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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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事兒連身邊的玉簾和顧媽媽都知道的不太清楚。
她們約莫知道姑娘在忙, 但具體是甚, 她不多說,她們也不多問。二人唯一知曉的是姑娘得了許多不知道什麼石頭, 藏在床底下的箱子里。姑娘隔些日子就拿出來一塊塞荷包里, 連同那小刀子一起。好像是在刻東西,又好像是在消遣著玩。那些石頭也只見拿出去,沒有見到拿回來。
君蘭想要送給大老太爺的印鑒,是個壽山石刻印鑒,上面有個大大的「壽」字, 旁邊又有個稍小的「閔」字。
這章上, 無論旁邊的紋飾還是兩個字大小形態的搭配,都是君蘭自己想出來的,所以她才會講說獨一無二, 斷然尋不到一樣的。
原本她私下裡刻了這印鑒是想送給閔老夫人做賀壽的禮物。
誰知那時候禮物準備妥當后, 老夫人壽辰將到的時候身子不太好, 就沒辦壽宴。她這個禮就也沒有送成。
這一次她還未等到東西送出,人卻已經不在了。
君蘭慶幸那天因為換了一身衣裳,所以忘了帶裝刻刀和石料的荷包,那些東西都還在箱子里,讓玉簾和顧媽媽拿來就可以。如果二人有疑問, 她說是託了表姑娘幫忙準備的賀禮就好。
如果她們不信,她大可以列舉了荷包里東西讓她們兩人去看。
她也不求多,僅需要把荷包里那些拿過來。順便借了這個機會, 讚揚一下顧媽媽和玉簾,把兩個人調到她身邊來伺候。
……只是不知道九爺會不會介意那印鑒的事?
畢竟東西是他給的,而且他當時在青草院還不準人進去。現在她拿了「茗姑娘」的東西他會生氣么?
君蘭仔細想了想,最終搖頭笑了。
那些石頭在九爺看來根本是不值錢的廢棄物罷了,都不一定記得送給她過。
至於九爺不讓人進青草院,許是他剛好想要在個清凈地方歇歇腳。畢竟這個閔府裡頭,除去他的院子外,就數她的青草院最冷清。
心裡這般思量著,君蘭已經拿定了主意。還未行至西廂房,她遠遠地瞧見了個約莫八.九歲的孩子在往這邊走。他濃眉大眼虎頭虎腦,走個路也不安穩,晃來晃去的沒個正形。
正是五房庶子十少爺閔書鉑。
五老爺閔廣正有兩子,一嫡一庶。嫡子行四已然十七,正在清遠書院讀書,十日才歸家一次。庶子閔書鉑年僅八歲,現下還跟著住在芙蓉院。
東廂房曾是四少爺的住處。即便他長大后就搬到了後院,他的屋子高氏也還留著,寧願空下來也沒給庶子住。故而十少爺閔書鉑現住在跨院里。
君蘭和這兩位少爺都不熟悉。
與四少爺不熟悉,是因為那位脾氣太怪了,弔兒郎當的鎮日里沒個正形,還總愛欺負她。兩人說不了幾句話他就能把她惹毛。後來她看到他就躲得遠遠的,再後來他去了清遠書院讀書,倆人就基本上見不到面了。
至於十少爺閔書鉑,則是因為這小子喜歡粘著原先的閔君蘭。閔君蘭和她談不來,閔書鉑就也不搭理她。每次見到她,都是小下巴揚得高高的,鼻孔朝天的樣子。
不過這孩子不似閔君蘭那般咄咄逼人,頂多擺出趾高氣昂的樣子罷了,並未和她起過衝突。有時候看閔君蘭吵得凶,他反而會拽著閔君蘭趕緊離開。
君蘭還有事要做無暇去管旁的人,於是打算躲開些,腳步一轉去了旁邊的小樹叢邊。
誰知閔書鉑一來就嚷嚷開了:「八姐在哪?八姐在哪?我要尋她!」
君蘭來得及制止了身邊緊跟著伺候的人,卻來不及制止院中其他來回走動著的丫鬟和婆子。聽了閔書鉑的話后,幾人往她這邊一指,還笑著與她道:「姑娘,十少爺來了。」
君蘭只能從樹叢後轉了出來。
看到她,閔書鉑開心不已,跳過來說道:「八姐,我今天捉了十幾隻螞蚱!一會兒你來我屋子裡玩啊!」
君蘭道:「天色已晚,我得回去歇息。改日再玩罷。」
閔書鉑怏怏不快,低著頭看地面,「哦。」
君蘭就打算回西廂房去。
哪知道剛走沒幾步,蹬蹬蹬的跑步聲傳來。駐足回頭望過去,便見閔書鉑已經追到了她身邊。
「八姐!」閔書鉑仰著腦袋看她,「那你到底哪天能來找我玩?明天好不好?明天!」
他眼睛眨啊眨的,滿是期盼。
君蘭有些猶豫。
其實閔書鉑就是跳脫了些,這孩子心地不錯。
嫡母高氏素來不喜庶子。原先的閔書鉑還有嫡姐照看著,生活得無憂無慮。若他八姐姐也不理他了,這孩子在芙蓉院的日子怕是還要更難過一些。
望著他亮晶晶的雙眼,君蘭怎麼著也沒法說出拒絕的話來,最後憋了半天吐出一個「好」字。
閔書鉑頓時歡天喜地起來,嗷地一聲叫著,歡快地朝高氏屋子方向跑去。
沒多久,屋裡傳來高氏的揚聲呵斥:「懂不懂規矩!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沒個正形!」
閔書鉑期期艾艾地辯解著。
君蘭搖頭失笑,腳步一轉回了屋。
紅梅守在姑娘屋外。她一遍遍地想著剛才姑娘對待十少爺時候那樣溫柔仔細的態度,咬著嘴唇低著頭,在姑娘門口不住地來回徘徊著。
君蘭在屋裡坐下后,不由自主就記起了青草院的那一幕。
九爺和閔家的恩怨,她並不是特別清楚。她只知道,九爺是外室子,九歲那年才被閔家二老太爺帶回家,與閔家其他人的關係一直不太好。待到二老太爺故去,雙方之間愈發劍拔弩張。
偏他聰慧異常,年方十七就高中進士,得皇上賞識點為狀元,直接入翰林院。而後年年擢升,如今不過二十多歲已手握重權。
當年被瞧不起的孩子現下位高權重,這是閔家所有人都沒料想到的。可他進閔府的時候年紀不算小了,被欺負的事情定然都還記得,誰敢與他談親情攀關係?
……不被翻舊賬已經不錯了。眾人不敢奢望其他。
只是所有人都不解的是,為何到了這一步,九爺還會選擇留在閔家,而不是搬出去。皇上賞了他兩套宅子都還空著。那兩處地方可比他在閔家的住處寬敞多了。
君蘭自顧自摸了旁邊的茶杯茶壺來倒水。
水溫度適中,剛好能夠入口。想必是丫鬟們看她回了院子,提前來準備好的。
君蘭連飲了三杯茶方才壓下心裡重新浮起的緊張感。剛把茶杯放下,傳來了篤篤篤叩門聲。
「進來罷。」君蘭道。
紅梅推開門,磨磨蹭蹭走進來。低著頭站到君蘭跟前,半天沒有說話。
君蘭視線掃過桌上茶具,問道:「這茶水是誰給我準備的?」
「是婢子。」紅梅道:「婢子剛才見姑娘回來了,就趕緊備下茶水,等您回來了恰好能喝上。」
「做得不錯。」君蘭道:「不知你找我何事?」
得了姑娘一句讚揚,紅梅忐忑的心放鬆了許多,再開口的時候就也沒有之前那麼艱難了。只是紅梅剛要開口說話,外頭響起了李媽媽的喊聲:「姑娘,姑娘您可在屋裡?」
這話剛一出口,旁邊響起了個平靜且柔和的聲音。
「四少爺攀牆而來,這般趕時間的樣子倒是奇特。更何況壽宴是在明日,並非今日,即便急著進府,也斷然用不著此種方式進來。」君蘭道:「莫非四少爺是逃出來的?」
雖然妹妹原先也很少叫他一聲「哥哥」,可這一口一個四少爺的倒也很有意思。
……有些耳熟。
俏麗的身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閔書鈺眼神黯了黯,唇角帶笑地道:「這都被你發現了?我趁了早課的時間好不容易跑出來的。從外院過的話,要是被爹發現,還不狠命揍我一頓?倒不如翻牆過來先尋母親,求她老人家可憐可憐我,讓我免於責罰。」
紅櫻驚嘆道:「少爺可真是孝順,為了大老太爺的宴席這樣努力。」
君蘭猶還記得剛才以為是竊賊時心裡晃過的那種焦急感覺,微慍道:「你就不怕你翻牆被人發現了,旁人也學你的樣子這樣翻過來?到時候家中安寧何在。」
「不會。」閔書鈺笑道:「我可是有功夫底子的。雖然不如九叔那麼厲害,但是比一般人可強太多了。旁人想學我這樣過來怕是很難。」
閔九爺的功夫是太傅董大人所教。董大人當年以武舉入朝,是那年的武狀元。后官拜大將軍,現已位至三公之尊。他武藝非比尋常,唯一的弟子閔九爺更是青出於藍。
聽聞閔書鈺這些話后,君蘭輕哼了聲。
她和閔書鈺素來不太對盤。這個人性子捉摸不定又總愛捉弄她,讓她著實有苦難言,只能遠著他些。
好在他近兩年突然刻苦用功起來了,不只去了清遠書院讀書,還主動要求住在書院,依著住宿學生的條例每十日才歸家一次,這樣兩人相見的時候就少了許多。
大概是自小對他的做事風格太過熟悉,也可能是因為如今長大了他依然愛捉弄她。雖聽說閔書鈺住在書院是為了更多時間研習課業,且他每次考試都能拿個第一回來,君蘭還是覺得他跟小時候一樣難相處,需得遠著些為好。
「我需得去老夫人那裡,先走一步。你自便罷。」君蘭朝閔書鈺略一點頭,當先舉步離開。
閔書鈺哈地笑了聲。
君蘭回頭瞥了閔書鈺一眼,沒說話。
*
恆春院中,高氏和閔老夫人正低聲說著話,所談內容正是和昨日之事有關。
「……這事兒九爺已經過問,需得緊著些查。」閔老夫人拿著茶盞輕撇茶末,「平日九爺並不在家中,總不好他查出了些眉目,我們卻一問三不知。」
高氏應了一聲,半晌后按捺不住,問道:「母親,不知九爺為什麼會去過問此事?」
九爺甚少會搭理家中其他人。按理來說,他不應該會去管那丫頭的死活才對。怎地人不在了他倒是轉了性子?
閔老夫人默然不語,只抿了一口茶。
當年她責打那個外室子的時候,旁邊並未有很多人在,僅劉媽媽和茗姐兒的娘在。所以高氏她們並不曉得茗姐兒的娘怎麼忽然就發動早產了。自然也不知道如今九爺為什麼會關注這個事兒。
「九爺的心思,我們捉摸不透,也無需過多細想。」閔老夫人道:「你只管按我說的去做就是。」
她吩咐了高氏這邊,自己也沒把這事撂一邊不管,已經吩咐了劉媽媽她們去查。
想到劉媽媽昨兒晚上回稟的那些話,老夫人想起一事,問道:「我聽人說你關了個丫鬟叫紅蓮的,不知是怎麼回事?」
高氏心裡咯噔一聲,暗道那丫鬟還是趕出去得有些慢了,得快點處置好才行。她腦中思緒翻轉著正要回話,就聽外頭響起了丫鬟通稟的聲音。
「老夫人,八姑娘來了。」
閔老夫人抬手止了高氏的未盡之言,擱下手中茶盞笑著說道:「蘭姐兒怎地這個時候過來了?今日倒是起得早。」
君蘭上前給老夫人認真地行禮問安,禮數周全後方道:「我本也不想起那麼早,只不過身邊伺候的人少了個,我不放心別人做事,所以趕了個早起來看著些。」
「哦?少了誰?」老夫人雖知她說的應當就是那個紅蓮,依然故作不解地道:「蘭姐兒說來聽聽。」
「是個叫紅蓮的丫鬟。」君蘭坐在老夫人旁邊的梨花木如意紋小圓凳上,仰著頭與老夫人道:「母親把她關起來了,我想求了老夫人幫忙把人放出來。」
高氏沒想到女兒因著一個丫鬟的事情求到了老夫人的跟前。
閔老夫人也沒料到君蘭會因為那個紅蓮的事情而向她開這個口。
「你屋子裡的事情應該尋你母親。」老夫人的笑容淡了些,「何至於來找我。」
君蘭恍若不覺老夫人的神色變化,依然說道:「昨兒我有件衣裳壞了,紅蓮拿了去問母親要不要把衣裳拿去錦繡閣補好。母親許是覺得東西是紅蓮弄壞的,所以責罰了她。」
說到這兒,她側身對著高氏道:「可是娘,那衣裳本就是我不小心掛壞的,與她何干?」
聽聞她這話,閔老夫人解了之前的疑惑,釋然地笑了,與高氏道:「即便是錦繡閣的衣裳又如何?貴是貴了些,咱們也並不是買不起。就算是她做的,打過罰過就也罷了。若處罰太重,少不得要被人講一句咱們家苛待下人。」
高氏有苦說不出,強笑著道:「是。母親說得對。那丫鬟說看到衣裳壞了,還說她見到的時候就破了口子,我只當她是撒謊來糊弄我。哪裡曉得真是蘭姐兒弄壞的。」
說罷,她狠狠地剜了女兒一眼。
君蘭卻是正在微笑地看著閔老夫人,沒有瞧見。
高氏無聲地嘆了口氣。
*
回到芙蓉院的時候,高氏的心裡猶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心裡堵得難受,偏這火氣還沒處發。
故而看到院子里的人影后,她的怒火騰地下就冒了上來,高聲厲喝道:「你怎麼回來了!」
院中少年原本正倚著牆邊柳樹失神。如今已經是秋末,樹上柳葉乾枯掉落,柳枝上空落落的沒有絲毫生氣。
他的目光也如那失去了嫩葉的枝丫一般沒有絲毫神采。
聽到母親的高聲呵斥,少年慢慢地側身過來,望向她。
發現兒子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太對勁,高氏原本積攢了一肚子的火氣瞬間就灰飛煙滅不見了蹤影。
「鈺哥兒,天冷。別在外頭站著了,跟娘進屋去。」高氏說著,忙讓人請了少爺進屋,又招呼著人去生火盆。
現在是秋末,還未入冬,所以除了恆春院老夫人的卧房夜間會添上火盆,府里上下其他各處也沒有哪個地方屋裡生了火。
丫鬟婆子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樣逾矩的吩咐該不該去聽。不然到時候老夫人那裡問起來,夫人被問責,受難為受罰的還是她們這些下人。
「不用了,娘。」閔書鈺的聲音緩緩響起,帶著無奈,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力感,「無需這樣麻煩。我回來就是有幾句話想問問你。」
「十姑娘還問起來呢。」金珠笑著與她道:「說是八姑娘怎麼還沒來。如果早些到的話,她也好和您一起去荷花巷。」
其實前幾天閔萱就去找過君蘭幾次,想邀了她一同往荷花巷那邊玩。但君蘭一直記得之前閔萱說要捉弄人的話,全都婉拒。
「是么。」君蘭微笑著和金珠道:「老夫人可在屋裡?」
金珠就沒再提那事兒,上前給她撩了帘子。
因為入了冬,老夫人的屋裡百日里也生起了火盆。一進屋子,暖融融的十分舒適。
閔老夫人笑著朝君蘭道:「你是個有福氣的。點心剛出鍋你就進了院子,莫不是聞著香味兒來的吧。」說著就讓劉媽媽把東西端了來給君蘭。
沒多久,婆子稟說夫人們回來了。不過到恆春院來的只有三夫人。
閔老夫人沒料到高氏置辦完東西回府後沒先見她,反倒是直接回了芙蓉院。對此她並未多說什麼,而是去看正在院中忙碌的陸氏。
陸氏吩咐婆子們把一樣樣東西擱到恆春院中,待到這事兒妥當了,方才進屋與老夫人回稟。
「……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陸氏笑道:「就是還有幾個裝飾用的花瓶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依著我看,需得華貴些方稱得上侯夫人和洛姑娘。但是五弟妹非要用些素淡的,說是雅緻。我們還沒說攏,來看看母親的意思。」
陸氏說這些話的時候,雖然在笑,可那語氣頗有些咬牙啟齒的意味在。
閔老夫人曉得這個兒媳婦性子強勢,也正因為這個關係,兒子一直沒有通房沒有妾室。
原本閔老夫人是想著妻子能幹對夫君來說是大助力。後來陸氏過了門,她才知道有時候能幹過了頭也麻煩。
之前老夫人還因高氏沒有即刻過來請安而微慍,現在多多少少有些了解高氏這麼做的緣故了。
——如果兩位夫人在她恆春院這裡大吵起來,那可真的不太好看。
閔老夫人與陸氏道:「花瓶的事兒,你們不用操心了。到時候讓劉媽媽開庫房從我那裡挑選幾樣擺出來就是。就這麼一天的功夫,沒必要那麼麻煩。」
陸氏笑著說是。
她看君蘭在旁邊吃點心,不見閔菱和閔萱姐妹倆的身影,就問身邊丫鬟,姑娘們去哪兒了。
「七姑娘在屋子裡做綉活兒,十姑娘去了荷花巷。」丫鬟低著頭道:「先前姑娘們已經來過,才剛走沒多久。老夫人還讓人送了些點心給姑娘們呢。」
陸氏聽聞女兒們比君蘭來得早就沒多說什麼。把今日里購置的物品細細與老夫人稟了,還和老夫人說了那些是她買的哪些是五夫人買的,這才回了院子。
等陸氏離開,閔老夫人又和君蘭說了會兒話。看孫女兒行事說話都極其妥帖,吃點心用茶時禮數也都周全沒有錯處,老夫人放心了不少。看要到午膳時候了,就沒多留她。
不過對於高氏,理解是一方面,該敲打的也得敲打。
「一會兒你母親得了閑,讓她來我這裡一趟。」君蘭走前,閔老夫人說道:「她這次選的東西有些不太合適,我得問問她。」
君蘭本想問老夫人一句到底是什麼東西,后琢磨了下,終是沒有追根究底,回了芙蓉院后把話與高氏講了。
說起和陸氏共同出的這趟門,高氏猶還在氣著。
「哪裡有她那樣的?」高氏拍著桌子怒道:「我選什麼,她都瞧不上。她選什麼,我半個不好的字兒都不能提,不然就說我眼光不行。我們高家是不如陸家顯赫,但好歹也是妯娌,而且我們老爺比三老爺本事大多了。她就不能給我留兩分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