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難道不能滿足你
「皇兄就莫要繼續逼問皇嫂了，皇嫂看著，好像身子不太好。」
瑭王也不知道晉擎蒼怎麼會想出這麼一個不走尋常路的法子。
不管晉擎蒼從哪個方面去查，都是能查到和越厲升相關的消息的。
而且，等他進一步去查的時候，自己也能鋪好更新的線索。
但是偏偏，越厲升直接就承認了這件事，像是上趕著要擔起這個罪責一般。
而越厲升都已經認罪了，偏偏晉擎蒼還不肯讓他伏法，還要做一個什麼遊戲。
現在，是越厲升願意承認，但是晉擎蒼卻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他。
可是越厲升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寫的答案，肯定是和姜如喬不一樣的！
繼續讓晉擎蒼問下去，只會暴露更多破綻！
「皇上……」
姜如喬掙脫了晉平濱的攙扶，慢慢挪到晉擎蒼的腳邊跪下，直接磕了下去，淚水洇濕了一面地板。
「皇上，臣妾不會和越將軍寫一樣的答案的……」
「越將軍不會承認的，他想讓臣妾死！」
此刻的姜如喬，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咬住越厲升不放。
瑭王什麼的，已經完全不能管了，只要賴上越厲升，自己就能有一線生機。
姜如喬抬起頭來，一臉的堅決，滿眸都是淚水。
越厲升愣了一會兒，然後也掀了袍子跪下，直挺挺地，一言不發。
想讓你死嗎？
我比任何人都想讓你好好活下去。
如果我的死能夠換來你的生的話，我只恨我只有一條命，只能為了你，死一次。
姜如喬，二十年前我愛上了你，此生註定，你是我的劫數。
我為了你，心甘情願，千千萬萬年。
晉擎蒼看了越厲升一眼，他好像並不打算為自己辯駁。
「皇上！」姜如喬又狠狠磕下一個頭去，嗓音哽咽，「之前，臣妾一直不知道越將軍送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只是覺得那東西還不錯，所以也就一直吃著。」
「直到後來，臣妾才偶然得知此事，皇上知道，臣妾膽小，臣妾誰也不敢說，甚至不敢和越將軍對峙，所以就直接告訴越將軍，以後不要再來找臣妾了……」
姜如喬的淚水吧嗒吧嗒往下落，像是梨花落雨，分外叫人心疼。
「可是越將軍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臣妾知道了……」姜如喬哭到幾乎暈厥，卻還是能說出這麼一長句的繞口令，實在是叫人欽佩，「所以，那天……越將軍想要……想要強迫臣妾……」
說到這裡的時候，姜如喬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哀嚎。
而瑭王也像是響應姜如喬的話一般，瞬間拍桌而起，「無恥宵小！居然敢對皇後娘娘無禮！」
越厲升仍舊一言不發。
他知道，姜如喬是想拿他那天，一夜未歸做文章了。
其實他也不想在這裡過夜的，萬一要是傳出去了，對姜如喬的名聲也不好。
可是那次，自己沒能閃躲開，被她從後面環住了腰，整個人都像是石化了一般，半步也走不動了。
姜如喬把臉慢慢貼在了越厲升的後背上，輕聲叫著他的名字。
「阿升，別離開我……我怕……」
「阿升，今天是我的生辰，可是他不會來了……阿升，他永遠都不會來了……」
自己當然記得，那天是姜如喬的生辰，所以，他特意去給她送了一份禮物。
但是他不能留下啊，皇后的生辰，當然是要和皇上一起過。
可是晉擎蒼不光沒有來找她，甚至沒有為她舉辦一個宴席，只是和月皇貴妃一起，戲耍玩鬧了一整天。
姜如喬那天的心情十分不好，臉色也十分難看，分外叫人心疼。
「阿升，如果你也走了，我就失去一切了……」
她死死地抱住越厲升，說什麼也不肯放開。
「阿升，這宮中的夜實在是太長了，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只有風，一陣一陣從我心頭刮過去。」
越厲升很想問問她，那麼，如果我願意拋下一切帶你走的話，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可是越厲升問不出來，他知道，莫說是姜如喬一直都愛著晉擎蒼，就算是她不愛了，她總還是牽挂著晉平濱的。
只要晉平濱一天沒有坐上皇位，姜如喬就一天沒有辦法放心。
姜如喬希望越厲升能留下來陪他。
細細想一想，越厲升，也有二十年沒有給姜如喬過過生辰了。
從她成為皇后的那一天開始，二人之間，就涇渭分明了。
只是越厲升一直沒有辦法放下，所以才一直找著各種機會相處。
這一次，他真的可以給姜如喬過個生辰了，反倒是手足無措了。
到最後，他只是坐在地上，拉著姜如喬的手，看著她緩緩合上眼睛，沉入夢鄉。
那一刻，看著姜如喬的臉，越厲升想，這一輩子，他一定要護佑姜如喬周全。
不管是付出什麼代價。
而現在，果真不出越厲升所料，姜如喬說，就是那天晚上，越厲升想要強迫自己，不過好在，自己沒有讓她得逞，從此以後，越厲升就一直懷恨在心。
所以，越厲升是假裝承認，然後再把髒水直接潑到自己的身上去的。
姜如喬目光灼灼地看著晉擎蒼，謊話說了太多，她自己都相信了。
好像那天晚上，越厲升真的強迫了她一般。
那一刻，越厲升覺得有幾分心寒。
你一直深愛著的人啊，非但沒有給你任何的回應，反而還反手給了你一刀。
如果是你的話，你會如何選擇？
給她一刀嗎？
還是就此決裂，再也不要喜歡她？
可是我愛她啊，我沒有什麼三觀，也沒有什麼執著，沒有什麼抱負，我只是，太愛你了。
所以，對就是你，你就是對，這天下，唯有一個你，旁人皆是陪襯。
晉擎蒼笑了一聲，「這麼說來，皇后還真是對朕，情深意重。」
「越將軍，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說嗎？」
「臣……」越厲升磕下頭去，「無話可說。」「嘖嘖，」晉擎蒼嘆了兩聲，「人心不足蛇吞象，到底要是多少才能滿意呢，這種罪，可是要殺頭的啊，大將軍這個職位，難道還不能滿足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