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天降流星
第001章 天降流星
王新民背著鋪蓋,步履蹣跚的沿著山間小道,一路向村子里走去。原本十八歲的他,此時顯得有些佝樓。
他剛剛從鎮中學回來,心情不是太好。學校大門外圍牆上張貼著的告示上面,已經清楚無比的告訴他,他高考落榜了。
王新民原本也不是一塊學習的料,平時在學校里撩貓逗狗,打打鬧鬧,除了體育課表現出眾之外,其它課程都是一塌糊塗。
老師們自然不喜歡他,而同學們也十分厭惡他不時的撥撩女生的行為。除了極少數的女生對他那一身又黑又壯的肌肉稍稍有些傾慕之外,王新民基本上已經成為老師和同學們的眼中釘和肉中刺了。
用害群之馬來形容王新民,似乎還差了幾分火候。
如此學生,若是能考上大學,那真是人間奇事了。
但是當王新民真的結束了高中生活,卷上被蓋回家的時候,他才感到了一絲迷惘。
何去何從?
跟著爹開始下地干農活兒?那是王新民絕對不情願的事情,思來想去之下,王新民決定進城打工。
村子里前兩年外出打工的那些男人,不都賺到錢了么。
此時,王新民穿過一座小山,下到了可以直達臨水村的小路上。地勢漸漸變得平展,走路似乎也不是那麼累了。再往前走幾里,進了村子,就能好好的在床上睡一覺。
前方傳來了腳步聲,一個穿著白襯衣、梳著馬尾辮的姑娘,順著山路走了過來。
王新民抬起頭一看,立刻裂開嘴笑了起來。
陳香衣小時候跟王新民是一起玩大的,用青梅竹馬來形容,似乎顯得過於矯情。但整個村子里的同齡人,就數陳香衣跟王新民最要好。
她是來接他的。
這時,陳香衣來到王新民面前,伸出手接過他後背上的鋪蓋,有些不滿的說到:「就知道你考不上。」
王新民嘿嘿一笑,伸出手在陳香衣的屁屁上捏了一把,說到:「我要是考上大學,那就像打開籠子的鳥兒,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到時候誰娶你啊。」
兩個人打情罵俏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對於王新民光天化日之下的調戲行為,陳香衣只是瞪了瞪眼。她從心底里並不討厭王新民,但有些看不慣他那一身痞氣。
王新民好幾次把她騙到後山,一邊說著肉麻的情話,一邊就要解她的褲帶,每一次陳香衣都扇他兩個大嘴巴子。王新民悻悻之間,便也不敢繼續造次。
麻袋裝著的鋪蓋並不算輕,陳香衣出身農村,背到身上一點也不覺得累,只是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幽怨,說到:「娶我?你爹能拿得出彩禮錢么?」
一聽到彩禮這兩個字,王新民立刻蔫了,也跟著幽怨起來,有些不滿的說到:「你爹你娘就不能少要點?」
「三萬還少啊?你看看村西頭老秦家的閨女,六萬六,少一分都不行。再看看鄰村,聽說都漲到十萬了。」
「行了行了,別說了。」王新民臉色鐵青,心情壞到了極點。
高考落了榜,又不情願種地,出去打工也不知道父母批准不批准,想娶青梅竹馬的姑娘,彩禮又拿不出來。
人這一輩子,總共有幾件難事兒,倒讓王新民全都碰上了。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一路向村子里走著。走到半道,王新民心中煩躁,不禁起了惡念。前方便是牛家坡,坡后就是王新民和陳香衣平時里幽會聊天的地方。
此時,王新民忽然哎喲一聲,便蹲了下去。
陳香衣轉過身,問到:「怎麼了?」
「腳崴了。」王新民伸手捂著腳脖子,疼得眥牙裂嘴。
陳香衣嘟囔了一聲:「從小到大見你在山裡跑,也沒見你崴過腳。」說完話,放下背上的麻袋,陳香衣蹲到王新民身邊,又說到:「拿開手,我看看。」
王新民卻又重新站了起來,看了看牛家坡,說到:「坡後有蕁莧草,那玩意兒可以止痛,你扶我過坡。」
陳香衣愣了一下,說到:「腳崴了趕緊回家歇著吧,你這樣還怎麼過坡?」
王新民不依不撓,瘸著腿便要上坡。陳香衣無奈,只好上前扶著他,朝著牛家坡走了過去。
待翻過坡嶺,到了坡后,村路已然再也看不到了。王新民就勢往地上一坐,說到:「哎呀,疼得不行,走不動了。」
陳香衣伸手撩了撩額前的頭髮,然後輕輕給王新民搓起了腳腕子。王新民斜著眼看著陳香衣的面容,若不是家裡窮,供不起她上高中,以陳香衣的成績,現在考上大學應該不是問題。
雖然長年干農活兒,皮膚有些糙黑,但對王新民來說,以陳香衣的眉眼和小嘴,若是好好打扮一番,在鎮中學混個校花是綽綽有餘。
陳香衣一對兒小手在王新民腳面上輕輕搓著,王新民卻再也按耐不住,一把勾住陳香衣的脖子,便狠狠的親在了她的嘴上。
陳香衣吃了一驚,雙臂立刻用力的推開王新民。但無奈王新民的力氣終究比她大了幾分,那壯實的胸膛就像一塊硬綁綁的石頭,陳香衣怎麼也推不開。
隨著王新民的動作,陳香衣也漸漸軟了下來。她也是十七歲的妙齡之年,正是對男女之事充滿好奇的時候。村子雖然窮,但也並沒有妨礙手機、網路這些新鮮事物的入侵。
對於男女之間那些花樣兒,陳香衣早就在手機和電腦上看過不少了。儘管這可以稱得上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初吻,但王新民是她中意的人,陳香衣便也默認了。
之前王新民不是沒親過她,因著她的反抗與躲閃,王新民只能蜻蜓點水的嘬一下。如今天這般入內中,還是頭一遭。
王新民曉得陳香衣也有了感覺,便上下其手,十分利索的將她的褲帶解了下來。
正要褪去她褲子的時候,陳香衣醒了過來,大聲叫到:「不行。」
王新民只好繼續一邊軟語相求,一邊上下其手。半晌之後,陳香衣再次進入了狀態,王新民趁著她不注意,終於褪下了她的褲子。
臨水村地處華夏聯邦山北省南部,這裡原本是太陰山的腹地。因著地勢險要,自古是兵家必爭之地。但也正因為如此,整個華夏大地上到處都在建設的公路和橋樑,竟然就沒能延伸到臨水村。
不必看那些大城市,就是山北省的地級市都已發展得如同發達國家一樣了,只有長平縣嵐水鄉這個窮山惡水的地方,依然保持著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模樣。省里、市裡的扶貧款一筆一筆的撥下來,但臨水村村民純樸,幾乎都沒有什麼經商的意識,除了自家的那一畝三分地,真正是心無旁鶩。時間一長,扶貧款都打了水漂,上級部門也不怎麼想管了。
王新民把陳香衣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夜色擦黑的時候,才把她送回了家。起初陳香衣哭哭啼啼的,到了最後,在王新民的軟語相求之下,陳香衣索性把話說明白了。
「你到底什麼時候娶我?」陳香衣一臉寒霜,腿仍在打著顫。
王新民嘿嘿一笑,說到:「你給我幾個月時間,只要湊夠了彩禮錢,我一定八台大轎把你抬進門。」
陳香衣一排銀牙緊緊咬了咬薄唇,然後雙眼之中突然射出強烈的恨意,說到:「王新民,你要不娶我,我就殺了你全家。」
王新民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個寒顫,眼看著陳香衣走進了她家的院門,這才悻悻的往家返去。
一腳蹬開院門,父母正在院子里忙活,王新民心情依然不好,便也不吭氣,徑直來到自己的屋子裡,將鋪蓋往地上一扔,一頭栽倒在床上。
只是在他睡著之前,父母在院子里罵罵冽冽的聲音,一直往他耳朵里鑽,讓他忍不住把頭埋進了被子里,這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王新民落榜的消息,父母也已經知道了。對於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老兩口一點辦法都沒有。農村教育子女的方法都過於簡單,打了打過,罵也罵過,說也說過,但王新民愣是軟硬不吃,打架聊妹,我行我素。
尤其是老王頭,此時也不再幹活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點了一支旱煙蹲在牆角處,琢磨著從明天起,不管王新民願意不願意,他就算把擀麵杖打折了,也得逼著這個兒子下地幹活兒。
不下地,他將來怎麼養活自己啊。
王新民在睡夢中,依然在回味著傍晚欺負陳香衣時的感覺。夢著夢著身體也有了反應。王新民摟著被子,一下一下的衝擊著,待快到那個臨界點的時候,他卻猛然看到了陳香衣那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睛,一下子便驚醒了。
這時候,王新民只覺得小腹處憋漲得難受,便罵了一句娘,起身來到院子里,拉下褲子尿了起來。
剛剛尿到一半,王新民忽然看到,地面竟然變紅了。但很快王新民又意識到,不是地面變紅了,而是天空變紅了。
仰起頭一看,只見一顆碩大的流星,從屋后的天空中劃過,直直落進了前方的山峰后。
一陣低沉的隆隆聲傳了過來,後山中散發出一大片明亮的火光。
王新民怔怔的看著前方的景象,半晌之後才崩出一句話:「餓滴個娘冽,流星還真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