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京之路多伏殺(1)
第483章 京之路多伏殺(1)
我想也沒想地點頭,「說吧,人在哪裡!」
雲兒這才拉著我的手指頭,帶著我從一間屋子的後門走了出去,出去之後我不由得疑惑地看著雲兒,「你們沒有住這裡?而是住在外面?」
「到了你就明白!」
雲兒說的那麼神秘,讓我有些無奈。
因為無奈,也只好一路跟著走了上去。
跟著雲兒來到了一家客棧,我看見那個客棧的時候,心裡忍不住地嘆了一口氣,這個丫頭自己已經住在了他表哥經營的客棧之中了,難道還真以為能瞞得住?
她也不想想顧清禹什麼樣的人,皇帝又是什麼樣的人。
這公主離京是多大的事情,況且還是在這種關鍵的時刻。
所以,我認為雲兒想的那些都是多餘的,她的行蹤想必早就在她皇兄的掌控之中。
跟著雲兒走進這家客棧,而後去了地字一號房,只見那個屋子裡面沒什麼光線,屋子裡面瀰漫著藥草的味道。
喬澤君受傷了?
這是我的第一反應,等我到了走了過去,雲兒將窗子微微打開了一點兒,屋子裡面比起方才亮堂了不少。
那床榻之上躺著一個人,我走上去一看,這不是薄言嗎?
怎麼回事!
薄言……
我記得自從白纖瑜的事情之後,他也算是認清了所有,同時心裡的信仰和守候也全都消散,那是致命的打擊,從那之後薄言就沒有再出現過。
漸漸地我也不清楚薄言在何處做著什麼……
我記得,賈小欠不是一直都陪在薄言的身邊?
這中間的那些愛恨情仇也許只有他們本人知曉,旁人不能體會那些你愛著我、我愛著你的日子……
只是,床榻上這個睡得很是昏沉的薄言,我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雲公主走到盆架前在銅盆裡面倒了些水,把帕子浸濕擰乾走到床邊擦拭著薄言的額頭。
「正月十五大婚……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的……」
雲兒拿著手裡的帕子,目光凌凌地落在那帕子上,「不過都是幌子罷了……」
「丞相府當年大火焚燒一天一夜方才被滅,自此之後,朝堂之上再無相位。但嫂子你該知道,舅舅先前位及相位時的那些門生,一個個要求徹查。」
我被雲兒這麼說,說的我有點兒不知該如何插嘴,唯有默默地聽著。
雲兒又說,「皇兄本就無心帝位,無奈在其位謀其政。」
「這些……」我看了眼雲兒,輕聲問,「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雲兒忽然笑了出聲,「嫂子,我也懂,也明白。這些事我是看得懂的,只不過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罷了。」
看著她咧著嘴笑著,可是眼眶裡面卻全都是淚水。
見到她這個樣子,我這心裡還真不是什麼滋味兒。
「外人看來,國泰民安。可實質上朝堂之上風雲變動,逸王皇兄這三年來勢力越發惹不起,朝堂上一半的人站在逸王一邊。」
我貌似聽出了點兒名堂,也就是說現在朝堂局勢看似平靜,實則動蕩!
雲兒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腕,「嫂子,正月十五大婚是幌子,你們別去,不要回京都去!」
「無數雙眼睛都在等著你們回京都,等著用你們『死而復生』這件事來撬動皇兄在朝堂上的根基。朝堂一亂,後果不堪設想!」
雲兒說這話的時候,激動到有些語無倫次,見我什麼話都沒有說,雲兒直接蹭的一下跪在了地上,「我知曉皇兄和母后對你們的種種,但是嫂子我求你幫我勸勸表哥出手,只這一次便好。」
我從客棧出來之後,一個人在旗縣的街道上晃蕩著。
原來,時光真的是能改變無數。
我以為雲兒真的是想我了,真的是來見我的。
原來,原來也不過是有求於我……
其實,這麼說也不對,但是莫名的心裏面有些堵得慌。
我是放下了當年的那些恩恩怨怨,我也不怪皇帝也不怪太后的種種作為。
但,為什麼要在我們一家都跳出了那些陰暗的漩渦之後,又要我們自己卷進去。
這樣的要求,這樣的請求,我該如何回答?
又該如何回復雲兒?
我只覺得這心裏面堵得慌,不知道該怎麼去說更加不知道該怎麼去思考這一點。
我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一家小酒館兒,直接要了一瓶酒,一杯又一杯灌下肚。
酒壯慫人膽,或許我就是那個慫包吧。
我不願我們一家人再捲入那些紛爭之中,也不願參與這些所謂的黨派之爭。
我不知現在的陛下又是如何看待逸王鄧昊的,一個曾經可以說是被朝廷通緝之人,現在卻要和皇帝分一杯羹,這會讓皇帝和太后多沒臉面?
我把最後一杯酒灌下肚,渾身熱得難受,我伸手扯著衣領想要透氣,嘟囔著,「小二上酒!」
小二哥端著酒而來,我看著一身黑色衣袍的小二,有點兒迷糊地抬起頭看向小二,只覺得這個人看著怎麼這麼眼熟……
好像、長得好像小黑……
我咧嘴笑著,「小黑,喝……」
耐不住酒勁兒上來了,我直接倒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是躺在軟床上,蹙眉捂著腦袋搖晃著,整個人很是不舒服。
頭疼得厲害,就連嗓子都有些像火燒一樣,很是不舒服。
我輕輕掀開被子,發現身上穿著中衣,再看向一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面擺放著一個小碗。
我口渴得厲害,下了床端起碗嗅了嗅然後喝了下去,還有些溫熱。
喝完之後,就聽見輪椅軲轆滾動在地面上摩擦的聲音,我揉著眼睛抬起頭看著房門。
房門被推開了,陽光光線就像是光束一樣照射進來,顧清禹坐在輪椅上逆著光,黑乎乎的一片。
但是我卻知曉是他。
他轉動著輪椅走到我的身邊,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攪著衣擺,「我……我不是故意喝酒的……」
我記得顧清禹說過,不許讓我在外一個人喝酒,但是顯然昨天我不僅是喝酒了,還喝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