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勾魂(4)(一)
第二十五章勾魂(4)(一)
龍寢中,一隻乳白色的飛鴿由窗外飛進,停在梳妝台前。
不一會兒蕭怡與肖憶一前一後的自沐浴房中嬉笑追逐而出。
蕭怡:“哈哈……別撓了,肖憶你要是再撓我……哈哈……你再撓……”
肖憶:“我就撓,就撓,今兒個朕非得讓你跪地求饒不可。”
蕭怡:“啊哈哈……本宮誓死不……啊哈哈……不行了,肖憶,你要是再撓一下……哈哈哈……”
肖憶:“皇後若是開口求饒,朕便不撓了。”
蕭怡:“……哈哈……”
蕭怡想要死強,奈何肖憶這貨今日裏被她一番嘲笑,不放絲毫水分。
不過回想著方才自己嗆他的話……
“皇上近日來這‘身’子可是越發虛得很了,悉數進幾次的戰鬥,那戰鬥力可謂渣的很呢。”
她這番不作死的嗆肖憶,現在算是受到懲罰了,誰讓肖憶這貨竟然不怕撓癢癢,她便是回攻也起不得什麽作用,隻是平添了一把柴火,讓肖憶撓的越發帶勁。
迫於yin威,蕭怡不得不認輸求饒。
“好好好……哈哈哈……我認輸行不行,肖憶,本宮認輸。”
“認輸了?”
“嗯,認輸。”
“朕不但要讓你口頭認輸,也要讓拿你身甘情願的真正認輸。”
……
而後兩人也便進行著下一步的水到渠成……
春光無限,帝王帝後正值情動,鴿子兄很是賣力的撲騰幾下翅膀,將梳妝台上的木梳揮下了地。
察覺到是鴿子兄,肖憶正是情動,也便不想搭理,繼續摟著蕭怡熱吻。
見這兩人不鳥自己,鴿子兄便又撲騰著翅膀,幹脆沿著屋梁來了一場飛行秀。
翅膀翱翔的聲響雖然算不得大,可是在這無人的寢殿裏,想要忽視著實太難……肖憶怒瞪鴿子兄,一張龍臉青黑。
蕭怡看看肖憶掛不住的臉色,再看看仍舊在屋中自由自在飛翔著的鴿子兄,極是給帝王麵子的狂笑不止。
聽見蕭怡的笑聲,鴿子兄好似覺著自己做了一件大事,也便飛的越發賣力。
殊不知這位氣血方剛的帝王,已經取下脖頸上的掛飾,悄然的瞄準了它的身影,隻待時機一到……
蕭怡收了狂笑,嘴角還是頻頻忍不住抽搐,鳳臂一抬,鴿子兄安穩停於她的手指之上。
“乖,今兒個你立了大功,本宮多給你些吃食可好?”
蕭怡行至梳妝台前,揭起一個四四方方的瓷盒蓋,裏頭都是些五穀雜糧。蕭怡取了些,親手給鴿子兄喂了。
肖憶憤憤然的將手中掛飾隨手丟棄在龍榻之上,傲嬌的撅起嘴,腦袋一抬。
蕭怡餘光瞥見,嘴角勾起一抹竊笑。隻是當她的目光落在鴿子兄小腿上捆綁的小竹筒,臉上的笑意瞬間全無。
取下小竹筒,蕭怡行至窗台邊將鴿子兄放飛,鳳眸緊盯手中竹筒,卻遲遲不再有下一步的動作。
意識到蕭怡的沉默,肖憶不再計較方才之事,整了整身上有些淩亂的衣袍,方才行至蕭怡身後。
“蕭疏的書信?”
蕭怡頷首,雙手拈著竹筒,十指不停地敲打著。
“給我。”肖憶伸出手。
凝望著眼前厚實的大掌,蕭怡從竹筒中取出信箋,打開。
信箋上除卻零星幾句問好的話之外,結尾一句算是作為回答。
肖憶:“月月,他怎麽說?”
蕭怡:“但憑皇上皇後做主。”
這話,看在蕭怡的眼中,無疑與‘但憑皇上皇後處置’無異。
一股悲涼自心底升起,蕭怡向後輕輕一靠,便靠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肖憶抱緊了懷中的女人,低歎:“月月。”
他又怎會不知蕭怡所感,這幾年大楚的安好,他與蕭怡生活平靜安穩,全然與蕭疏遠赴邊關鎮守亦有著不可磨滅的微妙關係。
所以,他對蕭疏,是愧疚的。
今番薩那塔要求聯姻,若是蕭疏不願,他絕不會違背他的意願,因為他太明白被強塞女人的感受。
哪怕至今都沒有女人被強塞成功,可是那被逼無奈的處境,肖憶是再明白不過。
“月月,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可是這樣的話?”戎狄會就此幹休?薩那塔那性子,怕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今日朕與容得朗商談過,戎狄現任可汗對這樁婚事也不是很讚同,隻因薩那塔性子太倔,因為蕭疏,她相思成疾,差點危及生命,戎狄可汗這才迫於無奈的想出這麽個法子,其實他真正目的隻不過是想讓我們措措她的銳氣,並不是真的達成這樁聯姻。”
“是嗎。”眉心微蹙,蕭怡不再出言。
不管如何,當前要做的事,便是讓薩那塔心甘情願的自動放棄。
“不過真沒想到蕭疏這小子竟然這麽招小姑娘喜歡,居然害的人家相思成疾。”肖憶語氣歡快且感慨。
蕭怡輕哼:“怎的,羨慕嫉妒恨?皇上你若是大開選秀之門,必然要比本宮的哥哥還要受小姑娘們歡迎。”
“不敢不敢。”
“不敢?意思是這麽想過咯。”
“沒有,絕對沒有這麽想過。”
“是嗎?”
“當然,朕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這麽想過。”
……
“月月不信?”
……
“月月若是不信,朕便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朕真的沒有這麽想過。”
“你想幹嘛?”
“月月你說呢。”
月光淡灑大地,透過窗台映入宮闈,此時正是花好月圓時……
斑駁的月光打在書閣的書籍上,映襯著桌案前的明媚燭火跳躍,照耀著桌案前的‘讀書人’。
桌案旁擺放著一本本的書籍,而這‘讀書人’的手中卻是一本遲遲還未翻動頁麵的書劄。
“梅先生。”裘築從門口走進來,臉色依舊不太好。
她的手中提著一個金絲鳥籠,鳥籠中是一隻灰白色的鴿子。
“嗯。”梅卿看看裘築手中的鳥籠,放下手中書劄,抬手。
裘築將鳥籠遞於梅卿,又自腰間摸出一封信箋一同交給他。
“這是哥哥的來信,他說,人馬已經集齊在先生事先安排的幾處地方,現在隻等先生消息。”
梅卿打開信箋,漫不經心道:“你看過信了。”
“嗯。”裘築低頭,躊躇。
她雖然一直都知曉自家兄長在做何事,可是她哥哥從未讓她插過手。就連照顧梅卿,也還是應的梅先生所求。
看罷手中信箋,梅卿直接拿起燈罩將書信付之一炬,聲色清冽冷淡的說著令裘築心頭噗通直跳的話。
“小築,你該知曉,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以前是因你家兄長不願擾了你平靜的生活,現如今則是因為你的心,我不想你備受兩方煎熬。”
“當然,早晚有一日這一層還是會戳破,隻不過至少現在你能好過些,以後,你還是不要再看我與你哥的來往書信為好。”
“小築,好好想想乘著還有時間,若是你想通想回去了,知會我一聲,我陪你一起離開。”
“小築,好好想想,時間,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