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我不知道是什麼
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所有人便都朝淺緋公主的方向看去,淺緋公主心頭一抖,趕緊捂住自己的胳膊,然慕容止那枚玉片已經劃開了她的衣袖,又怎麼能捂得住?烏和可俊已然面色鐵青,從南風館回來以後,淺緋公主就一直在找大夫,烏和可俊倒是也問過幾次,但是淺緋公主只是說最近葵水不太正常,女兒家身上的毛病,烏和可俊也就不好多問,誰能想到,居然
是這種病。
一國公主,帶著滿身的斑點,在眾人面前被圍觀,烏和可俊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臉,都被淺緋公主給丟乾淨了。
淺緋公主掙扎著想要往烏和可俊的方向跑,可是眾人的竊竊私語聲像是一根根冷箭,直直地朝她心頭扎去。她尖叫了一聲,跌倒在地,袖子散開,身上的斑點便更明顯了。
「啊——!」淺緋公主尖叫了一聲,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她的淚水洶湧而下,沖開面上的粉,露出她斑駁的皮膚,像是被剝了皮卻又沒有剝乾淨的野狗,在絕望地哀嚎。
烏和可俊想要過去把淺緋公主給拉起來,他面色鐵青,握緊了拳頭連關節都在咯吱作響,「皇上,本王還有些事,便先和公主回去了。」
慕容止輕輕抬眼,「王爺沒事,本督還有事呢。」
慕容止的話像是清涼的風,卻絲毫不能吹散烏和可俊心頭的怒火,反而是讓它燒得更旺盛了幾分。
烏和可俊死死握住拳頭,咬牙像是厲鬼一般紅著眼睛看慕容止,「慕容止!你還想做什麼!」「本督還想做什麼,難道王爺不清楚嗎?」慕容止照舊是滿臉的雲淡風輕,扣住越如歌的手,在她的手心裡慢慢畫著圈圈,「剛剛這宮女可是指認公主殿下指使她刺殺皇上,難道這件事,王爺就想這麼輕飄飄
揭過去嗎?」
「她在胡說!」烏和可俊現在哪還有什麼心思管什麼刺殺不刺殺的,他只想趕緊把淺緋公主給帶走,不要繼續給自己丟人!
「是不是胡說,總要拿出證據來才是吧。」
「慕容止!」
「本督在,而且耳不背,王爺不必喊得這樣大聲。」越如歌在一旁抿唇一笑,慕容止氣人的功夫,還真的是不一般,如果自己是烏和可俊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氣絕身亡了。不過越如歌心裡也有幾分擔憂,到底現在月氏兵強馬壯,要是楚國真的和月氏翻了
臉,到時候豈不是讓晉國坐收漁翁之利?
越如歌現在已經完全不把自己當成晉國人了,她甚至想要站在晉國的對立面,從前她守護過的國家,如今化成厲鬼想要吃了她,越如歌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回頭了。
烏和可俊狠狠咬牙,「慕容止,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話,」慕容止輕笑一聲,抬眼看烏和可俊,滿滿都是挑釁,「王爺還是留給自己吧。」
越如歌覺得慕容止當真是在火上澆油,先前自己只不過是想給淺緋公主一個教訓,好為楚沉瑜出氣,可是現在看來,慕容止可是完全想讓烏和可俊和淺緋公主下半輩子都沒辦法好好過。
如果是別人這樣,越如歌一定會覺得他就是個亡命徒,把全部的身家性命都堵上,卻沒有多少勝算。
可是這個人是慕容止,越如歌總是對慕容止有一種莫名的自信,好像慕容止總是有一種奇妙的魔力,便是他手中只剩下一個銅板,也可以翻天豪賺回萬千家財。
「公主殿下還是解釋一下吧,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聽從公主之命?」慕容止往前半步,垂眸看著淺緋公主。
往日總是高高在上,自覺自己乃是天底下最善良,最高貴的公主的烏和淺緋,此刻卻跪趴在地上,抱緊了烏和可俊的腿,整個人抖若篩糠,十分狼狽。她尖叫了了兩聲,像是一頭絕望的困獸,「誰讓她老是和本公主過不去!她以為她是個什麼東西!從前不過就是嫁給了慕容止那個死太監,就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成鳳凰了!被宋問源撿回來以後還擺什麼
大小姐架子,以為她可以和本公主做姐妹!我呸!她這種下賤坯子!也能和本公主做姐妹嗎!」
知道內情的幾個人,都聽了出來,淺緋公主罵的那個人,就是宋小九。
宋小九趴在楚玄澈的懷裡,死死咬牙,巴不得現在就衝過去狠狠給淺緋公主一巴掌,卻還是只能抽抽搭搭趴在楚玄澈的懷裡,柔聲道:「皇上……」
楚玄澈拍了拍宋小九的後背,算是安慰她。「所以本公主就是見不得她好!現在又做出一副狐媚樣子,想要勾引楚皇!我呸!」淺緋公主還在不停地罵罵咧咧,烏和可俊想要捂住她的嘴巴,卻根本就做不到,淺緋公主躺在地上打著滾,不停地掙扎著
,「以為她真的能做皇后嗎!不過是個野種!還是個嫁過人的野種!」宋小九的面色已經徹底白了下去,從前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幫著淺緋公主做過不少事情的,平時淺緋公主也總和她互稱姐妹,她想過淺緋公主見不得自己好,但是她沒想過,原來在淺緋公主心裡,這麼
希望自己趕緊去死。
「淺緋!別說了!」
烏和可俊說著就想去抓淺緋公主,可是淺緋公主卻趕緊閃開,紅著眼睛死死地瞪著宋小九,「你永遠也比不上本公主!」
宋小九到底是被淺緋公主激怒,從楚玄澈的懷裡爬起來,渾身都在顫抖,「我再怎麼不堪,也不會身為公主卻全然不顧廉恥,惹了一身的花柳病!」
宋小九的話像是一柄鎚子,狠狠地砸在了淺緋公主的心上。
「你胡說!」
「公主還是擋一擋自己身上的斑點,再來反駁我吧!」
淺緋公主剛剛已經被慕容止給刺激地失去了理智,現在更是要發瘋。
烏和可俊想要去抓住她,她卻像是泥鰍一樣閃開。「不是!才不是我!」淺緋公主尖聲喊道,「她說!說他們都是第一次!我怎麼知道哪來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