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一坑未填一坑起
第89章 一坑未填一坑起
我察覺到了顧清禹身子微微一僵,臉色也不是很好,似乎有些不高興了!
難道是這個纖纖說對了?
纖纖……
她剛剛喊顧清禹姐夫,難道這個纖纖是白纖瑜的妹妹?
「當初姐姐死了,纖纖本想帶著姐姐找個地方遁世,可是姐夫你說過,你說你會替姐姐照顧好我的。可是,姐夫你娶的這個女人卻想我死!」
我想掙開顧清禹的手,卻發現他一直握著。
我看了一眼不一會兒就把眼睛哭腫了的纖纖,多少有些驚訝和好奇,到底是怎麼做到眼淚這麼多這麼能哭的?
「夫君,你好好陪陪你這個妹妹!我要去茅廁!」
許是沒料到我竟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話,顧清禹一愣,我趁機抽出手。
後退了兩步拉著皇帝的袖子,「聖上,一道吧!」
不由分說地就拉著皇帝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拉著皇帝來到了剛剛和顧清禹說話的那個地方,我鬆開他,環抱著雙手有條不紊地問,「她當真是聖上隨便撿來放宮裡的?」
皇帝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我。
見他有些為難,我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又問,「聖上一早便知曉她和白纖瑜的關係,也知曉她和顧清禹的關係。是這樣,對嗎?」
「一言難盡!」
皇帝只回答了我四個字,我見他著實是面露難色,也沒有多說什麼。
「她目前住宮裡,算是半個宮裡人,我推了她,敢問聖上可要治罪於我?」
「此乃你們家事,纖纖現在這樣看來也要在丞相府常住,還望……」
皇帝未說完的話被我的眼神給堵在了口中,沒有機會說出來。
我自然知曉他要說些什麼,左右不過是還望我照料她亦或者是還望我不要為難她之類的……
「朕宮中奏摺多,先行一步!」
皇帝似乎有種逃之大吉的感覺,急速離開了。
我再度回到婚房的時候,纖纖已經在婚床上睡了過去,顧清禹坐在輪椅上靜靜地看著熟睡了的纖纖。
這一畫面好生靜謐,我靜靜地站在門口邁了一步想了想又退了出來。
我現在進去做什麼?去將那睡著的纖纖打一頓,還是一把火連床帶人給燒了?
退出了婚房,我一個人漫無目的走著,不知不覺卻驚覺竟然走到了丞相大人的書房門口了。
我嘆了一口氣準備走出去,卻被丞相大人給喊住了。
「老夫烹了茶,來嘗嘗!」
我扭身看著朝我微微帶笑的丞相大人,心口處剛剛的那些酸楚好似在他的笑容里漸漸散去了。
坐下后,丞相大人為我斟了一杯茶,隨即端著自己的茶杯聞香,而後才細細品茗。
「你這性子,和禹兒他娘很像。」丞相放下茶杯繼續斟茶,忽然正視著我,「作為禹兒名正言順的妻,有些事你需學會,明白嗎?」
有些事我需學會……
我端起茶杯仰頭將杯中的茶飲盡,「丞相所言甚是,這天下終究是沒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好事。哪怕是有,也和我盧素月沒有干係!」
放下茶杯,我站起身朝丞相大人一揖躬身,「還讓丞相大人操心後院的事,這的確是我的不是!若是顧清禹有心將那位姑娘娶進府,我離去便是,左右不過一樁姻緣!」
丞相長長地嘆息一聲,隨即看著我卻喊出的是「禹兒……」
我一個旋身看著門口的顧清禹,深吸一口氣徑直走了出去。
這前一刻還在琴瑟小築陪著纖纖的顧清禹,這也才一會兒的功夫竟然就在這裡了,還真是心切!
我看了一眼顧清禹,目光極快地從顧清禹身上移開,旋身而過,「當初求你娶我時,我求得不過是一處可居住的屋舍。眼下,我才發現我當初的決定很是錯誤!這女子為何要將自己一生無限的可能捆綁依附於一男子身上?那時候那樣的想法倒顯得我低入塵埃卑微到了極點!」
我全然沒有看顧清禹的身形,快步朝著琴瑟小築走去,哪怕是要離去,豎琴和羌笛我自然也是要帶著走的!
以前我一個人的時候,好在有著豎琴和羌笛的陪伴,還有這那個不知名不知面的小黑……
也不知是為何,此刻卻有些想和小黑說說心裡話訴訴心裡苦了。
回到琴瑟小築,鬼使神差地走進了婚房。
婚房裡面除了睡著了的纖纖,再無旁人。
也不知我前世是不是善良過了頭,此刻我竟然會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生怕影響到這個女人的休息……
可,哪怕我動靜再小,那床上的纖纖還是醒了過來。
「怎麼,來收拾包袱準備滾了?」
她的話語刻薄而尖酸,讓我很是不爽!
我活動著手腕走上前,看著一樣從床榻上微微坐起身的纖纖,眉頭還是蹙了起來。
那枕頭上的枕套還是成親第二天我親手換上去的……
可,此刻那枕頭上枕著的人是別的女人!
心裏面說不出的不樂意和不情願,再加上她那一眼的睥睨,仿若是那高高在上的仙人,而我不過是五行之中的一粒浮沉。
我走上前斜靠在一邊的衣櫃處,「我的床睡著可還舒服?」
「床不舒服,不過這婚房倒是極為舒服!」纖纖忽然掀開被子走了下來,走到我身邊朝我行了個禮,「姐姐,若清禹哥哥娶了我,以後這婚房我會讓清禹哥哥每月多來一次的。不會奪了姐姐你的恩澤!」
清禹哥哥!好一句清禹哥哥,我眯著眼睛咧嘴道,「前一刻喊著姐夫,后一刻又喊清禹哥哥。不知道的還以為纖纖姑娘覬覦亡姐的男人!」
我的話說出口,纖纖卻一點兒生氣的跡象都沒有,只是掩面輕笑,「姐姐,我可真是心疼你!清禹哥哥心中的人是白纖瑜沒錯,可這世間又有幾個如白纖瑜一眼的女子,她知書達理、溫婉有致,就是將這世上最好的東西給她,都會覺得對她的寵愛不夠。」
聽著她的話,我心裏面十足的清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