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抵達京城
「走吧。」
謝如沫無喜無悲,沒有嘲笑也沒有同情。
她以前就聽說過一句話,別研究垃圾,如果你的關注點一直停留在垃圾身上時就可能被同化了。
上藜村的村民從他們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在偷摸著觀察著謝如沫的神情,她的表現又讓他們嗤笑起葛七斤一家,
這一家子對人家還念念不忘,沒想到人家謝少主早就放下了。也是,謝少主原先在葛家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現在在謝家就跟掉進了福窩一樣吧?原先的日子壓根就不值得留戀。
謝如沫走後,沈東籬在處理堆積著的緊急公務時發現了閻老將軍的秘信,原來消息閉塞的他們並不知道,謝閻兩家的老家主私密見過一面之後,就達成了聯盟。
也是通過這封信,他才知道謝家生出了大逆不道之心的原因。
果然是帝王無情,他哂然一笑,然後站了起來,走到沙盤邊上,凝視著大周的大好河山。
見過了里正,謝如沫又視察了一翻藥材種植園,便預備打道回府。
過了二月,江面上的冰融了之後,北上的水路通了。謝如沫歸心似箭,自然是選擇水路了,而且這會也沒遮掩身份的必要,直接讓人聯繫龔自行,坐了他的船。
龔自行把握住機會,趁機和謝如沫商量了他組建船隊遇到的一些問題,謝如沫沒有藏拙,而是積極地幫忙想辦法解決遇到的問題。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況且謝如沫來自後世,思維廣闊,思想不局限於一時一地,敢想人之不敢想,所以很多刁鑽的問題都被她用更刁鑽的辦法解決了。
事後,龔自行呢喃著一句話,「辦法總比問題多。」並且這句話在之後進階為他的口頭禪。因為他對這句話有種謎之信任,總是用它來壓榨底下的員工。以致於底下的人一聽到這話,莫名頭皮發麻。
不過數日,船已抵京。
謝如沫剛在城門露面,關注她行蹤的人各方人馬就立即得到了消息。
謝如沫對此全然不管,登上來接她的馬車,讓馬夫直接驅車回國醫府。
她剛下馬車,便見謝理領著謝府眾人候在大門迎接她。
「恭迎少主歸來!」
謝如沫伸出手將謝理扶了起來,「都起來吧。」
「先去春壽堂!」謝如沫吩咐了一句,然後問謝理,「理爺爺,我祖父他身體怎麼樣?」她從得知謝老爺子身體抱恙就一直心焦,但有些首尾她又必須處理好了才能回來。
謝理往後掃了一眼,跟著他們的都是心腹,並且很有眼色地與他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家主的身體如今並無大礙,只是當初接到少主出事的消息時受到的打擊有點大,用了一顆安宮牛黃丸。」
聞,謝如沫心一緊,接著便是自責,「祖父吃了安宮牛黃丸后沒有什麼後遺症吧?」
「幸虧你嵐師伯賀師叔他們回來了,不然身體怕是無法恢復得那麼好。」
謝如沫暗暗點頭,嵐師叔啊,當時還沒南下時,她祖父就說她這些師叔師兄弟們就快回來了,還打算讓他們到青囊醫院幫她一陣子呢。後來她南下,想來是錯過了。
「還有就是你汝陰來的幾個人也幫上忙了。」謝理提起他們也是很感慨的。特別是當他知道他們的推拿都是謝如沫當初在汝陰教的之後,更是有一種宿命的感覺,相信謝如沫是來拯救謝家的。
咦,這裡面還有葛彥明他們的事?
似乎看明白了她的疑惑,謝理很肯定地道,「是的,他們的推拿手法很好,主子醒過來后的後續康復,他也有幫忙。而且推拿的效果不錯,礞石醫學院開啟這門技藝,對中風偏癱預后的病人很有幫助。」
謝如沫點點頭,說話間,他們就到了春壽堂。
春壽堂的地龍很暖,謝如沫一進門,暖氣就撲面而來。
謝老爺子端坐於主位,謝如沫上前給他見禮,「祖父,不孝孫女回來了。」
「快起來。」謝老爺子一迭聲地道。
謝如沫依站起身。
從一進門,祖孫二人就忍不住打量對方。
謝老爺子見她是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而謝如沫呢,則是發現他沒有留下太過明顯且嚴重的後遺症后也在心裡鬆了口氣,「祖父,你身體無礙吧?」
謝老爺子拍拍她的手,「無事無事,不用擔心。」
「來,先來見過你兩位師伯師叔以及眾師兄弟。」謝老爺子招呼謝如沫看向他的徒子徒孫們。
謝如沫自然不會拒絕,她剛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大廳里除了謝老爺子外還站了七八位男子,有了謝理的提醒,她也隱約猜到了他們的身份。只是剛才進來時沒顧得上。
「這是你孫嵐孫師伯。」
謝老爺子介紹了他旁邊的清瘦的中年人,年紀看起來有將近五十了,為人可能較為嚴肅,不過面對謝如沫時已經是盡量柔和了面部表情了。
「見過孫師伯——」
「再過去就是你賀章賀師叔。」
謝如沫順著謝老爺子所指看過去,只見賀章是個稍胖的中年男子,比孫嵐年輕,人看著也和氣。
「見過賀師叔——」
「少主不用多禮。」賀章伸手虛扶了扶。
「還有這些,都是你師兄,你們相互見一下禮。」
謝老爺子醫術卓絕,為人挑剔,他收的徒弟品性悟性缺一不可,因此這一生也僅收了三個徒弟,其中首徒早逝,剩下的兩位徒弟在杏林界也算是炙手可熱。
古人講究師徒之情,一個徒弟相當於半個兒子,如果在師傅無子的前提下,還要給師傅養老送終的。所以雲遊在外行醫的孫嵐與賀章在收到謝老爺子的親筆手書讓他們回來幫一幫謝如沫時,他們二話不說,收拾了行囊就回來。
而孫嵐與賀章又分別收了三個徒弟,這次回京是全部都帶回來了,國醫府一下子變得熱鬧多了。
溫懷光就是賀章的首徒,謝如沫早已見過,他一直就留在京城的謝氏醫館工作,今天也來了,就站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