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一夫難寵二妻也(2)
第272章 一夫難寵二妻也(2)
三王爺朝對面挑了挑眉,側著身子從我跟前走了過去。
顧清禹站在原地,我朝著他邁了兩步,思忖再三沉吟著問了出來,「虛穀子和那個先生都安頓好了?」
虛穀子對相府也很是熟悉,頗有一種這裡是自己家的感覺。
這其中最讓我覺得虛穀子了解相府的一點是,他竟然知道婆婆的靈牌被我安置在了哪一間屋子。
其實,這種應該是安置在祠堂之中。
可,一想到當初顧清禹他娘親的牌位就沒有在祠堂之中,我也不敢貿然將那靈牌給擺放進去。
在我的認知裡面,這種事情算的上是大事,就算是要擺放進去,怎麼著也得是顧清禹這個兒子親自請自己娘親回家……
「安置好了!」顧清禹伸手整理著我垂下來的頭髮。
「商量了日子,十日後是良辰……」
顧清禹說著已然將我拉入了懷中,手輕輕地摩挲著我的手臂。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清楚地聽見他抽氣的聲音。
這一天,來的比我想的要早!
十日後,顧清禹你可能就不再是我一個人的了。
你以後可能會是別人口中的纖纖小姐的夫君,不再是我盧素月一個人的。
我深吸了一開口他身上的味道,也許以後他身上的味道就不再是完全屬於他一個人的味道了。
我和顧清禹雙方都沒有說話,就這樣相擁而站。
周遭路過的丫鬟小廝也很是識相地繞道而走,沒有打攪我和他的這片刻的寧靜。
日子定了下來,況且還這麼趕。
府里自從顧清禹對我說了日子定下來那一日起,就格外的忙碌,甚至就連顧清禹的影子我都極少能看見。
每天除了清晨醒來和晚上入睡能瞧見他,白日里見到他的時間簡直就是微乎其微。
府里並沒有怎麼裝潢,也就是掛上了紅綢緞,紅燈籠,相府里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邊,煥然一新之中透著絲絲喜氣。
甚至就連琴瑟小築都重新收拾了一遍,我和顧清禹的新房也重新掛上了紅綢緞紅燈籠和大紅蠟燭,一派的喜氣沉沉。
許是因為最近有了身子的緣故,我看著這些喜慶的東西,我這心口裡直泛酸水兒,難受得厲害。
傍晚,顧清禹忙碌歸來。
我們在前華庭坐著用膳,用膳到一半的時候雲護衛忽然來稟,說是老丞相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雲護衛這前腳告知我們,後腳顧清禹他爹的聲音已至!
「我不同意你娶百島白家的女兒!」
鏗鏘有力的一聲直接就否了纖纖和顧清禹的這一樁婚事。
老丞相在我們桌前站定,而後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當初的承諾喂狗了?不許娶!」
顧清禹氣息不亂,理都沒理老丞相,只是夾菜在我的碗里,並囑咐我這個可以多吃點,對孩子好……
我只好端著碗恨不得把臉埋進碗裡面,一個人吃默默的吃著。
吃的同時豎起耳朵,聽著這家父子倆的對話,生怕我錯漏了些什麼重要的信息。
「啪……」的一聲,老丞相手掌一掌拍在了餐桌上,雙手撐著身子看著顧清禹,「你對我不滿,可以,這是我們父子的問題!但是別叫你的孩子再成為下一個你!」
老丞相丟下這句話之後,轉頭看著我,「你的脾氣和她一眼,容不得沙子。你……」
我抬頭直視公爹的眼睛,慢慢勾唇,「可,顧清禹不是您。他不會做寵妾滅妻之事,就算那個纖纖是平妻,他斷不會對我和對我的孩子怎樣!」
「這點,爹您大可放心!」
我明顯看見老丞相臉上的一陣僵硬,他的下巴顫抖著幾次,最後手哆嗦著慢慢地收了回去。
一屁股坐在了我們的對面,老丞相深吸一口氣看著我們,「禹兒,這麼多年,是不是該讓你娘親回家了?」
顧清禹拿著筷子的手緩慢而優雅地將筷子給放在了碗一邊,而後擦了擦嘴這才看向老丞相。
面無表情的顧清禹是最讓人膽顫的,總會給人一種他做什麼事都胸有成竹的樣子,而且也是一副計謀在身的氣場。
「回家?」
只見顧清禹勾唇丟出來這麼兩個字,隨後眉頭微挑,目光如鷹勾般地看著對面的人,「她被你拋棄被你了結生命的時候,就沒了家。現在又如何談回家?」
顧清禹捻眸咽了一口口水,冷笑著,「莫非,父親大人這麼多年後恍然覺得您心中有她,愛她,想給她家?」
顧清禹嘴角的那一抹冷笑讓我看了後背寒毛都豎了起來,可就算是這個時候,顧清禹也是握住了我的手,隨即朝老丞相晃了晃我們緊握著的手,「我不會是你,素素也不會是娘!」
他說完這話之後,扶著我站起身,微微俯身在老丞相的耳側耳語,頓時我看著老丞相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頭,青筋盡顯,完全暴露了這一刻他的憤怒。
顧清禹扶著我走了離開前華庭之後,我這才開口問他,「剛剛你跟你爹說了什麼?」
「拜堂高堂不需要他!」
我撇了撇嘴,什麼話都沒有說。
回到了這邊我才發現一直以來,顧清禹都是知道他爹外面的那個女人將他娘親的靈牌弄亂,那方小屋被破壞了的這件事。
「你會不會怪我沒有及時告訴你這件事?」我站在窗前,凝視著窗外的景色,對著坐在書桌后椅子上的顧清禹說道。
我沒有回身,可我卻知道顧清禹這個時候正在作畫。
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常做的事情。
風吹樹葉的聲音,樹葉在空中打著旋兒才掉落在地上,最後在風的幫助下在地上滑翔許遠……
我扭身斜靠在窗戶上,靜靜地看著顧清禹,「只剩下三天了,日子過得可真快!」
三日後便是顧清禹親自選的吉時,可這對我而言的確不是一件什麼好事情。
我本就抱著離開的心思來和顧清禹度過這幾日,可是每每一想著我就要離開,我心裡的不舍又和我的理智做著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