經在醫院裡撥撩起小護士,但醫生也說了,他得休息一段時間。」
王新民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問到:「醫藥費呢?你身上沒帶多少錢吧?」
張建軍笑著說到:「我前腳開著帕薩特到了醫院,劉經理後腳就派人去墊付了醫藥費,走的是會所的賬。」
聽到這句話,王新民倒愣了一下,說到:「這個劉芊芊,還算有點人情味兒。」
看了看張建軍,王新民又說到:「大晚上的,正是客人多的時候,你趕緊去內堂站崗,別在我這裡一直耗著。」
如今他這個保安隊長,倒成了甩手掌柜,將手下的保安支喚出去,他自己倒在豪華套間里享受起人生了。
張建軍說到:「新民哥,我就是給你提個醒,我打探清楚了,今天在停車場找事兒的人,是刀疤手下的得力幹將,名字叫陳偉。這個人手挺黑的,今天吃了你的虧,早晚要找回來,你小心一點。」
王新民一臉鄙夷的說到:「應該是他小心一點,欠我的十萬塊錢還沒迴音呢,他要真不拿錢來,那輛帕薩特我就真給他賣了。再說了,那輛破車要是抵不夠十萬塊錢,我還要去找他呢。」
張建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王新民畢竟來到金碧輝煌時間不長,他可是早就聽說過刀疤的厲害。這人手上有十幾條人命,已經在號子里三進三出了,這種人絕對是狠人,就算王新民有兩下子,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知道刀疤會不會下黑手。
想到這裡,張建軍又說到:「新民哥,你千萬別大意,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們幾個保安,現在就指著你呢,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也混不下去了。」
王新民啞然一笑,說到:「建軍,你放心,只要我一天在金碧輝煌,就絕不讓你們受一分氣。」
等張建軍走了,王新民卻坐了下來,細細的思索起近期的狀況。
如今他在金碧輝煌才幹了兩天,就升到了保安隊長的位子,發展不可謂不好。但是王新民卻也深刻的感受到了金錢的魅力。
那些晚上來這裡的客人們,消費嚇得驚人,動輒數千元。就算他現在成為了保安隊長,但一個月工資滿打滿算也就三千塊錢。
按著他的計劃,在這裡干兩個月,就要回到學校里去復讀,一個月三千塊的工作可就沒了。
王新民一時間又猶豫起來。
由於身體出現異常變化的原因,如今王新民的視覺、聽覺、嗅覺、動作速度和身體的自愈能力,都遠超出常人,說是變態也不為過,這個保安隊長的職位,對他來說十分輕鬆,他也很喜歡這個職業。
思來想去之下,王新民決定等快開學的時候,先跟馮經理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一邊上學一邊在金碧輝煌兼個職,就算不能保留保安隊長的職位,至少也能領一份工資,有事情找個電話讓他來處理就行了。
如此想了半天,王新民越來越覺得賺錢的重要性。這年頭沒有錢是萬萬不行,有了錢絕對是逍遙快活,但他一沒門路,二沒技術,想要空手套白狼賺錢,至少在短時間內是不行的。
更何況,還在陳香衣的那三萬塊彩禮錢,就像一塊石頭壓在王新民的胸口。
想到這裡,王新民不禁自言的說到:「要是將來我手裡頭能有一家金碧輝煌就好了。」
到了凌晨一兩點的時候,王新民乾脆也不睡了,徑直來到了前廳。
KTV區域已經幾乎沒有了聲音,客人們走的差不多了。洗浴區可能還有那麼幾個人在搓澡,酒吧和迪廳里散落著一些小青年,喝著酒跳著舞,王新民轉了一大圈兒,沒發現啥問題,就將會所里的保安都招呼了過來,說到:「大家跟我走,咱們去擼串。」
王新民答應張建軍他們要請客的。
保安們歡呼了一聲,便將保安部唯一一輛金杯麵包開了出來,十幾個坐到車上,呼嘯著便朝府後街駛去。
府後街有一家東北燒烤大排檔,由於打烊得晚,幾乎是半夜縣城計程車司機的定點飯店。
金杯麵包到了大排檔門口,眾人下了車,將兩張桌子拼在一起,圍著坐了下來。張建軍沖著老闆喊到:「兩斤羊肉、三十個腰子、三十個板筋、十二個雞翅,再來一斤生蚝和花蛤。」
老闆遠遠的應了,王新民卻又補充到:「還有兩箱啤酒。」
沒多一會兒,燒烤和啤酒就一一上了桌,眾人敞開了吃肉喝酒。張建軍兩杯酒下了肚,湊到王新民跟前,低聲說到:「新民哥,這一桌下來可不便宜。」
王新民瞪著眼說到:「如今我是保安隊長,還請不起這一桌?放心,吃你的。」
張建軍稍稍放下心來,卻又聽到王新民說到:「哎,弟兄們有什麼賺錢的門路沒有?」
眾保安面面相覷,看樣子都沒個主意。
王新民喝乾了杯中的啤酒,又把從李小胖辦公室里抹出來的香煙發給大家,說到:「咱們雖然在金碧輝煌里領著工資,可是你們看看那些客人,一個晚上的消費就等於咱們一個月的收入,弟兄們都是年輕小夥子,咱們得想點辦法賺錢。」
一眾保安們情緒有些激動,紛紛說到:「新民哥你想做什麼事,弟兄們都跟著你干。」
王新民早就觀察過,這些保安都是二十歲上下,金碧輝煌原本招人的標準就不低,小夥子們個個人高馬大,身板結實,性格也是那種直來直去的爽快性子,最適合王新民使喚。
但其實王新民自己也沒什麼主意,金碧輝煌固然賺錢,但那不是他現在能吃得下的。這個東方燒烤也不錯,但以王新民的估計,沒有幾萬塊錢怕也開不了張。
思來想去之下,王新民再次一口燜了杯中的啤酒。
就在這時候,十幾個頭髮顏色各異的半大孩子,從不遠處的一間網吧里走了出來,一邊罵罵冽冽的,一邊推推搡搡一個戴著眼鏡的孩子,來到了王新民他們的鄰桌。
半大孩子們十分豪氣,一坐下就點了上百串的腰子和羊鞭。
那個面容白皙,戴眼鏡的孩子明顯是被脅近來的,不時被旁邊的孩子用手削著腦袋,但眼鏡男卻神色閑雅,鎮定自若。
一個頭髮染成黃顏色的孩子,伸出手拍了拍眼鏡男的側臉,說到:「今天晚上這頓飯的賬結了,我就不跟你計較網吧的事情,聽明白了嗎?」
張建軍瞥了一眼,立刻就將頭低了下來,輕聲說到:「新民哥,你別說話,也別抬頭。」
王新民不解,問到:「怎麼了?」
「是黃毛。」張建軍壓著聲音說到。
王新民再次愣了一下,說到:「我靠,他的手腕這麼快就好了?」待看清楚坐在鄰座正中的黃毛手腕上那一圈又一圈的紗布,王新民不禁又笑罵到:「原來是帶傷復崗,昨天晚上才剛送到醫院,今天晚上就出來耍橫了,這小子真行。」
說到這裡,王新民乾脆沖著黃毛大聲喊到:「我看你小子手腕是真不疼了,不老老實實呆在醫院裡,還有力氣出來欺負別人?」
黃毛瞪著眼,看到是王新民,剛抽了一口的煙,頓時噴了出來,嗆得他直流眼淚。
緊接著,黃毛就哆哆嗦嗦的站起身,一臉躲瘟神的樣子,想趕緊離去。旁邊的幾個孩子大聲嚷了起來:「泰哥,這還沒開吃呢,怎麼就要走了?」
正巧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女孩兒,看樣子是在燒烤店裡幫忙的,手裡拿著剛剛烤出來的三十個大串,來到那些半大孩子的桌子邊。但是黃毛沒發話,其它幾個半大孩子也不敢接。
黃毛沖著同黨示了示意,低聲說到:「還他媽吃什麼?趕緊走。」
女孩兒不樂意了,說到:「這才剛烤出來,你們就不吃了,那這錢?」
王新民看也沒看,將手裡的一串羊肉盡數擼進了嘴裡,淡淡的說到:「我讓你走了嗎?給我坐下,點了那麼多,不吃完不許走。要是敢浪費一丁點兒,我讓你另一隻手也纏上紗布。還有,這賬也得你自己結,自己手腕還沒好,倒又敲詐勒索別人了。」
看得出來,這尊瘟神今天晚上又瞄上自己了,而且要給眼鏡男出頭,想到這裡,小黃毛咽了一口口水,然後重新回過身,回到了剛才的位子上面。另外十幾個半大孩子齊刷刷轉過頭,看向了王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