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回憶過去(2)
第285章 回憶過去(2)
她開著車,轉頭看看赫連正雲,忍不住笑起來。
赫連正雲莫名:「你笑什麼?」
「我高興啊,你願意不顧碧絲的反對跟我走,我太高興了!」佳音回答。
赫連正雲這次能不猶豫地跟她走,至少說明他對自己是信任的,說明他對碧絲也有不滿的時候。
聽了她的話,赫連正雲神色略暗:「碧絲偶爾會對我保護過度,有時這也是一種負擔。」
佳音放慢了車速,深深看他一眼:「你跟我說,你到底愛不愛碧絲?」
赫連正雲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射到遠遠的地方,好像在認真思索這個問題。
良久,他才說:「你知道雛鳥嗎,雛鳥從蛋里孵出來,看到的第一個動物就會認為那是它的媽媽--」
他頓了頓,看著佳音繼續說,「我就曾經是那個雛鳥。」
「在我忍受著傷痛蘇醒過來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是誰,那個時候,陪伴在我身邊的只有碧絲。她對我關懷備至,給了我很大的精神支撐,於是我自然而然的對她產生依戀。」
「你要是問我到底愛不愛她,依戀和信賴算不算愛?」
佳音點頭又搖頭:「這是愛,但不是愛情。對母親對朋友,都可以依戀又信賴,對愛人,除了這些還有激-情,你對碧絲有激-情嗎?」
赫連正雲的目光看著遠方,等了一會兒才說:「我對她有尊重,有憐惜,有保護欲,你說的激-情是指什麼?」
眼中露出溫柔神色,佳音輕聲回答:「就是見到對方就臉紅心跳,心裡小鹿亂撞,就是時時刻刻想要看到對方,快樂和悲傷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找他。還有就是--」
她的臉頰泛起桃紅:「還有就是,單獨跟他相處的時候,總是會心裡控制不住的想要吻他,跟他親近……」
她的話說完,臉就紅到了耳朵根,轉頭瞥赫連正雲一眼,看見他正獃獃地看著自己的側臉,心裡發顫,趕忙的把頭轉到前面,認真開車。
車子開了大約半小時,來到了郊區的有氧公園,佳音把車停下,帶著赫連正雲進了那片熟悉的小樹林。
她自然地去拉赫連正雲的手,但他微微側身躲開了,她也就不勉強,走在他前面一步遠,引著他往那個小湖走去。
陽光燦爛,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好像鍍了一層金箔。
佳音和赫連正雲並肩站在湖邊,佳音看著遠遠的湖面,聲音悠悠:「還記得那晚嗎,我被人扔進湖裡,你跳下來救我。」
赫連正雲沒答話,皺起眉頭來,似乎在認真思考。
思考了會,他才輕聲回答:「抱歉,我似乎沒有印象。」
佳音心裡一酸,對他露出笑容:「沒關係,不記得也沒事,我給你描述一下,你想想那樣的場面。」
說著,她就開始緩緩描述起來:「那晚星星非常美,我下班從維西大酒店出來,忽然……」
她慢慢的將那晚的事情講了,一個細節也不放過,赫連正雲一言不發地聽著,非常認真。
講到最後:「你回來的時候,我非常害怕,就撲到了你的懷裡,那個時候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我就特別的想吻你,就撲上去吻了你……」
她說著不由自主的伸手撫住了自己的嘴唇,那種美好的感覺到現在都印象深刻啊!
「但是你卻把我推開了,我以為你不喜歡,但是隨即,你又一把把我摟住,吻住了我。」她繼續說著,臉帶微笑。
她轉頭去看赫連正雲,他正看著前方,臉色沉靜。
他的側顏和四年前一樣的讓人心動,這一刻,佳音的心中燃起強烈的愛意。
她靠近他,伸手撫住了他的下巴。
他轉臉過來看著她,目光迷惘。
她臉頰通紅,輕聲說:「你想知道我當時是怎麼吻你的嗎?」
他沒說話。
她緩緩朝他靠近,靠近,然後仰面將自己的嘴唇貼在了他的嘴唇上,他動也不動,不反抗也沒回應。
兩人的唇瓣貼住之後,佳音的心潮立刻洶湧起來,她踮起腳尖,將雙臂攀住他的脖頸,重重而深入地吻他。
他的身體僵直起來,雙手一撐,就把佳音給拉開了。
佳音呼吸有些紊亂地看著他,眼睛里是喜悅:「對,那晚起初,你就是這樣推開我的。」
他忽然伸臂將她一把撈進懷裡,低頭吻住了她的嘴唇。
佳音心花怒放,這一刻她感覺,她的赫連正雲已經回來了。
但是,兩個人的嘴唇只不過是一觸即分,下一秒,他就把她給推開了。
他的力道甚至有點大,佳音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愣愣地看著他。
他面色略紅,神情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我不能就這樣跟你接吻。」
「你是赫連正雲,是我愛的人,我樂意。」佳音回答。
他面色暗沉:「但我不記得了,真的不記得。」他說著忽然間皺起眉頭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看見他這樣,佳音立刻上前將他抱住,低聲安慰:「沒關係,不記得也沒事,沒事,不用去想,真的不用去想!」
他不答話,慢慢地坐下來,身體蜷縮成一團,頭埋在雙臂之間。
佳音看見他的額頭上開始滲出豆大的汗珠,知道他又是頭疼了,心裡發疼,疊聲說:「麥克,別想了,你是麥克,不用去想別的!」
她甚至連赫連正雲這個名字都不敢用來叫他了,生怕他因此頭疼得更加厲害。
他的身體開始輕輕的顫抖,他努力隱忍著,但是佳音從他慘白的臉色可以看出來,他的頭疼是怎樣的恐怖。
她抱著他急聲說:「走,我送你去醫院!」
他不動,不回答,保持著蜷縮的姿勢。
佳音拉不動他,也沒法讓他對自己的話有所反應,唯一能做的就是抱著他,靜靜地陪著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多久,他抱著腦袋的手臂才稍稍放鬆一些,臉色也漸漸的有了些血色。
等頭疼過去,他就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剛剛痊癒的人,虛脫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