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噩耗傳來
書房裡,謝老爺子和王叟在細談,書房外,謝理陪著王舍一邊烤火一邊談話。
對於謝理,王舍還是挺忤的,謝理在謝家相當於半個多主子的存在,主要是他陪伴了謝老爺子大半輩子,謝老爺子對他也一直很看重和親近。
護衛冒雨前來,「老總管,南方那邊來了緊急密信。」
南方的緊急密信?謝理一聽,心莫名一緊。武成帝的陰謀算計謝老爺子沒瞞著謝理這個陪伴著他走過六七十年風風雨雨的左右手。謝理當然也知道了謝如沫此次南下的原因。他接過打開之後,兩道眉緊鎖,整張臉也皺得厲害。
究竟是什麼樣的消息能讓一向淡定自若的謝大總管如此發愁啊。王舍覺得,雖然他整個人沒作聲,他卻彷彿聽到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等王叟父子二人走後,謝理覺得這事拖不下去了,儘管給信之前他打了預防針,但信一打開,不過眨眼的功夫,謝老爺子直挺挺地倒下。
「主子!」
那密信飄落在地,上面只寫著一句話,「少主在樓月國遇險,跳崖,如今生死不明。」
謝理將它撿起收好,忙喚了在國醫府休息的大夫。
謝理根據癥狀,給謝老爺子用了安宮牛黃丸,看著一粒藥丸下去后,沒多久就悠悠轉醒的老家主。
想起少主說過,安宮牛黃丸對一時的痰迷心竅氣急攻心中風之症有奇效,但這效果通常都體現在第一次用的時候,如果此後再出現類似的病症癥狀,再用安宮牛黃丸的效果可能連第一次的一半都沒有,所以中過一次風的老人救過來后,以後千萬要小心保重了。
他不由得勸道,「老家主,你千萬要保重自已啊,少主那邊還等著我們去搭救呢。」
這樣的噩耗傳來,兩位老人都承受不住,謝老爺子更是直接就病例了,同時收到密信的閻老將軍也不好受。一切的雄心壯志,如果沒了孫女沒了延續的血脈,那還有什麼用?
「阿理,多派些人去南邊。」
謝如沫是秘密去的南邊,而沈東籬帶著謝如沫也是秘密進入樓月國的,如今在樓月國國境之內出事,根本就不好張揚。所以這尋人的難度大了一倍不止。
「主子,放心吧,我已經派出了所有能去的人,一定會找到少主的。」
「對,生要見人,死.……死也要見屍。」
謝理嗯了一聲,如果最終他們要面對最壞的結果,怎麼著也該將少主的屍身運回京中,入駐祠堂。
謝老爺子他不相信他的孫女就這麼去了,她不像是如此短命之人。
短短一夜,謝老爺子就如同熬幹了心血一樣,整個人瘦得就剩下一具骨架子。
謝理不敢想,如果少主就這麼沒了,家主怕是撐不過這一關了。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讓她南去了。」他寧願事情的進展慢一些也好。
「是啊,早知道。」
謝如沫沈東籬在樓月國出了意外的信是同時抵達的。
那邊,閻老將軍看罷信,直接吩咐道,「我們的人多派一些去找找兩人,並且帶足了工具,他們可能是遇到困境了。」他不相信沈東籬真的死了,沈東籬本事如何,他是清楚的。
閻家兒郎們的死被證實裡面確實有貓膩,謝家和閻家同是受害者。這時不僅謝家需要閻家為倚仗,對於閻家來說,謝家亦是不可或缺的。
他現在比較擔心謝老頭,謝家就剩下謝如沫一個嫡系血脈的孫女,可以說謝如沫就是謝老頭的主心骨,如果她出事,謝老頭估計就要廢了。即使不廢,也是個被逼到了極限的瘋子。
閻家需要的是盟友,而非一個不可控的瘋子盟友。
他怕謝家撐不下去啊,介時閻家就獨木難支了。
更別提,沈東籬還是他的親外孫,縱然相信他,但還是會擔心的。
謝如沫前往南方的事是隱秘的,與沈東籬進入樓月國雙雙出意外一事也是秘密,所以儘管主家這邊知情的人已經心痛欲死憂思如焚,旁枝卻是一點也不知情,可也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不,剛從鋪子巡視回來的謝洪濤剛想踏入自家大門,可想了想,還是轉頭來到正房。
「身體好些了嗎?」他這三弟身體真是差,從聽說他病倒到看到他本人,真的是短短几日,衰老好多。唉,他們都老了,謝洪濤不由得如此感嘆。
「好多了。」在下人的服侍下,謝老爺子緩緩坐起,靠在床上。
「家主,少主何時能歸?」謝洪濤有些遲疑地問出這個問題,會不會是近來工作量太大了,才讓他的身體垮得如此快呢?如果如沫侄女回來就好了。
而且眼看著青囊醫院快要建好,二月二龍抬頭就要來了,謝如沫還不見歸京。謝洪濤過來問問,關心一下,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咳咳,汝陰那邊有點事,耽擱了,她在那邊處理完就回來。」謝如沫在南邊出事一事不能公開,謝理早已去信一封給謝英,讓他代為掩護謝如沫的行蹤,做出她人尚在汝陰的假象。
這話的意思就是謝如沫歸期不定了?可二月初二龍抬頭青囊醫院開張在即,這是在年前已經定好的事,並且因為國葯安宮牛黃丸也會在當天在青囊醫館售賣。當時還弄出了預售機制,許多人都知道了,並且有很多人都交錢訂購了,如沫侄女不歸,這是要開天窗嗎?
「能趕得及在二月份之前到家嗎?」
謝老爺子不語。
謝洪濤一看便知自已剛才的猜測是正確的。青囊醫院是謝如沫力主修的大型醫館,開張之際,她肯定要在場的啊。
謝洪濤忍不住將自已的想法說了。
謝老爺子緩緩說道,「那邊的事也很重要,辦醫院,並非看排場大不大,又有什麼重要的人物捧場。醫院辦得好不好,不在朝夕,而是看長遠。」
這話雖如此,可謝洪濤仍舊認為這是謝如沫力主修建的醫院,她到場的話,意義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