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流言四起
他們走後,武成帝問,「近來還是傅香儒在負責睿王妃的平安脈嗎?」
魏盡忠心思一動,「是的。」自打趙嫻有了求生意志之後,就使計將原先給她看平安脈的太醫給換了,換成了傅香儒。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武成帝又不說話了。
而謝如沫他們呢,在出城門之際,袁承恩似笑非笑地看了兩眼一眼,才打馬走了。
謝老爺子眉一皺,吐出一句,「小子狂妄!」
謝如沫心情略微沉重,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袁承恩坐在馬背上,回頭看了國醫府的馬車一眼,心中暗道,你們以為事情到這就完了嗎?
回到府中,謝如沫自去忙碌,有些擔憂只能壓在心底。這事按正常人來說已經到此為止了,她不能露出異樣來,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湮,但該做的事還是得去做的。
如此過了兩日,有些針對謝家的輿論在醞釀,謝如沫讓人留意並注意疏導,沒有形成大的影響。總體來說相安無事,謝如沫提著的心剛放下來。
這兩日京城很熱鬧,經過了殿試,新科狀元新鮮出爐,沒有任何意外,王聿成為了建和三十八年的狀元郎,柳士瑛為榜眼,探花郎為鄭庭昀。殿試的名次前十名和之前會試相差不大。榜上前三都大有來歷,王聿自不用說,王家一直是官宦世家,底蘊深厚;柳士瑛亦是出自江南仕族大家;鄭庭昀亦是出自以文傳家的書香世家。
鄭家一直很低調,不顯眼。但說到他大伯,怕是世人都耳熟能詳,他的大伯鄭演就是舞陽長公主的第二任附馬,也是明珠郡主的爹。
謝如沫看了一下,前十名十之八九皆出自世家仕族,寒門子弟只有十之一二,難怪說寒門難出貴子呢,謝哪沫搖頭,這該死的階層固化。
除了這些耳熟能詳之人,謝如沫特意關心了一下霍懷光的成績,名列二甲十多名的樣子。
謝如沫不知道別人怎麼想,但他本人卻是對這個成績很滿意,畢竟經過層層選拔,他能取得這樣的成績也算是萬里挑一了,自是沒什麼不滿。
傳臚宴之後,霍懷光陪著柳士瑛備了厚禮前來國醫府道謝。
出貢院之時,謝如沫救了他是事實。後來他將養了幾天,家僕備了厚禮送到謝家略作答謝;再然後青囊醫院開張之時,他也去了,並送上了自已最為得意並喜愛的一副字畫作禮。可這救命之恩,如何謝都不足。這回他邀請同窗作陪,親自登門,方顯誠意,心中才好過一些。
幽州,抗北大將軍府臨時駐地
一年輕將領跪地請示,「大將軍,突厥部落在曾城城外叫喊,喊出來的話極其難聽。末將請戰!」
他話一說完,又有一大漢拍桌,然後站起來跪下,「豈有此理!突厥欺人太甚,真以為我們大周無人了?末將請戰!」
英國公袁雄兵白眉一皺,「不要衝動,給我忍著,小不忍則亂大謀!」
「可是大將軍,已經三天了,突厥天天叫罵,城裡的士兵們快忍不住了。」任何的忍耐都有個度。「再忍下去,這脊梁骨就斷了。」
「而且如果他們再守城不出,我擔心突厥會強行攻城。我們是不是該準備增援,然後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呢?」
「末將請大將軍允許我帶一支隊伍從密道悄然出城,在斜翼給他們一擊!」
「大將軍,再不增援,曾城就守不住了。」
他們已經連失兩城,再失一城,恐怕民心不穩啊。
袁雄兵被部下們七嘴八舌的討論弄得頭疼,「再等等——」
「將軍!」將領跪求,他有信心,只要將軍讓他帶人增援,就一定能保住曾城!
演戰廳里,其餘人皆不語。
如今抗北軍三股勢力,英國公的袁家軍自然是最大的一股,接著便是沈國公這一支和程家軍。
之前連失兩城,守城的主勢力是沈家軍和程家軍,導致沈家軍和程家軍都傷了元氣。如今守在曾城的主勢力是袁家軍,此時請戰去救的是袁家旗下的小將,沈家和程家一系的都沒有作聲。曾城是袁家的勢力,救與不救全看袁雄兵。
袁雄兵卻不為所動,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拒絕了他們的請戰要求,他忍不住用手捏了捏眉心。
京城那邊進展不順,他們這邊自然還得給他們施加壓力。就是用城池用人命,他也得逼一逼武成帝和謝家。不管如何,這個藥方一定要弄到手!而且不僅是藥方的事,還這關乎他後續的計劃。
兩名小將請戰被拒絕後,一臉的沮喪。
「你說將軍怎麼對咱們的建議不為所動啊。」特別是最先請戰的那位,很不解地問同袍。
「大將軍自有考量。」他的同伴也琢磨不定大將軍的意圖。接連示敵以弱,如果是計謀,也該到了反擊反轉的時刻了。如果不是,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咱們一定要相信大將軍,他一定比咱們更希望能打勝仗。」畢竟他擔著大責任。
如果謝如沫在此,一定會覺得可笑,面臨戰爭,每個人都有自已的小算盤,連領軍的大將軍都如此。謝家是逼不得已是自保,而袁家,則是野心勃勃,只想著自已。
沒兩日,抗北軍又失一城,戰報傳來,武成帝砸碎了一件玉如意。
隨之而來的,是愈演愈烈的流。
日前,流四起,說國醫府敝帚自珍,罔顧抗北軍的犧牲,有好葯捨不得拿出來給國家用。
甚至有人三五成群『自發』地跪在國醫府門前,求謝家開恩,發發慈悲,將葯上交國家救治軍人。這些都是家中有孩子去了抗北軍參軍的,他們苦苦哀求,只為能給遠在戰場上的兒子多一份保障。
也有很多老百姓不相信的:
「不可能,你們不要聽風就是雨,謝大國手和謝少主這麼好的人,要是有葯早就拿出來了。」
「你們來這為難謝大國手和謝少主做什麼啊。」
「是啊,會不會是一場誤會啊。」
「我看,估計是將帥無能,將戰事失利一事怪到別人頭上。」
對於這些噴子,謝家的主事們安排了人去疏導輿論,謝如沫沒有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