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被羞辱
我愣在原地,腳好像灌鉛了一般邁不開步子。
何絮青像是一個高貴的女王,往台上走去,每一步都極盡優雅。
她笑意盈盈的走到曲家勤身邊,兩個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何絮青隔著遠遠的距離得意的看著我,那一瞬,我從頭涼到尾,我不斷往後退,很想逃走。
可我的步伐卻像是灌了鉛!
何絮青接過了話筒,她不懷好意的盯著我,或許……她早就想等著這一天,當著眾人的面,狠狠的打我臉。
「很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典禮。」何絮青大方得體開始緩緩的說話。
「和家勤走到這一步,我們經歷了很多情侶都經歷過的事情,遇到很多自以為是的女人,現在呢,我很想提一個人,她就是溫寧小姐……」
何絮青的話剛說完,一束光就打在我身上,猝不及防我就被眾人的目光包圍。
「溫寧小姐職業特殊,人也特殊。哪怕是我已經懷孕,溫寧小姐還是經常想我們家勤,好在家勤坐懷不亂,溫小姐真是辛苦你了。」
何絮青的話剛說完,四周就是一片唏噓聲。
大家可能想起了之前的「視頻門」,眾人的指責聲音開始絡繹不絕。
「直到宴會開始之前,家勤才給我坦白,說你今天又來了,恐怕會繼續糾纏。我就想問問溫小姐,你真的不知道禮義廉恥嗎?」
原來是曲家勤坦白的,他催趕著我來,就是讓他的女人來打我的臉,就是要狠狠的將我踩在腳下,給我一點顏色瞧瞧。
想到這一切,我的身體都忍不住的發抖。
面對何絮青的質問,我強撐著沒有倒下,還得面對周圍人投來刀子一樣的目光。
「這樣的女人還有臉來到現場,真是痴心妄想。」
「嘖嘖嘖,原來是特殊職業啊?有的人就是懶,總以為躺在床-上就可以掙錢。」
「長得也不怎麼樣嘛,和何氏千金比起來,差得遠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
耳邊像是回聲一般的不斷響起這些話,我無意間將目光看著曲家勤,他滿臉嚴肅,一臉鐵青,好像這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似得。
這個男人給我蜜糖,再給我砒霜。
我絕望的往後退,四周投來的都是鄙夷的目光,我覺得我彷彿落進了一個野獸堆里,他們的目光簡直可以殺人。
何絮青走下了舞台,和眾人開始步步朝我逼過來,曲家勤置若罔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著我們兩不斷縮短的距離,我想逃走,但是不知道如何逃。
「我今天就要告訴你,讓你知道覬覦別人的男人,妄想當小三是多麼無恥的事情!」
何絮青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站到我面前了,她揚手就甩給了我一巴掌。
這一巴掌她起碼使了渾身的勁,我險些被打得摔倒在地上,眾目睽睽之下,我重重的挨了這一巴掌,由於力道太大,我不禁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我的臉火辣辣的,沒有一個人同情我,旁邊甚至還有人拍手叫好……
曲夫人三兩步疾走上來,擋在何絮青面前護著她,生怕我發瘋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安慰何絮青:「別動怒啊,別傷了孩子。」
隨即轉身看著我:「來人啊,給我把這個女人趕出去,下次可得把門給看好了,別什麼阿貓阿狗能進曲家的大門。」
曲家勤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他就像是瞎了,聾了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一雙眼睛殷紅,使勁不讓眼淚落下來。我不能哭,要是我哭了,我就真的輸了。
我轉身想跑出去,不想等保安來拖我,不知道人群里是誰伸腳絆了我一下,我一個趔趄猛地向前摔去,由於跑得太極,我的腳踩到了晚禮服。「咔擦」一聲,我聽到布料撕碎的聲音。
我狠狠的倒在了地上,人群里不知道是誰還在我面前吐了一口口水。
我的背很快傳來涼颼颼的感覺,我像是求饒一般,伸手去捂著自己的背,「別看,別看……」
殊不知這個舉動更加讓眾人笑的更加肆無忌憚,周圍傳來哈哈哈的笑聲,我只覺得這些人的笑就像一把刀子在我身上劃過一道又一道痕迹。
女人就是這點賤,對同類永遠最刻薄,也最冷酷。
我心寒到了極致,趴在地上的腿蹭破了皮,我甚至無法立刻爬起來。
有狗仔趁著我摔在地上的時間,很快捕捉了我的狼狽。
閃光燈打在我身上,破碎的是我的心,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我已經被逼到了角落,保安已經過來要趕我出去了!
可是曲家勤那個王八蛋到底在哪裡,讓我當眾出醜的罪魁禍首,此刻埋沒在人群里。
一群保安朝我走了過來,有人伸手試圖拉扯我,他們想把我像扔垃圾一樣的扔出曲家別墅。
我閉上眼睛,等待命運無情的嘲弄。可是我聽到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這聲音既熟悉又陌生,憤怒又篤定:「放開她。」
我睜開眼,不遠處,站著一個留著細碎劉海,輪廓分明,滿臉陽光的男人。男人此刻憤怒寫滿了整張臉。
是胡斐!
他竟然回來了,還是在這樣的場合。
胡斐邁著修長的雙腿朝我走了過來,強大的氣場將周圍所有人都震懾住。
胡斐的家世,絲毫不比曲家勤差,不過認識他的人極少。
因為這一年,胡斐一直都在國外。
胡斐走到我面前,探著身子伸出手,溫柔的對我說道:「把手給我。」
聲音好聽到讓人窒息,我強忍著委屈,將手放到他手上。
他一把將我從地上拉起,瞬間將我圍在了懷裡,他脫掉自己的薄款西裝外套,搭在我身上。
「曲家勤,一年前你就沒有照顧好她,一年後,你還是老樣子。你們在場的各位,傷害溫寧的,我一個不會放過,事後我會找律師!」
強大的氣場讓周圍的人不敢說話,可以和曲家勤當面對峙的男人又怎麼會弱?
「胡斐,怎麼是你?」何絮青氣得兩眼冒火星,看得出來胡斐的大名她也了解。
「何畫家,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誰對誰錯,恐怕不能依據你的一面之詞。」
胡斐擁著我往外走去,我毫無留戀,我發誓,我永遠不會回這個破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