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最可悲的人生啊
楚沉瑜勾了唇角。
她想要的東西嗎？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如今的日子，不過是過一天算一天。
呆在烏和可俊的身邊，自己還能有什麼渴盼的呢。
不過是厭惡自己活得太久，卻又希望自己能活得再久一點，好看著小九哥哥獲得幸福。
「你不就是喜歡宋先生，想要和宋先生在一起嗎？」
烏和可俊抬眼看著楚沉瑜，「只要你幫本王贏了這場戰役，本王就成全你們兩個，如何？」
「從前本王聽宋先生讀過一句詩，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如今本王便也像是那侯門裡頭的人一般，成全了秋娘與蕭郎，如何？」
楚沉瑜抬起頭來看烏和可俊，眸子里一派平和。
烏和可俊興許是在試探她，又興許是連試探都懶得試探。
但是楚沉瑜是真的不想再和宋問源扯上任何的關係。
也許從最開始，自己覺得他與小九哥哥有幾分相像所以莫名親近，允許他踏進宮門來和自己說話，一切都是錯的。
她本不該認識宋問源。
「王爺說笑了，」楚沉瑜到底是從小在宮中長大，禮儀上是一點都不會含糊的，她只站在那裡，雖然瘦弱，卻仍舊剛毅，「臣妾嫁給了王爺，便知曉婦道二字為何意，怎麼會有惦記其他男子的道理？」
烏和可俊仍舊盯著楚沉瑜的眼睛看，像是非要從她的眸子里看出一點東西來不可。
楚沉瑜也就由著烏和可俊去看。
過了好半天，烏和可俊才笑了一聲，「原來王妃對本王這樣情深意重，從前，倒是本王辜負王妃了。」
烏和可俊往前走了一步，楚沉瑜仍舊站在原地，並沒有動彈。
烏和可俊本是想找楚沉瑜過來，同她說了自己的計劃，叫她去做便是。
可是他忽然發現，楚沉瑜和從前自己印象里那個謹小慎微的九公主，完全不一樣了。
在這樣戰事緊急的時候，烏和可俊竟然起了幾分逗弄楚沉瑜的念頭。
他像是一個看到了新奇事物的孩子，非要知道楚沉瑜的底線在那裡。
你要如何，才能不這樣平淡，本王想要看到你痛哭流涕，想要看到你歇斯底里。
你給本王哭出來！
不許這樣平和地看著本王笑！
烏和可俊心中波瀾壯闊，但是他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分毫。
他步步朝楚沉瑜走近，楚沉瑜終究是忍耐不住，往後退了半步。
烏和可俊直接湊過去，一手撐牆，將楚沉瑜圈在了自己懷裡。
很好，會躲，就說明你也沒有那麼厲害。
烏和可俊挑起楚沉瑜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與王妃完婚，也有些時日了，尚不曾嘗過王妃的味道……」
烏和可俊湊近楚沉瑜的脖子，深呼吸了一口氣。
什麼濕漉漉的東西從楚沉瑜的脖子上略過，她打了個寒噤，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王妃不是說，嫁給本王以後，就不做他想了嗎？」烏和可俊朝楚沉瑜的耳朵里吹著氣，低聲開口，「安眠這一日，早晚都會來的，擇日，不如撞日吧……」
楚沉瑜已經無法閃躲，她被烏和可俊緊緊抱住了腰肢，難能掙扎。
小九哥哥……
那一刻，楚沉瑜差點哭出聲來。
她想要喊一聲她的小九哥哥，可是她也知道，此時此刻，沒有人會來救她。
宋問源站在了門口。
他想要舉手敲門，淺緋公主卻冷笑了一聲。
「先生不知道哥哥在裡面做什麼嗎？」
他當然知道。
烏和可俊的粗重呼吸聲和楚沉瑜忍也忍不住的尖叫聲，都讓他明白，此刻屋子裡，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景象。
「既然知道，先生就不該進去，」淺緋公主冷聲開口，「先生忘記了先前的事情了嗎？」
自打從楚國回來以後，淺緋公主對宋問源，就不像是從前一樣迷戀，反而多了幾分冷嘲熱諷。
「先生該知道避嫌才對。」
宋問源狠狠合了眸子，好半天方才紅著眼睛笑道：「臣是有些事情想要和王爺說罷了，既然王爺忙著，那臣便等一會兒再來。」
「不忙，」淺緋公主伸手攔住宋問源，「很快的。」
楚沉瑜的抵抗讓烏和可俊並沒有堅持多長時間。
劇痛之下的楚沉瑜並沒有辦法保持雲淡風輕，她差點一腳踹在烏和可俊的身上，卻被他緊緊握住了腿。
像是剛剛結痂的傷口又被人大力撕開，楚沉瑜疼出了眼淚，明明心裡一再告誡自己不能發出聲音免得被外面的人聽到，卻還是在咬破了嘴唇之後厲聲尖叫了起來。
楚沉瑜越是疼，越是哭，越是尖叫，烏和可俊面上的笑容就越是燦爛。
你不是雲淡風輕嗎？
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還能雲淡風輕起來。
一番雲雨之後，楚沉瑜像是個破布娃娃一般，蜷縮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王妃的味道果真不錯，」烏和可俊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楚沉瑜，「其實最早的時候，是楚碧月來找本王說，她想要嫁給本王，那時候本王想，反正她也是個公主，床上的功夫也不
賴，娶回來玩玩也不錯。」
「還是宋先生勸誡本王，說王妃可比那楚碧月不知道好到了什麼地方去，況且王妃冰清玉潔，又怎麼是那千人騎萬人踏，人盡可夫的楚碧月可以比的？」
「這樣看來，宋先生對本王，還是十分盡心的。」
最後一句話，烏和可俊是趴在楚沉瑜的耳邊說的。
他清楚看到楚沉瑜的眸子里有淚光閃動。
不哭？
不要緊。
烏和可俊拍了拍楚沉瑜的胳膊，「好了，本王知道王妃對本王的心意了，王妃還是先走吧，本王還有事情要談。」
楚沉瑜覺得，自己大約就是世界上最可悲的女人了。
被人用完以後，還要自己收拾著滾蛋。
可縱然全身都痛，某個部位更是撕裂一樣疼，她走出門去的時候，照舊是脊背筆直。
淺緋公主投過來的目光讓她心頭一抖，卻仍舊不肯表現出柔弱的一面。
「公主……」
宋問源忍不住開口喚了她一聲。原本目不斜視的楚沉瑜頓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