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我是真的沒辦法

  「可以讓姑娘更身嬌體媚，吸引男人……＇

  盧風清輕輕咳了兩聲。


  「將軍要這個東西幹什麼？」


  越如歌微微蹙眉。


  雖然沒有喊爹，但是越如歌對越厲升的稱呼已經從一個「他」變成了「將軍」，說明越如歌的心裡，已經開始有幾分原諒越厲升了。


  不，不能說原諒，畢竟是自己錯怪了越厲升。


  但是自己那天和越厲升攤牌的時候，他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如果他真的沒有參與這件事的話，未免也有點太莫名其妙了吧。


  顧不得想這些，越如歌繼續和盧風清一起看了下去。


  後面就沒有什麼內容了，張清雅忽然來訪，讓人打死了小柔，正中李媽媽下懷。


  這個世界上，一報還一報，一套牽一套。


  如果不是當時張清雅打死了小柔的話，說不定他們早就會知道這些事，她也就不會被瑭王堵住，差點命喪當場。


  也不知道如果張清雅知道這些的話，會不會後悔。


  盧風清示意越如歌看最後的內容。


  小柔寫這些的時候，筆跡有點潦草，顯然是十分慌亂。


  她說她覺得，雖然李媽媽很喜歡瑭王，但是多年過去，李媽媽好像已經沒有那麼信任瑭王了。


  很多時候，她雖然幫著瑭王，但是也是留著自己的心眼的。


  比如，她其實一直都知道，盧風清等人在調查瑭王。


  盧風清和越如歌的心裡皆是咯噔一下。


  「去找李媽媽。」


  越如歌看了盧風清一眼，沒有絲毫的猶豫。


  盧風清也趕緊點頭。


  他們今日來了這裡，李媽媽肯定也是知道的，不過好在，李媽媽好像並不知道小柔生前曾經寫過這些東西，要不然，她不是早就銷毀了？

  盧風清和越如歌去拜訪的時候，李媽媽正坐在桌邊喝茶，看起來十分閑適。


  「二位公子來了。」


  李媽媽起身行禮，照舊是以帕掩唇笑。


  「媽媽好氣色，」越如歌冷冷抬眼，「我還以為，媽媽在看見了那樣的慘狀以後，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人迅速地消瘦下去呢。」


  李媽媽笑了一聲，「逝者已逝，活著的人總還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是啊，」越如歌笑彎了眼睛，「媽媽當真是個豁達的人，難怪這麼多年，媽媽一直在郊外勉強糊口，滿香樓卻在京中最繁華的街道紅紅火火，媽媽都能安之若怡。」


  李媽媽愣了愣，轉瞬才訕訕一笑，「公子說笑了，富貴在天，若是連這都看不開，人就沒法活下去了，人活於世，總不能樣樣都比別人好。」


  「是啊，」越如歌說著，就往前一步，淡淡挑眼，轉身掀了袍子坐下，抬起一隻腳來，輕輕搖晃著，「媽媽果真和旁人不一樣，人活於世，你喜歡的人，總也不見得最喜歡的人就是你，對吧。」


  「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瑭王府新進了一個叫顧婉婉的姑娘，媽媽知道嗎？」


  李媽媽面上的笑容瞬間頓住。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從前她就知道，瑭王喜歡顧婉婉。


  她還曾經和瑭王說過，讓顧婉婉到自己的青樓來，卻被瑭王否決。


  是啊，　她和他的夫人長得那麼樣，怎麼肯委屈了她，叫她來自己這樣偏僻的地方。


  是自己異想天開，自作多情，還以為，他讓自己在這裡，是為了讓自己遠離風波的中心。


  於是現在，顧婉婉只是受了一點委屈，就被他帶回府了，自己為他做了這麼多事情，等了他這麼多年，到頭來，還不是獨自一人在這裡？


  李媽媽覺得心灰意冷。


  可是她已經不再年輕了，　沒有賭氣的資本了。


  她既然喜歡他，有些難以咽下的話語，她也不得不咽下，有些難以接受的事情，她也不得不接受。


  「王爺有日子沒來看媽媽了吧，媽媽還真是對王爺一腔情深，叫人感動。」


  越如歌輕輕揉著自己的額頭，翹起來的那條腿，慢慢僵硬，直到連腳尖都綳得筆直。


  盧風清知道，這種動作，方便下一秒越如歌直接躥跳起來，狠狠踢在一個人身上。


  從前，他吃過很多次這種虧，所以在看見越如歌這種動作的時候，他下意識就往旁邊讓了讓。


  「公子說笑了，奴家不知道公子在說什麼。」


  「是嗎？」越如歌冷笑一聲，緩緩抬眼。


  「也許公子是對奴家有什麼誤……」


  「啊——！」


  李媽媽的還沒說完，越如歌就按在椅子把手彈跳起來，一腳將李媽媽踹飛。


  她尖叫一聲，重重落在地上，衝擊力還讓她幾乎往後滑，一直撞在了牆上，她悶哼了一聲，才停了下來。


  越如歌冷冷眯了眯眼睛，旋即起身，「老子給你臉，你不要臉？」


  盧風清輕輕打了個顫。


  許久沒有上過戰場了，連他都差點忘記了，越如歌，本就是這麼一個嗜血的人。


  她從小就混跡於沙場，沒有什麼她不敢做的事情。


  她此生最恨的，就是欺騙和失敗。


  偏偏李媽媽，這兩樣都讓她嘗過了。


  越如歌向來不以君子自居。


  「老子太久沒有發威，都叫你們覺得，老子是個可以任人搓圓揉扁的麵糰了，是吧？」


  最後那兩個字，越如歌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越如歌彎腰，死死地盯著李媽媽，狠戾的眼神讓李媽媽打了寒噤，身上的劇痛讓她忍不住痙攣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盧風清，帶走她。」


  越如歌拎著李媽媽的衣領，然後狠狠往前一推。


  「好，」盧風清接住了李媽媽，「那我們，下一步去哪？」


  「去……」越如歌想了想，輕輕嘆了口氣。


  她怎麼知道要去哪裡呢？

  花開兩葉，各表一枝。


  就在越如歌和盧風清在青樓里審問李媽媽的時候，慕容止也和影一影二一起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世界上，最多的就是巧合，還有錯過。


  巧合也錯過，錯過仍巧合。


  我們永遠都不知道，這一秒，會發生這種事情。


  它改變了很多，甚至差一點，改變我們的人生。


  這世上，有太多太多遺憾，還有太多太多沒辦法。


  我不是不後悔，只是再來一次，還是要這麼做。


  因為我真的……沒辦法。命運的齒輪運轉不停，我們註定要經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