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枉死之人可復生
第444章 枉死之人可復生
「無事。」
「無事你還天天關著她。」
回春天見著慕容止這般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忍不住生氣。
人家都罵你的媳婦了,你怎麼就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慕容止瞧著回春天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宋小九不是沒真的死嗎?」
「你什麼時候開始管她叫宋小九了。」
從很久之前開始,慕容止叫宋小九的時候,都不會再這樣連名帶姓地叫。
慕容止沒有回答回春天的問題。
「你不會是不喜歡丫頭了吧。」
回春天跟在慕容止的身後,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知道自打失憶以後精神就不是很好,但是你到底是娶了她,從前也那麼喜歡她,沒有因為她失憶,就不要她的道理。」
回春天絮絮叨叨,希望能幫宋小九挽回慕容止的心。
可是慕容止卻好像根本沒有聽見回春天的話一樣,忽而問了一句:「老頭兒,你相信起死回生這件事嗎?」
回春天愣了愣,「大約是有的吧,其實這種死應該只是假死,你也知道,如果人……」
回春天打開了話匣子,想要給慕容止好好補習一下醫藥知識。
但是慕容止卻打斷了他的話,「那借屍還魂呢?」
回春天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從前就和你說過這話,有人信誓旦旦說他們見過,所以他們是信的,然我沒見過,自然是不信的,有人沒見過也信,那我是管不了的。」
說完這番話,回春天自己都被自己折服,感覺自己要是哪天不願意行醫了,還可以去做一個思想家。
慕容止輕輕點了點頭,再未問其他。
從前,他也是不信的。
可是現在,他卻忍不住想要相信。
其實回春天不太了解,宋小九前幾日的確是有點失憶的樣子,但是這幾天,她能想起來的事情,卻越來越多。
可是她想起來的事情多了,卻還是沒有變回原來的樣子。
而且有些地方,還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宋小九不會那樣對待影一和影二,也決然不會在自己面前裝可憐,那日自己和她說話,她管越厲升叫越將軍,管越如歌叫越少將。
條條事情都讓慕容止覺得,如今的宋小九,已經不是從前的宋小九了。
或者說,如今的宋小九還是從前的宋小九,只是中間曾有過一個,讓自己醉心的宋小九,只是現在,她卻不見了,又換成從前的了。
慕容止也被自己的這種想法給嚇到。
尤其是他竟然不由得覺得,越如歌,就是宋小九。
自己一直心心念念惦記、尊重的人,其實也就是自己喜歡的人。
如若不然,何以她會和越如歌那般想象?
如若不然,她怎麼會那麼關心越如歌的死因,關心晉平濱的生死。
尤其是前段日子在邊關的時候,她對晉國的小吃,明顯十分了解。
可是這個宋小九卻從醒來以後就一直惦記著楚玄胤,連用的武功都跟先前不太一樣。
越如歌的屍體已經被晉平濱給搶了回去,慕容止不知道如今越如歌的靈魂在哪裡。
他現在還不敢確定,但是總是要去看一看的。
總要看一看,他才能安心。
但是現在的宋小九,他還是要帶在身邊,一來她慢慢恢復記憶,會知道自己很多事情,二來,他也怕真正的宋小九回來,找不到自己。
於他來說,只有自己愛的那個宋小九,才是真正的宋小九。
解決完楚國的事情,慕容止就帶人往晉國而去了。
宋小九不願意距離楚國太遠,但是她現下被慕容止控制,完全沒有辦法抗爭。
宋小九想,自己總要找到機會,親手殺了慕容止和影一,為太子殿下報仇才好。
而遠方的晉國,如今也不太平。
越厲升已經趕了回去,聽說晉平濱先於自己五日抵達都城,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好幾天都不見人。
「的確是有另外一個男人也跟殿下一起在屋裡。」
隨從老老實實回答了越厲升的問題。
越厲升心頭一沉,難不成晉平濱真的找到了復活越如歌的法子?
如此逆天改命的事情,不知要付出何等代價才是。
越厲升想了想,還是要進去看看。
他不知道晉平濱是不是病急亂投醫,也不知道那人到底靠不靠譜,如果越如歌死了還要經受這種折磨,自己心中就更是不好過了。
可是越厲升還未推門進去,門就先行打開,晉平濱走了出來。
「將軍,本殿有話要和將軍說。」
越厲升往屋中看了一眼,門卻被晉平濱給關上了。
「將軍為何不希望樂笙活過來?」
晉平濱死死抿唇,怔怔地看著越厲升。
越厲升看著晉平濱的眼睛,忽而眸子一紅。
「如歌是臣唯一的女兒,是臣最得意的女兒,她上陣殺敵頗有天賦,從來沒有讓臣失望,沒有讓晉國失望,也沒有讓列祖列宗失望過。」
「臣的女兒,沒有一點對不起國家的地方,她死得其所。」
「她是國家的將軍,也是臣的女兒,臣的心不是石頭做的,也會疼,如果可以,臣也希望臣的女兒可以像是其他的大家閨秀一樣,從生下來就是安全的,日日享福,等到了年紀,一頂喜轎抬出去,多給些嫁妝,夫家也會好好看重。」
「可是她是臣的女兒,便註定要接受許多旁人不能接受的困難險阻,如若可以,臣如何不希望臣的女兒活過來?」
越厲升說了一長串話,叫人鼻尖發酸。
晉平濱也無顏繼續問下去,先前準備好的所有問題和滿腹大論,都被越厲升給堵了回去。
「只是這種荒誕事情,實在不值得叫殿下一直傾心於此,殿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斯人已逝,殿下就叫如歌安心走吧。如歌是為了晉國死的,如若殿下能夠將晉國發揚光大,如歌也能瞑目了。」
越厲升喟然一嘆。
「如若不是荒誕的事情呢?」
晉平濱嘴角一抽,似是想要笑一下,可是肌肉緊張,卻笑不出來。
晉平濱的話叫越厲升忽而一驚。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就在此時,屋中的越如歌睫毛輕輕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