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夫人很心疼本督
影二根本不敢想剛剛發生的事情,只要一想,就會笑到喘不上氣來。
回春天接過還帶著影二體溫的二十兩銀子,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可是還沒等回春天把這張銀票揣到懷裡去,就被影一直接給隔空拿了過去。
「哎,這是我贏的!」
「什麼贏的。」
影一面無表情開口,影二心中忽然一緊,想要去捂回春天的嘴巴,卻已經來不及了。
「我和影二打賭贏的啊!」
「打什麼賭?」
影一這話雖然是問回春天的,但是卻一直在盯著影二看。
在影一的注視下,影二完全沒有辦法給回春天提供任何的提示。
回老頭兒!我求求你!不要這麼誠實好不好!
你難道看不出來影一已經想要殺人了嗎!
可是回春天大約是沒有看出來,也沒有聽到影二的心聲。
又或者是他聽到了也看到了,但是他完全不在意。
反正,他是傳說中那個能生死人肉白骨的鬼醫回春天,就算是被影一打一頓,也沒什麼的,肯定不會危及到生命。
這樣一來,看熱鬧當然就不嫌事大了。
「就是我和影二打賭,看你會不會進去和慕容說那句話,我說你會,影二說不會,然後他就輸給我二十兩銀子。」
影二面如死灰。
他已經開始想,自己要怎麼樣,才能在回春天的飯菜里下毒,並且不讓他察覺。
他話實在是太多了,還是毒啞了比較好。
回春天看了一眼影二,又看了一眼影一,嘴角慢慢浮上來一個笑容。
「要我說,這事其實也不能怪影二,都怪你,要不是你的話,影二能輸給我這麼多銀子嗎?」
影二瞪大了眼睛看著回春天。
「唔……」影一微微垂眸,叫人看不見他面上神情,慢吞吞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影二覺得自己一定是聾了。
「那麼,我來給你這個錢吧。」
影一一手把那二十兩銀子揣到了懷裡去,另一手又從懷裡摸出二十兩銀子來,遞給了回春天。
回春天喜不自勝,趕緊抓了過去。
月光皎潔,影二覺得自己的腦子和月光一樣皎潔。
空白得厲害。
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可是卻又沒想起來,到底是哪裡不對。
影二在月光下站了一會兒,影一回頭問了一句:「還不快走?明日還要早起。」
影二小跑跟上,跑到門口的時候,方才想起來,到底是哪裡不對。
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影一剛剛還說什麼他來付這個錢,可是他只是把自己的銀子揣起來,然後又拿了另外一張銀票給回春天啊!
這樣算起來,不還是自己付的錢嗎!
影二氣沖沖推門進去,打算和影一好好理論理論。
影一正往那個桶里倒熱水呢,見影二進來,便抬眸道,「我試了水溫正好,你先洗吧。」
本來自己輸了二十兩銀子就已經很委屈了,現在看著影一這般,更覺得委屈。
憑什麼自己就要先洗,然後影一就可以蹭自己的溫度啊!
影一是不是一直就把自己當成是一個傻子啊!
影二覺得自己快要被氣哭了。
影一不解地看了影二一眼,「再不洗就涼了。」
「你就是想利用我!」
??
影一表示自己沒有懂影二的意思。
影二把自己心裡的想法都說給了影一聽。
他希望影一能夠良心發現,把剛剛拿自己的那二十兩銀票還給自己。
誰料影一隻是幽幽開口,「你拿我打賭,還有理了?」
好吧,的確沒有理……
影二耷拉下頭,乖乖去洗腳了。
而此時,在一派大紅色的喜房裡,慕容止正與越如歌相坐對望。
「九千歲還有什麼事嗎?」越如歌被慕容止看得心裡有點發毛,忍不住問了一句。
慕容止搖了搖頭。
已經和你在一起了,我還能有什麼事呢?
我只是想,就這樣看著你,就夠了。
「我打地鋪,九千歲您睡床吧。」
其實越如歌不想主動來說這話的。
因為她是真的想要打地鋪,把床讓給慕容止,但是主動說這話的人,多半都會被另外一個人拒絕,然後就會睡到相反的地方上去。
越如歌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很虛偽。
可是自從影一走了以後,慕容止就一直坐在那裡,眼睛都不眨地看著自己。
燈火搖晃,慕容止藏在自己的影子里,模模糊糊看不清真容。
那一刻的慕容止,竟然更多幾分溫柔。
越如歌覺得這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她要是再這麼與慕容止對望下去,早晚看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果不其然,慕容止施施然起身,雲淡風輕道:「怎麼有叫夫人打地鋪的道理,夫人自然是要睡床的。」越如歌本就是想利用慕容止的權勢查清楚一些事情,平日自然就不好意思多佔慕容止的便宜,還是推諉一句:「還是九千歲您來吧,我其實睡地鋪也挺好的,您怕是睡不慣這硬地面,我多年行軍,早就習慣
了。」
越如歌覺得,富可敵國的慕容止,一定是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可是說完剛剛那句話她就後悔了。
自己行軍多年,最後還被慕容止打敗,當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夫人如此心疼本督,當真是叫本督心中暖得緊,若夫人實在是擔心,本督也可與夫人一道睡床。」
慕容止目光灼灼地看著越如歌。
越如歌咳了咳,「罷了,既然九千歲堅持,那麼我就不與您相爭了。」
說完,越如歌就直接裹著被子卷到床上去,背對著慕容止。
她聽到自己後面傳來一聲輕笑,但是沒敢回頭。
剛剛與慕容止鬥嘴,倒不覺得有什麼,一躺下來,腦子裡就空了許多,越如歌有人不由得想起了許多事情。
夜晚多憂思,越如歌躺在那裡,好一會兒都無眠。
她提著刀去找越厲升,越厲升也舉刀相對的場景一遍一遍在她眼前浮現。
而越厲升那一句「是,又如何?」更是不停地在她耳旁迴響。
越如歌越想越睡不著,越睡不著就越是要去想。可是那一刻,越如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慕容止也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