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陛下承諾與情深(2)
第496章 陛下承諾與情深(2)
他真的只是一個一心想要保護好妹妹的人罷了……
世事無常,終有聚散。
我不想說他是離開了,我只當他終是去另一個世界給他妹妹遮風擋雨去了。
這段時間,蘇奕承一方面在忙鎮南王的葬禮這一件事,還在為繼承鎮南王之位做準備。
我從未想過這一天來的這麼早,更加沒想到的是皇帝這一次則是親自來了這裡。
當我們見到皇帝的那一眼,別提有多詫異,再想雲兒才大婚,京都裡面想必是忙得不可開交。
皇帝給舅公上了一炷香,然後一揖,最後看著蘇奕承,「節哀。」
我不解皇帝此舉是為了什麼,只見他說完這話之後,轉身在一側的木椅子上坐了下來,雙手托著腮看著前方。
「京都事忙,陛下來了此處,不合時宜!」
顧清禹轉著輪椅走了過去,看著皇帝說了一句。
而皇帝卻是偏頭看著顧清禹,眼神裡面倒顯得有些落寞,「世人都說京都最是繁華,可有誰懂朕的孤寂和無奈?」
「老三在然闕,雲兒出嫁,母后離宮而走……就連逸王也遠走他鄉。朕真成了寡人,孤家寡人!」
皇帝這話裡面的信息量太大,什麼叫『母后離宮而走』?
太后離開了?
這……
我只覺得有些驚詫,再想著鄧昊當時對太后提的要求,想想也許是太后想要離開那個圈了她一輩子的地方吧!
這麼想著,或許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短短時日,竟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動,也難得皇帝這般思忖了。
這一晚,皇帝在鎮南王府住了下來。
當天夜裡,三個男人都喝的伶仃大醉,走路飄忽,尤其是顧清禹整個人直接是癱在輪椅上。
我到的時候,看著滿地的酒瓶子,再看著這個樣子的仨人,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招手讓人把他們給攙扶著回各自的住處去。
顧清禹自然是我自己負責照顧,而蘇奕承則是羌笛和豎琴一人架著一邊將他給攙扶著帶走,我看著還在靠著牆壁站穩自己身子的皇帝,這正準備喊人的時候一個帶著斗笠的人走了上前,徑直走到皇帝身前,柔聲道,「陛下交給我吧!」
我眉頭一蹙,疑惑地看著這個人的身形,是個女人!
而且這聲音好像是在哪裡聽見過。
許是我的視線太過炙熱,那個帶著斗笠的人把臉前的面紗一掀,眉目柔和地朝我微微頷首,隨即攙扶著搖搖晃晃地皇帝朝著門口走了去。
我僵在原地,沒想到會是她。
我急忙看了一眼府里的丫鬟,「還不前面帶路!」
我看著她那弱柳扶風的身姿卻攙扶著皇帝搖搖晃晃向前走,我心裡忍不住抿唇笑了出來。
到底是有貓膩兒的,不然千里迢迢跟著來這裡作甚?
我把顧清禹送回去,將他平放在床榻上,給他擦了擦臉準備開溜去皇帝那裡看看的時候,誰知醉酒的顧清禹伸手拉著我的手腕,將我往床榻上一帶,我一個不注意整個人直接撲在了他的身上。
他鼻息間的酒氣充盈著我的面門,我忍不住怒了努嘴,顧清禹眉頭輕蹙,一隻手不知怎麼到我後腦勺處的倏地一下直接按了下來,蓋在他唇瓣上……
這股就像席捲我的口腔,我只覺得腦子被注入一股子酒味,有些不舒服,可是怎麼都想不到顧清禹這個時候鬆開了我,捏了捏我的臉蛋兒,「還嫌不嫌棄?」
我當場懵逼,「我嫌棄什麼了?」
顧清禹笑著咧了咧嘴,直接手攔在我的腰上將我往床榻上一帶,圈在他的懷裡,「他們需要發泄發泄,我不好拒絕。」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用解釋,因為這真的沒什麼。
畢竟這段時間大家的情緒都很低落,我知道蘇奕承憋了許久許久,這一次喝醉也是極好的。
就當是放鬆放鬆身子罷了。
這麼想著,其他的事情也就沒什麼好計較的了。
只是,顧清禹此刻清醒無比,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像是個醉酒的人。
我猛然反應過來,是他故意的,他本來就沒醉,是故意這樣的!
我想著皇帝那裡此刻一定很好玩兒,我坐直身子就要去,誰知卻被顧清禹拉住了手,不允許我去。
「素素,夜已深,你還想去哪裡?」
「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去哪裡!」
畢竟顧清禹是裝醉,既然這樣的話,剛剛攙扶著皇帝離開的那個姑娘,顧清禹也看清楚了!
顧清禹卻一時間很孩子氣地圈著我的腰,死活不讓我去……
就這樣,我錯過了一場應該是蠻有趣的畫面。
第二天一早,我和顧清禹還在睡著,就被人敲門敲醒了!
我揉著眼睛從顧清禹的懷裡醒了過來,披上衣裳起身開門,看著外面的丫鬟,「何事喧嘩,大清早的!」
「郡主,不好了,陛下在砸東西,還……還要拿府里奴婢治罪!」
「還有這事兒?」
我擺了擺手,「進來伺候梳洗穿衣!」
那個丫鬟進來,幫我挽發后,我撥開帘子對顧清禹說,「府里像是出了點兒事情,我先去看看,你稍後再來!」
他頷首,我帶著方才的那個丫鬟大步向皇帝現在住的院子走了去。
果不其然,皇帝怒火大燒,整個人猩紅著一雙眼睛。
我走了進去,看著屋子裡裡外外跪了一大票的人,我伸手揮了揮那些人,「都下去下去!」
「諾!」
那些跪在屋子裡面的丫鬟全都逃命似地跑了出去,也就一下子屋子裡面就只剩下我和皇帝兩個人。
我看著一屋子都是被摔碎的東西,再看著那被扔在地上的被子和床單,那床單之上有著一抹殷紅,像是血跡……
我心裡咯噔一下,莫非昨夜……
「不知陛下這大清早的砸這砸那的,是不是府上丫鬟伺候得不盡心?」
皇帝一屁股坐在沒有床單的床榻上,眼神死死地落在那地上的床單之上,咬牙切齒地說,「鎮南王府上的丫鬟伺候得是太盡心了,伺候朕都伺候到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