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一切終是歸陌路(1)
第126章 一切終是歸陌路(1)
不得不說,這姜還是老的辣!
眼下已經笑得顧清禹的行蹤了,我們便朝著岐山慶於庄飛奔而去!
這一路上我都在擔心,擔心顧清禹要是得知了消息又一次換地方了如何!
這些都是我一直擔心的,可是岐山慶於庄是必去的!
哪怕去了那兒,顧清禹不在,那麼也能有他下一個去的行蹤。
這是我第一次去岐山,曾聽聞岐山多富商紅賈,可眼下到了岐山我看著這岐山山腳下的鎮子和別處的也沒什麼區別。
我們在這鎮子上逛著,前面有賣糖人的,楚逸買了一個遞給我,「慶於庄在岐山半山,我便在這鎮上等你。如果你在慶於庄尋到了顧清禹,那就不用來尋我。如果你上了慶於庄三日未下來,那我就當你是找到他了!」
楚逸朝我揮了揮手,「月兒,你記住,我永遠是你的小黑。只要你有需要,我就能出現在你的身邊!」
「快去吧,興許他也在等著你!」
他背過身去,邁步就朝著一家客棧走了進去。
我咬著唇靜靜地看著楚逸的背影,過了好一會兒我旋身離開。
我沒去過慶於庄,可是這一路上有虛穀子,虛穀子不開始見多識廣的人,什麼都曉得。
不論我問什麼,他都能說上不少,頗有些百曉生的感覺!
去慶於庄的路不好,而且虛穀子說外人上慶於庄只能徒步而上,否則進不了山門。
本著入鄉隨俗的禮,我對豎琴說,「琴兒你先把我們的馬車和馬匹找間店照看著。」
「咱們坐馬車去呀,不然何時能到慶於庄!」虛穀子跳上馬車,手裡已經牽住了韁繩。
我狐疑地看著他,「不是說外人只能徒步嗎!」
「可我們不是外人!」
就這樣又上了馬車,虛穀子趕馬車,豎琴在外騎馬,我和羌笛在馬車裡坐著。
想著離慶於庄越來越近,我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既想找到顧清禹,又害怕找到他!
既然離開,真的會這麼容易地被我找到嗎?
心裡很矛盾,也很欣喜!
馬車忽然停下,我掀開窗幔看了一眼,見前面有著木樁架成的拱門,那拱門上方的木牌上寫著慶於庄三個字!
而那木樁兩側都站著人把守,那些人卻朝虛穀子鞠了躬而後放行了。
我看著那些守衛,心裡一急就問了出聲,「請問顧清禹可在莊上做客?」
「這種事他們不會知曉!」虛穀子的聲音從馬車外面傳了進來。
馬車進了慶於庄的第一道山門,也算是到了慶於庄的地界了。
我拉著羌笛的手,止不住的發抖。
「到了!」過了許久,馬車停了下來,虛穀子掀開車幔對我說。
我挺直了背脊下了馬車,看著眼前這莊院。
不是紅牆琉璃瓦,而是竹樓建築,依偎在山腰之中,更是別具一格,讓人眼前一亮。
看著那主子牌匾慶於庄三個字,我心裡跳慢了一拍,那字像是顧清禹的字跡!
我才想到這裡,就聽見一熟悉的聲音傳來,「咦,盧小姐怎麼有空來我莊上看我?」
什麼聲音都散了,我眼裡只有著坐著輪椅款款而來的顧清禹!
可,可他那一貫只牽我手的手這一刻卻是牽著另一個人的手。
心口像是被什麼給撕開了一樣,我獃獃地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清禹哥哥和我要成親了,就在這幾天。盧小姐是稀客也是貴客,清禹哥哥說你能來觀禮是最好的!」
我不知我怎麼跟著他們走進去的,我的一雙眼睛全都落在顧清禹身上,他坐在輪椅上的身姿依舊挺拔,一個背影也叫我一直懸著的心放下了。
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他,也很想質問他為何就選擇丟下我來了這麼個地方,又是為什麼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可是,一切的話落到他們不曾分開過的手上,我一個問題也問不出來!
「來人,給幾位貴客準備廂房!」
纖纖命人給我們準備客房,這期間顧清禹不曾看我一眼,就彷彿是我不過是一個不入他眼的人,不值得他看一眼似的。
倏地,纖纖彎著腰笑著對顧清禹說,「清禹哥哥,我去處理點事情,你和盧小姐不是有話要說嘛。」
纖纖大步離開,整個大堂裡面也就只有我們五人。
顧清禹一個人轉著輪椅朝著外面走了去,我給了豎琴等人安心的眼神,邁步跟了上去!
走在顧清禹的身後,我沒有加快步調,而是靜靜地跟著他。
他轉著輪椅離開大堂,在迴廊上一直向前走,走了很遠之後,他在一間房門前停了下來,伸手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我隨後也跟了上去。
一進屋子,能看見裡面的布置都是顧清禹喜歡的,和他在丞相府的房間布置很像。
我咬著唇走到顧清禹的身前,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你要娶她,是不是?」
我緊緊地看著他,問出的話也是那般的無波,還真是讓我都有些詫異。
我原以為我見到顧清禹時會大哭大鬧,會聲嘶力竭質問他為什麼要丟下我……
可是,我低估了我自己,原來我還可以做到所謂的淡定。
我拉了個凳子在顧清禹跟前坐下,手肘靠在桌上,支撐著腦袋,見他不語,我又淡淡地說,「你如果離開京城躲著我,為的是娶她。那麼顧清禹,我無話可說!」
我伸手從懷中將那次被我揉成團踩了幾腳的那張紙拿了出來,將其鋪在桌上,「你這上面寫過,三年之期。說若是想直接和離,便讓我在那空格處填上自己的名字。若是不填,你依舊是我的夫。那麼眼下你若是要娶她,這和離書……」
我話還沒說完,顧清禹已經從袖子里拿出了另一個信封,將其放在了桌上,朝我桌前推了過來。
看著桌上那刺眼的信封上面的兩個字,眼淚終是沒有預防地掉了下來,淚水將休字暈染開來。
他不曾同我說一句話,慢慢地轉著輪椅背過了身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顫顫巍巍地摸上那信封上的休書二字,休字被淚水浸濕暈染開,我手抹在上面倒是摸開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