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可是你很喜歡她
世人皆知越如歌已經死了，為何盧風清見到越如歌好端端站在這裡，卻一點都不震驚？
慕容止微微縮了縮眸子，目光從越如歌的身上掃過去，落在了盧風清的身上。
「忘了便忘了吧，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盧風清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
慕容止心中有幾分不安，按理來說，晉平濱暫時不會將越如歌復活的事情大肆宣揚才對。
「這道鴨子不錯，可以嘗一嘗。」慕容止抬手給越如歌夾了一筷子。
越如歌微微擰眉，歪頭看著慕容止，琥珀色的眸子清涼透人心，「我怎麼覺得見你有幾分熟悉？」
慕容止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越如歌的長相，其實要比宋小九好看許多，若是仔細瞧來，二人其實也只有一點相像，自從宋小九換了個靈魂，便連那一點也快要沒有了。
宋小九隻是清秀好看，越如歌卻是俊逸無雙。
但是那一刻，慕容止看見的，就是自己深愛著的那個靈魂，她每每喝醉，總是這樣歪頭看著自己，眼神微微有幾分迷離，眯起眼睛來的時候，像是一隻狡黠的狐狸。
她想起自己來了？慕容止忽而一笑，眼瞳微紅。
你知道嗎，越如歌，如若不是此刻有人在前，我一定要將你狠狠壓在牆上，好好吻一吻，好好問一問，你到底有沒有想起我。
你已經嫁給我了，又要忘記我，你是打算拋棄我了嗎？本督才不能做棄夫。
慕容止還未有動作，越如歌忽然就朝他伸出手來，捏了捏他的臉，好看的眼睛笑成了一彎月牙，薄唇微抿，帶著幾分放浪不羈的味道，「你可真好看，我大約是在哪裡見過你的。」現在的越如歌，記憶還停留在五年前，彼時晉國還沒有這般落魄，內憂外患雖都有，到底是遠在天邊，那時候的月氏窮得叮噹響，慕容止也一心關注楚國內政，周邊的部落雖時常有衝突，但很快就能鎮壓
。
少年將軍，意氣風發，鮮衣怒馬，她自然是沒什麼不敢做的，也沒什麼人是不敢調戲的。
慕容止忽而縮了縮眸子，反手握住越如歌的手，盧風清見狀趕緊去撈越如歌，慕容止卻只是稍稍一用力，便將越如歌扯入懷中。
十四歲的越如歌，向來只有她調戲旁人，哪能旁人調戲她？於是她虛虛握拳，一招反攻，拳頭便朝著慕容止的下巴呼嘯而去。
慕容止仰頭去躲，越如歌卻就勢收手，用胳膊夾住了慕容止的手，往旁邊一別，慕容止輕巧一抖，飛速躲開，越如歌的腿卻已經壓到了慕容止的腿上。二人在桌上你來我往，在桌下也是互不相讓，不過須臾功夫，便已經過了十幾招了。慕容止明顯發覺，越如歌的武功和先前的宋小九都是一樣的路子，只是宋小九雖也有武功，到底是不比越如歌出身武將
世家從小就好好鍛煉，故而現在越如歌的武功，還是要比先前宋小九好上許多的。
慕容止習慣了和宋小九動手，只按著她先前的力氣來對抗，沒想到越如歌十指纖長卻分外有力，一把便擰住了慕容止的手，往後一掰。
不過越如歌很快就鬆開手，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她斜斜挑眸看著慕容止，魅惑人心卻不自知，「這般好看，本將可不捨得用力。」
「多謝將軍垂憐。」慕容止亦是輕聲一笑，重新端起了酒杯。和慕容止過招以後，越如歌就心中清楚，這人定然是認得自己的，所以在他面前假裝自己是什麼越大壯也是徒勞，還不如坦誠一些，只是沒想到，自己已經坦誠了，這個穆念卿卻仍舊不肯告訴自己他的真
實姓名。
罷了罷了，不說便不說吧，這般好看的人，總是需要更多諒解的。
「風清，」越如歌吞下一口酒，將杯子舉在跟前搖晃了一下，「外陽關我們是不是打下來了？」越如歌剛醒的時候，記憶還停留在里陽關大戰，可是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又想起了點什麼來，就像是一杯墨水被倒進了湖中，瞬間消散乾淨，你再尋不到它從何而來，今在何處，但是它實實在在已經融
入其中了。
盧風清微微一愣，但笑不語。
「里陽關慘勝，外陽關大捷，」越如歌搖晃著手中酒杯，輕笑兩聲，「還真是叫人頭疼。」
說完，越如歌就朝下倒去，盧風清與慕容止一道伸出手去，卻還是被慕容止搶了個先。
「你到底是什麼人？」越如歌靠在慕容止懷裡，慕容止一手攬著越如歌，眼神凌厲看著盧風清。
「我不過是個普通人，但是閣下就不一樣了。」盧風清抬起頭來看著慕容止，忽而一笑。
「少將能活過來，全然是因為閣下，」盧風清盯著越如歌如玉的面龐，「人之命運皆有定數，卻也不是更改不得，我曾改過，所以也認得閣下。」
慕容止向來不喜歡這些個亂力亂神的事情，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如若真的沒有，為何越如歌會變成宋小九，又為何越如歌會死而復生？
「這皇城，叫人恐懼，」盧風清往外看了一眼，復又折回來，「如若不是為了少將，我才不會回來。」
五年前，高人言說他命中有劫，他不信，果然遭人算計，後來母親以死相逼，終於逼得他回去，算是保全一條命。
他本以為今生都不會再回來了，沒想到少將卻回來了。
「我知道，閣下是少將命中貴人，少將此番歸來，必將經受磨難，我會幫助閣下的。」
「幫我？」慕容止垂眸看越如歌睡靨，反問一句。
「我決然不會對少將不利。」
「可你喜歡她。」
盧風清一愣，「是。」
他倒是耿直。
「閣下這是不許？」
「沒什麼不許的，」慕容止抬起頭來笑了一聲，眸底一片清冷，「反正她只會喜歡我一個人。」
「皇城兇險，閣下可想將少將帶離？」
「她乃雄鷹，並非池魚，風暴來臨，她當持長刀而往，不會退縮。」
越如歌如若把一切都想起來了，定然也不肯不明不白離開。「如此，在下定當助閣下一臂之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