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那你說說怎麼辦
第105章 那你說說怎麼辦
從前慕容止就不怎麼喜歡說話，現如今，更是能不說便不說了。
影二回去之後悄悄和影一吐槽，「你說，九千歲明明關心那個傻子，幹嘛非讓我去啊。」
「關心則亂，近鄉情更怯。」影一收拾著桌上東西，面無表情開口。
影二倒是溫和許多，嘖嘖一嘆，「你都會用成語了。」
「那你說，為啥九千歲不讓你去啊？」
影一瞥了影二一眼，「因為你傻。」
影二面上溫和產生了些許裂縫。
不是啊！你誇我啊！你應該誇我啊！
影二裝作漫不經心地摸了摸手邊的桌子，「不是吧，我覺得應該是九千歲覺得我脾氣比你好。」
影一看了影二一眼，然後翻了個白眼，端著盆子出了門去。
那白眼裡擺明就一個意思——知道還問。
影二撇了撇嘴，影一近幾年的脾氣，是越來越不好了。
宋小九其實已經預感到了，自己回去的時候，會在門口看見楚玄胤。
但是在看見那個石獅子成精一般目光灼灼的人的時候，宋小九還是驚了一下。
「殿下。」宋小九拱手行禮，覺得自己的膝蓋還是疼得不行，只想趕緊回去躺下。
「宋小九，你去哪了。」
如若一個平時一直溫和的人突然叫了你的大名，多半就是要對你發火了。
宋小九自然曉得這個道理。
可是她還是站得筆直，縱然膝蓋疼痛異常面上卻還是帶著淺淺的笑容，「回殿下的話，屬下去茅房了。」
又是茅房！
「宋小九！」楚玄胤厲聲喝道，「你是不是打量本殿傻！本殿再問你一次！你去哪了！」
宋小九歪了歪頭，「去茅房了，太子殿下要去查驗一下嗎？」
楚玄胤瞪著宋小九，宋小九也回望著楚玄胤。
宋小九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對不起楚玄胤的地方。
是你爹讓我過去看你媳婦的，再說了，我什麼都沒做，就是在房頂上看了一眼，你跑來我這裡大動干戈，對那個摟你媳婦抱你媳婦的人不聞不問？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宋小九才不管楚玄胤是太子還是什麼的，從前在晉國的時候，晉平濱還是皇子呢，人也比楚玄胤有志向有本事許多，宋小九還不是該懟就懟，從來都沒有含糊過？
想到晉平濱，宋小九就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她的胃一陣痙攣，完全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才好。
那天晚上她也能看出來晉平濱和慕容止的驚詫。
她用的，是越如歌的刀法，可是晉平濱驚詫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下文，想來是李越南告訴了他那些自己胡謅出來的話。
在晉平濱的心裡，只有一個越如歌。
不管那個人怎麼像越如歌，用的是不是越如歌的刀法，她都不是越如歌。
宋小九想，晉平濱不問是正常的，他那個人一向都很死板，但是多疑如慕容止，如果但是看出來了，怎麼可能一句話都不問呢？
但是慕容止就真的沒有問過一句。
宋小九沒有想好要怎麼去騙慕容止，慕容止卻連一個騙他的機會也沒有給宋小九。
像是他渾然不在乎，宋小九用的是誰的刀法。
宋小九腦海中思緒翻江倒海，卻仍舊雲淡風輕地看著楚玄胤。
和慕容止相處的這段時間，宋小九也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兩個人對峙的時候，千萬不要先說話，不要先把你的意圖暴露出來，這樣一來，你就落在了下風，還未開始，就已經輸了。
最後，還是楚玄胤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小九，你隨本殿進來，本殿有話要問你。」
身邊的侍衛全部都被楚玄胤攔在了門外，伍喜看起來有幾分擔心，但是還是沒有跟上去。
宋小九緊隨楚玄胤進了房間，內里沒有點燈，黑漆漆一片壓的人喘不上氣來。
「小九，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本殿說實話？」
楚玄胤的聲音又恢復了從前的溫和，循循善誘道。
宋小九舔了舔唇，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並不打算回答楚玄胤這個問題。
「小九，」楚玄胤用力壓制住自己心頭的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緩一些，「你從前答應過我，不會再去做那些事情了。」
「屬下一沒殺人二沒放火，」宋小九嗤笑一聲，「殿下有什麼事情大可以直說，沒必要遮遮掩掩，倒像是屬下賣主求榮了一般。」
「你今天為什麼要去常小姐的屋子裡。」楚玄胤見宋小九軟硬不吃，索性也就直接開口了。
「我沒去。」
宋小九的回答乾脆利索。
她本來就沒去，常婉柔的房間又不是什麼好地方，她至於天天往那兒跑嗎？
她只是在房頂上蹲了一會兒好不好？
「程將軍去追的那個人，是你吧。」楚玄胤微微咬唇，看向宋小九的眸子里精光一閃。
宋小九不解地看著楚玄胤。
說實話，在自己成為宋小九以後……不，越如歌和宋小九兩世為人，加起來自己都沒有見過腦迴路像楚玄胤一樣清奇的人。
「既然殿下提起了程將軍，那殿下就應該知道，現在殿下應該去找的人，是程將軍而不是屬下。」
「本殿知道，那些事情，本殿心裡都有數，」楚玄胤忽而垂眸，緊緊握住了自己手邊的茶杯，他應該感謝這個屋子裡沒有點燃蠟燭，要不然，也許宋小九就會看見，他眼睛里那滔天的怒意和殺機，「本殿想過了，常婉柔，怕是留不得了。」
宋小九心頭一驚。
九千歲對楚玄胤的把握還真是準確，出了事情，先從女人的身上找原因。
不不不，和男女無關，和強弱有關。
楚玄胤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欺軟怕硬。
看來和常婉柔比起來，程立武能難對付一點，所以楚玄胤選擇的解決辦法就是——殺掉常婉柔。
其實就算是慕容止不讓影二說那些話，宋小九也不會讓楚玄胤把常婉柔給殺了的。
畢竟常婉柔的嘴裡，還有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殿下何出此言？」
「程將軍乃是我國的棟樑，總是耽於女色，於將軍自己，還有整個楚國，都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