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小九永遠是小九

  楚玄澈便沒有繼續推辭，想來自己去了，淺緋公主也不敢對宋小九怎麼樣。


  慕容止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


  影二把這件事告訴慕容止的時候，喜聞樂見地看著慕容止的臉色迅速不好看了起來。


  影二從前只覺得，影一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蠢的人了，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一個楚玄澈，比影一還要蠢。


  從前影二還覺得，楚玄澈這個人，除了和九千歲搶媳婦以外，也沒什麼別的缺點，人挺好，脾氣也不錯。


  萬萬沒想到，如今居然蠢笨到如今地步。


  一個假的宋小九，居然就讓他當成個寶一樣呵護著。


  當時的影二覺得，這天底下，不會有像楚玄澈一樣的蠢貨了。


  可是很久很久以後影二才懂了，原來在這個世界上，能有一個替身，也是好的。


  就怕長路漫漫你仍獨活，卻連個念想也沒有。


  越如歌彼時正坐在慕容止的身邊，聽得影二的話，便歪頭看向慕容止。


  「本督不想管他了，」慕容止覺得自己這個表弟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他想娶誰就娶誰吧。」


  如今月氏和楚國的戰役一觸即發，楚玄澈在這個時候娶宋小九，慕容止已經對他徹底喪失了希望。


  越如歌低笑了兩聲。


  「晚上我們一道去看看九公主吧，許久不見，不知她現在怎麼樣。」


  慕容止應了下來。


  楚玄澈帶著宋小九去了驛館，先行去見過了宋問源。


  宋問源對這門親事倒是沒什麼意見，只是楚玄澈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他總覺得宋問源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睛里似乎帶了幾分憐憫。


  憐憫？


  從何而來的憐憫，自己終於娶到了自己的心上人，為什麼宋問源還要憐憫自己？


  楚玄澈刻意壓制住自己內心深處的反駁。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喜歡宋小九，那就不會再改變了。


  為了給宋問源和宋小九一點說話的空間，楚玄澈很體貼地先出了門，打算去看看楚沉瑜。


  最開始楚沉瑜歸京的時候，自己還是很思念她的，也總想讓她進宮來和自己說說話，生怕她在月氏受了委屈。


  那時候楚玄澈總覺得，是自己對不起自己的妹妹。


  可是楚沉瑜一直都是淡淡的，好像對什麼都不是很上心的樣子，再加上宋小九又回到了自己身邊，楚玄澈慢慢，也就把這件事給拋到了腦後去。


  楚玄澈進門的時候，楚沉瑜正坐在榻上往窗外看。


  身邊的丫鬟也習慣了楚沉瑜一天也不發出一點聲音，只坐在一邊綉著帕子。


  聽得敲門聲，楚沉瑜回頭來看，見楚玄澈盈盈笑望過來。


  「哥哥，」楚沉瑜將人都遣散，自己給楚玄澈倒著茶，「你當真要娶宋小九了嗎？」


  楚玄澈剛剛把自己的來意告訴了楚沉瑜。


  「嗯，朕記得，從前在宮裡的時候，你就和小九關係很好，後來到了月氏，想來小九也照顧過你吧。」


  要不然，淺緋公主那個暴脾氣，說不定會把楚沉瑜欺負成什麼樣子呢。


  還好還有宋小九。


  再說了，淺緋公主肯定不喜歡楚沉瑜，也不喜歡宋小九。


  那麼她們倆的關係，應該更好才是。


  楚沉瑜只低頭飲茶，沒有說話。


  是啊，她一直都很照顧自己，照顧到，陷害自己爬上了她哥哥的床，給自己栽了一個偷漢子的名聲，若不是她還有楚國九公主這個身份，恐怕早就被拖出去浸豬籠了吧。


  拜宋小九和淺緋公主所賜，她這一生都沒有辦法好好過。


  不過好在，她終於找到了自己從前的小九哥哥。


  她知道，囂張跋扈的淺緋公主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所以這幾天才不敢出門。


  縱然她向來不願意出門，消息也不甚靈通，但是還是聽說了幾句，聽說，淺緋公主如今的名聲，已經十分差了。


  她猜是越如歌幫她做的。


  那日，越如歌說，要幫她狠狠懲治那些傷害過她的人。


  這才是她的小九哥哥啊，永遠都會幫她，不願意讓她受任何一點委屈。


  她會告訴她，如果不是自己的錯，那麼就永遠都不要道歉。


  這一句話，自己會記一輩子。


  「哥哥，你覺得，宋小九還是從前的宋小九嗎？」


  楚沉瑜輕描淡寫問了楚玄澈一句。


  楚玄澈如臨大敵，像是被人從一柄榔頭砸中一樣，狠狠打了一個激靈，「你這是什麼意思？」


  「哥哥，你不覺得她變了很多嗎？」


  從楚玄澈的反應來看，楚沉瑜就知道，他並沒有認出宋小九的真實身份。


  可是如今的宋小九，怎麼和自己的小九哥哥比。


  「人都是會變的，沉瑜，你不也比從前勇敢了許多嗎？」楚玄澈語重心長地開口，像是在回答楚沉瑜的話，更像是在欺騙和寬慰自己，「沉瑜，如果小九不變的話，她愛的就還會是九千歲，而不是我了。」


  楚玄澈的話讓楚沉瑜心頭一抽。


  她萬萬沒想到，愛一個人，居然會淪落到如此低賤的地步。


  「哥哥，若她不是真正的宋小九呢！」


  楚沉瑜到底還是楚玄澈的妹妹，所以還是會關心楚玄澈的。


  她深知宋小九到底是個什麼人，所以不想讓楚玄澈和宋小九在一起。


  「沉瑜！」


  楚玄澈呵斥了她一聲，霍然站了起來，「這種話以後不許再說！小九永遠都是那個小九！」


  「哥哥！」


  「以後要是再說這種話！便不要再叫朕哥哥！」


  楚玄澈呵斥了楚沉瑜一聲。


  楚沉瑜與楚玄澈的關係，一向還算是不錯，這種爭吵，更是從來沒有過。


  如今為了宋小九，楚玄澈居然對楚沉瑜如此呵斥，可見在楚玄澈的心裡，宋小九真的是很重要了。


  「我差點忘了，哥哥如今已經是皇上了。」


  楚沉瑜眸子裡帶了幾分哀傷。


  「皇兄想要喜歡誰，自然就可以喜歡誰。」


  「沉瑜，朕也希望你可以幸福。」


  「皇兄覺得我嫁給烏和可俊以後，還會有幸福的這種可能嗎？」


  楚玄澈哀哀地看著楚沉瑜。


  楚沉瑜輕輕吐出一口氣來。「皇兄，不必憐憫我，我從前嫁給烏和可俊，全部都是我自願的，所以不管有什麼後果，我也都自己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