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你又能怎麼辦呢

  盧風清隨著越如歌逆著人群往前走。


  期間，盧風清像是想要問越如歌一句什麼，越如歌卻只是冷聲道：「隨我過來。」


  盧風清跟著越如歌一起到了一個房間裡面。


  越如歌抬腳把門給帶上，努了努下巴，示意盧風清坐下。


  盧風清舔唇，竟然覺得有幾分緊張。


  他也不確定，越如歌的記憶到底還有多少。


  「盧風清，你怎麼會來這裡？」


  「你知道，我是真的越如歌。」


  後面那句話，越如歌其實沒有半點疑惑的語氣，她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不過，盧風清還是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她後面那個問題。


  越如歌沉默不語，只給自己和盧風清都倒上了一碗茶，等著盧風清回答自己的問題。


  盧風清覺得自己喉間有幾分乾澀。


  「有事……所以就來了……」


  「盧風清，我們也有年頭沒見了。」


  在越如歌出嫁的那時候來看，她和盧風清，的確是有年頭沒有見過了。


  可是要是從現在來看，自己前幾日，還和越如歌一起查過案。


  如果早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的話，盧風清當時說什麼，也要攔住越如歌。


  可是如果自己攔住了，越如歌沒有來救越厲升，越厲升真的被慕容止給殺了，恐怕往後，他們二人的關係，會更加難處。


  盧風清不知自己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那一刻的盧風清，忽然同情起慕容止來。


  不光是同情，他還覺得有幾分敬佩。


  自己也很喜歡越如歌，可是盧風清捫心自問，如果是自己的話，恐怕真的經受不住，越如歌就這樣，幾次三番地忘記自己。


  不管是在什麼感情裡面，先忘記的，先離開的，永遠都不是最難過的。


  最難過的是留下的那個，忘不掉的那個。


  那個守著所有過往的回憶，卻沒有辦法訴說的人。


  「你絕對不可能這樣突兀地出現，而且剛剛我喊你名字的時候，你沒有一丁點的驚訝，你知道，我就是真的越如歌，可是所有的人都以為，我去楚國和親了，為什麼你會知道，我是真的越如歌？」


  「盧風清，你早就到京城了，你是不是還知道別的，我不知道的事情？」


  越如歌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她醒來以後，她就覺得十分不對勁。


  雖然越厲升解釋說，她是因為受了重傷，所以才失憶的。


  而她身上的傷，越厲升身上的傷，還有越厲升那些親近侍衛的死亡，全部都是因為在回來的路上，遭到了埋伏。


  可是能遭到誰的埋伏呢？


  月氏遠在天邊，楚國剛剛和晉國和親，如果是山賊的話，是有多麼厲害的山賊，才能把自己和越厲升給傷成這樣子？

  越如歌心裡藏著疑惑，可是她沒有問越厲升，也沒有問晉平濱。


  從自己醒來，他們兩個就一直在算計自己。


  越如歌也不知道為何，她就是有這種想法。


  他們正算計著讓自己按照他們規劃好的路線，一步一步走下去。


  越如歌絕對不會屈服。


  她不是看不出來，晉平濱想要娶自己。


  但是越如歌絕對不會同意的。


  宮門一入深似海，她的人生，絕對不能結束在那繁複而逼仄的宮殿裡面。


  她是蒼鷹，不可能如鸚鵡一般，被關在華貴的牢籠里，還能欣然度日。


  如果不是那個喬雲來實在是讓人討厭的話，越如歌甚至想，就算是嫁給喬雲來，也比嫁給晉平濱強。


  「少將軍，我……」


  盧風清萬萬沒有想到，越如歌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思維卻很縝密。


  但是想想也就知道了，在被晉平濱重創之前，越厲升的記憶，只停留在十六歲，心智也停留在那個年紀，那個越如歌最為瘋狂的年紀。


  可是現在的越如歌，是十九歲的越如歌。


  她比十六歲的時候，多經歷了許多事情，自然懂得也就更多。


  「盧風清，你我雖然多年未見，但是我一直把你，把顧大虎，都當成是我的好兄弟，我相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們倆都是不會騙我的。」


  得，這個年紀的越如歌，已經會熟練使用感情牌了。


  「少將軍，的確是發生了一些事情……」


  盧風清硬著頭皮開口。


  那一刻，他想，難怪師傅這麼多年來，都不肯沾染紅塵中的事情。


  這紅塵啊，就是透著一個亂字。


  誰也解釋不清楚，只要身處其中，就沒有辦法活透徹了。


  「其實少將軍您，也回來一段時間了，前一段時間，我和少將軍，一起去查了一件案子……」


  盧風清想了想，還是把最近這段時間的事情大概和越如歌說了，只省略了越如歌和慕容止的恩愛纏綿，也沒有詳細敘說越厲升和這件事的關係，只略略提了幾句，用錯怪二字含糊過去。


  他只是把這件案子說了一下，然後重點闡述了一下李媽媽和瑭王之間的事情。


  還有張清雅啞子和李婉柔。


  越如歌霍然站了起來，「你的意思是！瑭王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殘害無辜少女，然後送進宮裡，讓皇后永葆容顏？」


  越如歌一邊說，一邊發抖。


  這事，如果是道聽途說，她一定不相信。


  如果是別人說，她也不會相信。


  可是是盧風清告訴她的。


  最重要的是，盧風清一邊說，越如歌一邊打著寒噤，而且她模模糊糊有了一點印象，好像自己真的參與其中。


  也就是說，這件事不是假的。


  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居然是真的。


  雖然盧風清沒有告訴越如歌這件事和姜如喬之間的關係，但是越如歌還是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畢竟，盧風清說自己錯怪越厲升的時候，就提到，越厲升經常去往宮中找皇后。


  而這種永葆容顏的效果，只要想想，就知道，最大的可能，就是姜如喬在用了。


  那張二十年沒有變過的臉……


  原來是用無數少女的鮮血，一點一點澆灌出來的。


  「少將軍……我們很快就要把這件事情給查出來了……」


  「還查個屁！」


  越如歌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桌子上。越如歌氣得渾身發抖，「查下去還有什麼用，一個瑭王，一個皇后，莫說是沒有確鑿證據，就算是有，你又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