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魯班門前玩大斧
越如歌和越厲升，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據說俊逸王王妃有孕，俊逸王大喜，決定帶著王妃回國省親。
月氏和楚國之間的關係不好長眼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所以烏和可俊此行，一定是有別的目的。
衛念青彎腰站在越厲升跟前，感覺自己告訴了越厲升一個十分了不起的消息。
越將軍一定會覺得自己十分厲害的，自己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人安插到月氏那邊。
「要回國省親？他們走的哪條路？」越如歌微微蹙眉，翹起一隻腳來，輕輕搖晃著。
衛念青並沒有回答越如歌的問題，他十分看不上越如歌。
或者說，他嫉恨越如歌，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當初，越將軍曾說過，會在合適的時候，讓自己做他的義子。
自己也在一直期待著那一天。
可是，忽然就殺出來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姑娘，仗著和越少將長得很像，就成為了越將軍的嫡女。
她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有張臉嗎？
居然成了越將軍的義女，還繼承了越如歌這個名字，最重要的是，居然連皇上也對她高看一眼，把少將軍這個位置也給了她！
從此朝中再沒有人敢看不起她，百官都得對她恭恭敬敬的，皇上更是賞賜了她許多東西。
衛念青覺得，越如歌之所以能擁有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成了越將軍的義女。
而這一切，本該自己擁有的。
有這種想法的衛念青，自然不會對越如歌有個好態度。
他沒有殺了越如歌，也是害怕越將軍心痛而已。
畢竟如今真正的越如歌不在了，留下這麼一個和她長得像的人，也能讓越將軍心裡寬慰幾分。
衛念青決定用實際行動讓自己敬仰的越將軍看到，自己要比這個假冒的越如歌，不知道好到哪裡去。
自己才是能繼承他衣缽的人。
而這個女人，不過空有其表罷了。
越如歌等了一會兒，衛念青就像是聾了一樣，只盯著越厲升看，根本就不搭理自己。
還是越厲升問了一句：「衛卿，到底是什麼狀況。」
「走的是齊玉山。」
那便是真的要往楚國去了，而且那條路，距離晉國也有一段距離。
「將軍，其實月氏此行，大約不是沖著我們晉國來的，我們是不是可以，坐山觀虎鬥？等著渾水摸魚，坐收漁翁之利？」
衛念青知道，越厲升喜歡有想法的人，而他相信，自己的想法，一定和越厲升不謀而合。
不費一兵一卒，到時候還能收穫不少，豈不是兵家最渴望的事情嗎？
「還是不能不防吧，聽聞月氏俊逸王雖然腦子一般，但是他身邊有個謀士，不可小覷，若是真的與我們無關倒還好，若是月氏和楚國達成了什麼一致意見，一起針對我們晉國，怎麼辦？」
越如歌的擔心，不無道理。
畢竟上次，誰都以為月氏想圖謀的是晉國和楚國之中的一個，所以楚國和晉國都在互相算計。
可是誰知道最後，差點全都被月氏給算計乾淨。
越如歌不記得前次的事情，但是她的話卻讓衛念青想起了上次自己的慘敗，以為越如歌是在故意針對自己，於是對越如歌的印象，便又差了幾分。
「那麼，你以為應該如何？」
「屬下認為……」衛念青十分欣喜地抬起頭來，卻見越厲升看的人並不是自己。
越如歌見衛念青有話要說，便做了個請的手勢。
衛念青雖然十分討厭越如歌這種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但是見越厲升看了過來，還是清了清嗓子道：「屬下認為，我們要先觀察一下情況，最好是能悄悄潛入楚國，看看月氏和楚國，到底要做什麼。」
衛念青現在十分會看越厲升的臉色，他能看得出來，剛剛越厲升是比較欣賞越如歌的想法的。
那麼，自己就順著越如歌的話來說，看看越如歌還能說什麼。
越厲升又看向越如歌。越如歌倒是沒怎麼在乎衛念青對自己表露出來的敵意，她輕輕挑眉，「我倒覺得，偷偷過去不是很好，萬一被發現，豈不是更加尷尬？況且這種國與國之間的博弈，把事情都放在桌面上，可能會更好一點，
我們就直接也出使楚國，順便可以和月氏開誠布公談一談。」
「俊逸王的那個謀士不可小覷，楚國九千歲更是不能輕視，萬一我們要是偷偷去了被他發現，暗地裡使些手段，反而叫我們落在下風，我們倒可以讓月氏看看，到底和誰合作更好。」
衛念青從鼻子里發出了一聲冷嗤。
「光明正大地去？要是月氏和楚國也光明正大地算計我們怎麼辦。」
「至少一切都在明面上，我們也可以有更好的準備，況且如今五殿下還在京中坐鎮，俊逸王卻是後方無人，他應該會好好掂量一下，萬一楚國和晉國合作，要怎麼辦。」
「楚國和晉國合作？兩國之間的糾葛如此深，怎麼可能開誠布公地合作，況且楚國和月氏還有聯姻，而越少將早就死在楚國了！」
衛念青就是故意要這麼說，來刺激越如歌，讓她時刻謹記，她不過是個冒牌貨，不過是個踩著敵人屍體上位的垃圾，沒什麼了不起的。
沒讀過幾年兵書，就不要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慚地說話。
越厲升神色一動，慌忙看向越如歌，卻見越如歌面上並無多少反應。
「和親的人，死了和活著，並無太大區別，兩國之間，最重要的還是利益糾葛，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楚國的九千歲不是傻子，他會掂量利弊，選擇對他最有利的合作對手。」
越如歌這話，像是說給衛念青聽，又像是說給越厲升聽。
那些作為和親祭品的女兒啊，從出嫁的那一刻起，大約就死了吧。
活著也是死了。
衛念青的臉氣成了豬肝色。
越如歌這是什麼意思，她在嘲笑自己嗎！
慕容止不是個傻子，他衛念青便是個傻子了！
「你讀過幾本兵書！」就算是越厲升在跟前，衛念青也忍耐不住了。越如歌微微一愣，還是老老實實答道：「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