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溫熱(3)
第二十八章溫熱(3)
短短數月,反軍攻占多處城池,所向披靡的軍隊,還有那千變萬化的攻略,使得每處被攻城池潰不成軍,不堪一擊。
短短數月,反軍突破大楚精兵良將的防範,直攻到京都城外,使得京都內的滿朝文武被嚇得雞飛狗跳,四處鼠竄。
卻也是這短短數月的時間,肖憶這方的人馬竟然還無人知曉這位被反軍擁戴的三皇子是何模樣,又在何方。
隻知反軍眾首領之所以能夠逢戰必勝,皆因那穩坐軍帳之中運籌帷幄的軍師大人,人稱梅先生。
而這人的身份,也如同那位三皇子一般神秘,除卻這個尊稱,其餘相關資料,皆無。
反軍攻到京都城下,肖憶本已調動遠在邊關的蕭疏領軍前來圍剿,結果又傳來戎狄大舉入侵的消息。
蕭疏因此不能前來,而京都……
好在大楚各地能人勇士江湖義士自動組建軍隊,幫助朝廷抗戰,戰局才不至於陷入困境之地。
就在雙方正麵交戰之際,結果傳來那梅先生暴斃,至於其中緣由,直到大楚精兵悍將將這些個兵馬悉數擊敗剿滅,也無人知曉。
至於那個三皇子,便好似隨著梅先生的逝去而隱匿不在。
來年開春,反軍餘黨被悉數剿滅。
戎狄入侵,在蕭疏的防禦下,一直未能正式攻破邊防,亦隨著反軍的隕落而漸漸消停。
大楚在帝王帝後的領導下,很快便恢複往日的繁榮,甚至,更甚從前。
至於其中因由,唯有帝王肖憶曾有過那麽一絲絲的猜測,可是想到梅卿離開後沒兩日便有暗衛回來的稟報。
梅卿已死,裘築親手埋葬,他們親眼所見。
而裘築,再無消息。
李仲呢?死在了一場戰鬥中,便是連屍首,也因一場突起的大火而付之一炬。
裘築再也沒有出現過,隻不過這一年的初春,有一暗衛抱來了一個剛出生不久的男孩,姓李名祝。
寒冬臘月方過,天氣還是有些寒冷凍人,不過天子腳下的商家們,早已早早的開啟了店門,做著迎南送北的生計。
一道雪白身影在街道上格外引人注目,因為她身上披著的可是罕見的白色熊皮大氅。
來往擦肩而過的人,皆都忍不住停下腳步,看上那麽一兩眼,隻不過她的興趣全都在各家店鋪裏的商品上。
她一會兒走進一家布莊,詢問著老板有那些新出的布料,有那些好看的新花樣,有那些是昂貴稀有的。
然後,一一問價。
然後,一一對比。
然後,拍屁股走人,不買。
再接著踏入一家金銀玉器行,問著有那些新出的款式,問著有那些新來的奇珍異寶,問著有那些是有錢人最愛買回去把玩或送人。
然後,一一討價還價。
然後,一一挑挑揀揀。
然後,甩袖溜走,不買。
一路走來,一路進店,落得個一路的謾罵。
她絲毫不以為然,繼續著這一行徑。就算有人已經從前一家店子裏得知了她這行為,但是看到她進了店子裏,仍舊會卑躬屈膝的點頭哈腰。
不為別的,隻因事先有人給錢,隻要說話招待便可。
這一整條街的店鋪都逛得差不多,這人似是覺得沒趣,又恰至午飯時間,她便隨意的進了一間酒樓,點了些酒菜。
酒菜才上桌,她才來得及嗅上一下,便有一道人影突然竄到她身旁的椅子上,拿起筷子便要夾菜。
她亦拿起筷子就一把夾住這人夾菜的筷子。
“想吃飯?”
“嗯。”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話落,兩人單單是拿著筷子一陣較量,好不精彩。
這時,另一旁已有一人落座於後來之人的對麵,讚歎道:“嗯,好吃好吃真好吃。”
“李小豬,你也太不道德了,沒看到你家主子正和她男人較量嗎?你居然就吃上了!”
“小魏子,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本……”女子瞧了眼四周,將嘴中的話頭一改,“本姑奶奶可是有男人的。”
“嗯,有啊,我唄。”女子嘴中的小魏子腆著笑臉靠近她,一張俊俏麵容,端的是有如冰雕玉琢一般。
此人,正是當朝魏相爺之子,帝王帝後相中的皇女夫君人選,魏巍。
而被他諂媚的女子,自然便是那無法無天的皇女殿下,肖曦。
至於那坐落於魏巍對麵的小破孩,正是當年那個被暗衛送來的小男孩,李祝,別名李小豬,魏巍專用。
肖曦撇過嬌俏的臉蛋,滿眼不屑。
“切,本殿才不承認。”
“曦兒,你說過的,你要做個負責的男人……女人。”
“你也說是女人了,所以我才不用負責。”
“這樣的話,那我是個男人,那我就要對你負責。”
“我才不要你負責。”
“不,我必須負責,我是個男人,是個好男人。”
“那我也不用你負責,本,本姑奶奶可是有人負責了,才不用你在這裏多管閑事。”
“我哪裏是多管閑事了,曦兒,你我睡都睡了……”
“魏巍,我可警告你別給我到處瞎說,若是被傳出去汙了我的名聲,看我不弄死你。”
“好啊好啊,曦兒你快弄死我吧,最好是醉生夢死~欲~仙~欲~死~”
“你個臭魏巍,那學來的yin腔蕩詞,滾!”
這兩人你來我往的爭論著,一旁的李祝老神在在的繼續夾菜吃飯,邊吃邊說:“主子這碗筷都擺上了,不吃,那才是不道德。”
“李小豬你個小崽子,你這嘴巴可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不錯不錯,有你主子未來的男人,我,的風範。”
肖憶見風使舵,乘機脫離這永遠都難分上下的爭論。
肖曦一筷子敲上魏巍手中的筷子,吼道:“吃飯吧你,婆婆媽媽的跟我那昏君爹爹有得一拚。”
“嘿嘿,曦兒,你這樣說你爹爹,就不怕這話傳到你爹爹的耳朵裏去?”
魏巍拿起筷子夾菜吃飯,還不忘奚落肖曦一番。
肖曦想起自家那爹爹,更是不屑的撅起小嘴,“就他,有我娘親在,他這輩子注定是個妻奴。”
肖曦嘴中的昏君爹爹,此時正在盡著她嘴中那妻奴的職責。
“肖憶,我渴了,我要喝水。”
“肖憶,我脖子酸,你給我捏捏。”
“肖憶,我這裏不舒服,你給我看一下怎麽回事。”
“肖憶,沒墨了,快磨墨。”
“肖憶……”
在這一聲聲的吩咐裏,一個明黃的身影忙得上串下跳,直到他的主子想起……
“肖憶,肖曦呢?她又死哪裏去了?”
“呃……回月月老婆大人,她貌似又出宮去了。”
“出宮?”
“嗯,是的。”
“嗬,這死丫頭現在年歲大了,得空就往宮外跑,也不知道多學學治國之道。”
“就是,一天到晚的往外跑嗎,也不知道幫她爹爹來伺候伺候她家主子娘親。”肖憶低聲呢喃。
蕭怡輕哼:“你說什麽?”
肖憶堆笑:“沒,沒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