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月老昨晚送你的
第284章 月老昨晚送你的
宋小九紅了臉，卻梗著脖子不肯認輸。
「是我說的！」
「肯承認就好，本督滿足你的心愿，不必太感激本督。」
「可我沒說什麼時候和你一起睡一張床啊！」宋小九紅著一張臉狡辯，「我又沒說是今天就要和你睡一張床！」
「本督也沒說今天就要和你睡一張床啊，你不會是……」慕容止湊近宋小九的臉，忽而輕聲一笑，二人的鼻息攪在了一起，分外繾綣，「其實心裡是很想的吧。」
宋小九一把捂住自己的心臟。
要是慕容止再這麼撩下去，自己的心臟早晚要從嘴裡跳出來不可。
慕容止輕笑一聲。
「我們不急。」慕容止揉了揉宋小九的頭髮。
慕容止剛剛將朝中的人清理乾淨，外面還有不少敵人虎視眈眈，慕容止想，來日方長，不急在這一時。
他總要給宋小九一個緩衝的時間。
宋小九哪裡知道慕容止心中所想，她在心中悱惻道，是啊是啊，是不著急，總要讓回春天想辦法讓你重新長出一個器官來才行。
「本督猜他們大約等不到明天下午了，明天上午就要求見了，所以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們一起過去。」
宋小九不是一隻甘願被養在籠子里的畫眉鳥，她是可以展翅高飛的雄鷹。
慕容止愛宋小九，所以也願意帶宋小九去見識更為廣袤的世界。
宋小九點頭應下。
慕容止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來，握住宋小九的手，「這是姐姐的遺物，那時候她說，將來我娶了媳婦，她就要拿這個做見面禮。」
「就當是我代替姐姐送給你了。」
那時候慕容瑱和慕容止的年紀都小，喜歡跑出去看大戲，也喜歡強迫那些識得幾個字的太監宮女們讀話本子給他們兩個聽。
慕容瑱便是在那時候學會了這句話。
雖然這個台詞大多數都是母親來說，但是慕容瑱堅持認為，自己是慕容止的姐姐，就是慕容止的長輩，那麼作為長輩，自然是要準備見面禮的。
宋小九由著慕容止把那條鏈子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燈火搖晃下，雖然有幾分微光，更多還是沉暗。
其實這不過是一條銅鏈子，買的時候還泛著金光，如今卻早就黯淡，其實值不了幾個錢。
宋小九卻忽然鼻子一酸。
以慕容止如今的身價，想要送她什麼，都是送得起的，可是宋小九的腕上，卻只掛著這一條銅鏈子，和那日端午夜，慕容止為她買的花繩。
「我很喜歡，」宋小九低頭，不叫慕容止看見自己眸中淚光，免得又牽扯起慕容止對自己姐姐的思念，「只是，我沒為你準備新年禮物。」
今日清晨，宋小九還在和慕容止冷戰，到了下午，就得知了慕容止已經去世的消息。
現在晚上，兩人卻緊緊相擁。
不過一天光景，兩人彷彿走完了旁人要走幾個月，乃至幾年的路。
「你就是最好的新年禮物，」慕容止在宋小九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好好休息。」
其實這不是宋小九第一次在慕容止的宮殿睡下了。
那天晚上自己喝醉了，被慕容止扛回來，第二天就是在他宮裡醒來的。
但是今天的宋小九十分清醒，卻仍舊不敢相信今日發生的事情。
她生怕自己一閉眼，明日再醒來的時候，就是大夢一場空。
但是宋小九還是沉沉睡了過去，第二日清晨，鳥鳴陣陣，宋小九剛剛睜開眼睛，慕容止就已經在外頭等她了。
宋小九在洗臉的時候，有幾分抖，她坐在鏡前，將自己頭髮解開，任憑一頭墨發垂落下來。
從前在晉國的時候，年初一自己一般都是要穿女裝的，陪著越厲升去參加各種各樣的宴會，和那些個大臣們互相道好，聽他們在越厲升的面前誇自己年少有為，背後卻被一堆大家小姐指指點點，說自己壓根就算不上是一個女人。
那時候自己初初上戰場，還不像後來一樣刀槍不入，有一回一個姑娘的話說得委實難聽，自己那時候脾氣也大，直接衝過去對那個姑娘說，「是，老子算不上是一個女人，老子是護你平安的英雄，你要真覺得老子是個男人，今個兒老子就去和皇上請旨，娶你過門。」
據晉平濱說，自己當時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十分猙獰，直接把那姑娘給嚇哭了。
回頭那姑娘的父親來給自己賠禮道歉，說什麼越少將，小女還是個小姑娘，不懂事，您千萬別和她計較。
自己那時候仔細想了想，那姑娘好像還比自己大一歲，倒顯得自己欺負人了。
不過到底還是沒和她計較。
後來，越如歌就越來越不願意去參加這樣的場合，她痛恨年初一的時候盛裝出席，更痛恨年初一晚上回來，卸下妝容，換下女裝的自己。
她亦愛過紅妝，更愛戰場。
可是這一刻，宋小九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忽然想到，如果是那些姑娘，她們的心上人等在外面，她們是不是會挑選好多套衣裳一一換過去，是不是會細細描了眉眼，叫自己看起來更精緻幾分。
宋小九什麼也不會。
她推門出去，正看見慕容止襲一身火狐毛大氅，立於樹下。
聽得門響，慕容止回頭，一雙眸子里盛著萬里如畫江山，美不勝收。
宋小九忽而揚唇一笑，直接就朝慕容止跑了過去。
她跳進了慕容止的懷裡，慕容止一伸手，直接把她抱住。
兩個火紅的身影相擁在了一起。
「你穿紅色果然好看。」慕容止亦是笑彎了眉眼，聲音里是從前少見的溫柔。
「新年快樂，慕容止。」宋小九踮起腳來，輕輕吻了吻慕容止的唇。
這還是宋小九第一次主動親吻慕容止。
慕容止微微一愣，轉瞬扣住宋小九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宋小九環住慕容止的腰，小手輕輕動著，慕容止覺得有幾分癢，鬆開一隻手去抓她的手，卻抓到了一樣旁的東西。
慕容止蹙眉，十分不解地看著宋小九纏在自己腰上的那一堆亂七八糟的紅繩。
「這是月老昨晚送給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