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成全什麼成全她
「若非我及時趕到，我父親就會死在他手上！」
縱然越厲升從來都不愛鳳輕歌，那也是自己的父親。
自打母親難產而亡以後，只有父親一個親人，從小就督促自己上進，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是個女兒而放鬆對自己的要求，帶自己上戰場，不管多麼兇險的戰役，都相信自己可以逢凶化吉。
若不是越厲升，自己也不會成為後來的巾幗英雄越如歌。
可是慕容止居然想殺了自己的父親。
殺父之仇，絕對不可能輕易化解。
盧風清按住了越如歌的胳膊。
「幹嘛！」
喬雲來趕緊抓住了越如歌的另外一隻胳膊，「我小歌歌說的話難道不對嗎？走，小歌歌，我帶你走！」
越如歌死死咬牙，盧風清看了看越如歌，又看了看慕容止。
怎麼會變成這樣？
師傅，少將軍這麼好的人，為什麼感情，總要有這麼多的磨難？
「盧風清，我先走了，你若想見我，直接來將軍府就好。」
說完這話，越如歌連看慕容止一眼都沒有，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留念，狠狠甩開了喬雲來的手，甩得他一個踉蹌。
二狗子趕緊扶住自己嬌花一樣的喬四爺。
影二往前一步，「越如歌！你瘋了不成！我能不能嘲諷你是個傻子啊！你明明就是被越……」
「影二！」
影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容止狠狠呵斥回去。
「九千歲！」
「閉嘴。」
「九千歲！」
「本督叫你閉嘴，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想再見到影一了？」
影二深呼吸一口氣。
九千歲，我當然想見到影一，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很有可能，你永遠都沒有辦法擁有越如歌了？
你怕她難過，希望她永遠幸福。
可是九千歲，你怎麼辦？
影二發現自己越來越感性了，可能是影一那個大傻逼鍛煉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所以自己現在脾氣也好了很多。
喬雲來像是一團火一樣沖了下去，二狗子緊隨其後，生怕一轉眼，自家喬四爺就跟著越少將一起消失了。
盧風清嘆了一口氣，也想跟著走。
「為什麼？」
如同寂靜的曠野里，忽然傳來了風聲。
盧風清轉頭，「什麼？」
「為什麼？」慕容止的目光從樓梯上收回來，看向盧風清，「為什麼她記起了自己的和親，記起了和親之後，我曾捅了越厲升一刀，卻偏偏沒有記得……那一年？」
「我也不知道……」盧風清抿唇，如果是師傅在這裡的話，一定可以解答慕容止的這個問題，但是他身處紅塵，自然也就看不清楚紅塵，「興許是那一年，遺落在宋小九那裡了……」
慕容止啟唇，顫抖了兩下，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是了，那一年的事情，宋小九都記得分明。
她曾一邊哭一邊笑，大聲罵自己。
她說，慕容止，這一年來，我每一次和你的親近，現在回想起來，都讓我覺得噁心。
也就是說，越如歌不記得了，宋小九卻還記得。
造化弄人，為什麼偏偏，只反反覆復，折磨我一個人？
「那麼……」慕容止像是哽咽，深呼吸了一口氣，方才恢復神色，「就算是她不記得那一年的事情，至少查案的時候，我們也曾在一起過啊……她都記得越厲升的事情，為什麼偏偏不記得關於我的？」
慕容止看著盧風清。
從前他總覺得，盧風清可以看透人心。
那麼這一次，你能不能幫我，看透越如歌？
但是盧風清還是嘆了一口氣。
「對不起，我不知道。」
越如歌的命盤糾葛太多，盧風清實在是看不透。
他甚至不知道，越如歌到底為什麼可以回來，自然不知道，越如歌為什麼會記得一些事情，忘記一些事情。
「那麼，她還能想起來嗎？」
影二幫慕容止問了一句。
盧風清哀傷地看了影二一眼，影二翻譯了一下盧風清的神情，大約是在說——你個臭傻逼，能不能少說兩句？
但是盧風清還是點了點頭，「能的。」
慕容止扯了扯嘴角，笑意沒泛起分毫，就匆匆落了下去。
他認人多年，自然不會看不出來，盧風清的猶豫。
慕容止沒敢追上去，喬雲來倒是追個不停，只是越如歌多年練武，步伐矯健，喬雲來差點累斷氣，最後還是顧不得什麼形象，直接讓二狗子提著自己追。
越如歌走進巷子里，方才回頭，「你到底要追我追到什麼時候！」
她本來就已經夠煩的了，這個喬雲來還不長眼地跟在後面，偏偏這個喬雲來，自己還不能揍。
要是換成別人，越如歌早就打到他媽都認不得。
「一直追到你答應我為止。」
喬雲來朝越如歌拋過去一個媚眼。
越如歌臉色一沉，「滾！」
喬雲來在臉上抹了一把，「甘之如飴。」
越如歌在原地站著看了喬雲來一會兒，終於把自己的怒火壓了下去，她直接跳牆進去，忍了又忍，才沒把自己的拳頭砸在喬雲來的那雙桃花眼上。
喬雲來看著那堵牆，輕輕笑了一聲。
他挑眉，如滿城繁花盡開，「小歌歌，你以為這樣就能攔得住我了嗎？」
二狗子算計了一下，如果自己拎著喬雲來的話，大約也能進去。
可是喬雲來卻直接轉過身去。
「爺，咱們不追了嗎？」
「要不就說這麼多年你還是光棍呢，姑娘不能追得太緊了。」
「爺您說了那麼多，我哪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屁！你爺說的都是至理名言！」
「您上次還說，要是喜歡一個人，就要成全她！」
二狗子梗著脖子喊了一句：「人家越少將根本現在就不喜歡您，你還上趕著追上去，您不是說了嗎，喜歡您的姑娘才是好姑娘！」
「姑娘不壞你爺不愛！」喬雲來一巴掌扇在了二狗子的後腦勺上，「成全個屁，爺要讓她幸福，和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成全！」
二狗子囁嚅了一句，「我就說嘛，您永遠只有一樣不變的，那就是隨時都在變。」「嘟囔什麼呢！把爺剛剛說的話記下來，明天和爺一起挑點東西！來越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