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推諉責任
回到謝家,謝理安排了貼心的老媽子帶葛如沫下去梳洗,順便讓她泡個香湯解解乏。又安置好了謝老爺子后,便親自去料理謝通了。
謝通一回來就被扔到一間空屋子裡,這屋子離主屋有點遠,地暖也不夠熱,他整個人被扔在地上,凍得瑟瑟發抖,他也不鬧,他覺得這是他應該受的。就這樣,等了好久,才等到有人來。
謝理走到謝通身邊,蹲下,冷冷地說了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大總管——」謝通見了他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乖得很。
「很平靜嘛?凍了那麼一會,你覺得好受了?是,你凍你餓,但謝家得到什麼了?你憑什麼覺得好受,你贖罪了嗎?」謝理的話戳破了他剛累積的一點點心裡安慰。
「我給你數數你犯下的罪行,你對小小姐起了幾次惡念?」謝理這話剛問,謝通的淚就沿著眼角流下了。
「兩次禍水東引,四次買兇殺人!用上握著那麼大的權利和資源,你到底是有多蠢,才會在那樣的情況下還會被人騙得團團轉?」
「這些我且不說了,就說你剛才吧,你他媽的要報復她不會另外挑時間挑地點啊,在這裡在眾目葵葵之下,是想讓謝家給你背黑鍋嗎?」謝理壓低了聲音說。
派他跟前小姐出嫁去了傅家,真是一大失策。難怪這些年來小姐也越來越傻,有這麼個左臂右膀,眼瞎耳聾的外加不辨是非,能不傻嗎?
「不,不是的。」謝通搖頭,「我只想弄死她,再自裁!」
「你的命是謝家的,是小小姐的,你敢自裁試試?」謝理的語氣冷得像冰,「你忘了謝家的訓了?即使是死,也要讓自已的死死得有價值。」
「我就是這麼想的。」他唯一的一個想法就是他死可以,死之前至少要除掉一個對小小姐有惡意的人。
「你啊,有時把自已看得太輕了,有時又將自已看得太重了。」謝理搖頭。
「大總管,你說小小姐還會要我嗎?」謝通抬頭看他,眼中滿是希翼。
「如果她不要你,你再去死也不遲。」謝理冷酷地道,說著,他站了起來,「因為你那計禍水東引,後續的麻煩還有很多,現在家主和小小姐都沒空理你,你能呆就呆著,呆不住想死的話,也請便!」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相比謝家的祖孫溫情有商有量,葛家就顯得有些雞飛狗跳了。
他們一家子剛回到家門前,旁邊的鄰居就急急忙忙地趕雞進屋。
「咕咕咕——咕咕咕——快點進屋啊,不然被人換了去,你們可就回不來了,天天被人壓榨著下蛋!」一邊攆雞一邊說話,話到了後面還用上恐嚇這招了。
這些話說得葛七斤一家臉色都不好看。
旁邊就有人問了,「桂花嬸,你這是在幹嘛?」
「你們不知道,我旁邊這一家子最擅長以次充好偷摸換人家的東西了,我是擔心我家的雞啊,要知道這兩隻母雞下的都是雙黃蛋!要是給我換了,我上哪哭去!」
葛如翠直接開罵,「你別搞笑了,誰他媽稀罕你的雞!」
「是,你們是不稀罕我家的雞,你們稀罕人家的富貴嘛!偷摸著換了人家的孩子,讓自家女兒去人家家裡享福,這麼陰損的主意也就你們家想得出來!」
鄰居的話直接揭開了他們的那層遮羞布,讓他們又憋又氣,正巧,葛如玉來開門,他們趕忙進了屋。
回到家,等所有人的情緒都平復下來后。
葛家六姐妹都聚在客廳,但沒一個人開口說話。
最終葛如翠敲了敲桌子,「說說吧,爹娘都被抓進了牢里,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葛如璽撩起眼皮,涼涼地道,「要錢沒錢,要人脈沒人脈,能咋辦,等著官府判刑唄。」
葛如翠看向她們二人,態度很積極,「梓琳姐,二姐,爹娘的事還得靠你們。梓琳姐出生后就一直在京城長大,總該認識有一些人吧?還得麻煩你走走關係,幫忙打點一下。」
其實打點也沒用,現在誰還買她的帳呢?即使是她的小姐妹,在家中也是做不了主的,和他們的父母一說,多半也是過不了關的。
「打點是需要銀子的,而且這裡是京城,不是鄉下,數目太少,別人都會叫免開尊口。」傅梓琳的意思很明白,打點可以,銀子呢?
「梓琳姐,二姐,家裡就你倆手頭最寬鬆,你們看?」
意思是,讓她們倆出錢又出力是吧?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手頭寬鬆了?要打點可以,你們將所有的私房錢都拿出來!」自私?想讓她當冤大頭?葛如璽可不會慣著她!
「瞧二姐說的,我哪有什麼私房錢?你和梓琳姐頭上一根珠花都比我們值錢,不是你們出力是誰?特別是二姐你,爹娘要不是為了你,能幹出這事?要我說,你就該負大半責任!」說起這個,葛如翠也是滿肚子怨氣。
「說得你好像沒有跟著上京享福一樣,怎麼,有好處的時候就粘上來,沒好處了,就指責起人來了?」
「所有人都跟著上京,我為什麼不能跟著一起?況且我是跟著爹娘一起的,你以為是跟著你嗎?」葛如翠看不慣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你就不要裝作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了,還將自已當成傅家大小姐呢。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明了自已的身世不是什麼傅家大小姐了,可是你就是臉皮厚得裝作不知道啊。讓爹娘冒了那麼大險的,全家陪著你玩命,如今家裡落得這個下場,你就是罪魁禍首,攪家精,喪門星!」
葛如翠這話直接揭了葛如璽的皮。
「你給我閉嘴!禍從口出知不知道?」葛如璽簡直火冒三丈。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葛如玉一如既往的不知所措,只以哀求著兩位妹妹別吵了。
傅梓琳不為所動,葛如翡也定定坐在那,葛如岫看了兩人一眼,也沒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