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舊事(1)
第十八章舊事(1)
“憶哥哥,我們完婚吧!”蕭怡臉上露出一絲抹紅。
肖憶一愣。
“憶哥哥!”手別到肖憶的腰後,就勢一擰,隨後肖憶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啊——”
隨即,臉上被滿滿的欣喜所替代。
“皇後娘娘,上床去!今日朕給你侍寢!”再次抱起蕭怡,緩緩向龍床走去。
“現在白天啊,你猴急什麽!”蕭怡嗔聲說道,卻沒有半點反抗。
“白天看的清楚!”抹了一下又要掉下的哈喇子,肖憶色迷迷地說道。
“不要,我才不跟你睡覺!”
“我沒說要睡覺,是你自己說的哦!”
花好月圓,春光無限!
龍飛鳳舞,一世傾慕!
次日,金鑾殿。
坐在龍椅上的肖憶春光滿麵,仿佛有天大的喜事一般。
照例是“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然後“眾卿平身”,再來是“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不過,今日,群臣仿佛約好了一般,舊事重提。
“皇上已年戴弱冠,而後宮至今依然無主,望吾皇三思,早做決斷!”
“臣素來聽聞皇上傾慕蕭家之女蕭怡,皇上何不收其為後!”
“蕭侯爺乃我大楚中流砥柱,皇上娶其妹亦是門當戶對!”
整個早朝除了莫言宵沒在那邊起哄外,一眾朝臣都把議政的重點都引向了肖憶的終身大事。
聽著眾臣的勸諫,肖憶不時地點頭。
以往提及後宮之事,大臣都毫不例外地把自己的女兒抬出來。
今日倒統一了陣線,後宮之主直指蕭怡,卻是正中肖憶下懷。
群臣眼見有戲,更是勸得愈加賣力。
經過以往幾輪挫敗的經曆,再加上暗中明察暗訪,他們終於發現,他們的皇上並不是有龍陽之癖,也不是對女人沒興趣,而是早有所屬。
所以,以往毛遂自薦把自己女兒、外甥女搬出來那套是絕對行不通了,他們能做的就是投其所好,在肖憶心癢癢等一個台階上的時候,再填一把柴。
至於,他們是如何一齊開了這個竅,事後肖憶從消息閣得知是莫言宵專門給眾臣洗腦的。
不然,這些整天報憂不報喜的老家夥,整天除了哪裏大旱,哪裏發大水,哪裏出現疫情,就沒有新的玩意。
肖憶笑了笑,心裏也想答應,可是想到自己要是背著蕭莫豫娶了她女兒,到時就是就算他不滅了自己,也會把自己打殘。
心裏無奈,隻得說道:“蕭家之女蕭怡賢良淑德,朕亦傾慕多年,早有收其入宮之意。隻是如今其父兄皆不在帝都,此事以後再議。”
本以為肖憶會滿口答應,卻不想憑空多了蕭莫豫這道攔路虎。
雖然肖憶在大殿之上一派威儀的模樣,不過卻有不少說肖憶怎麽被蕭大掌門欺侮的傳聞在群臣間流傳。
因此,蕭莫豫的凶名對於平民來說來說,或許很遙遠,但是朝堂的大臣們卻是有耳可聞的。
“皇上,臣這裏有蕭掌門書信一封。請皇上閱覽。”莫言宵大步一邁,病軀微垂,手上赫然出現一個黃色信封。
當值太監接過莫言宵手上的書信,遞給肖憶。
信封上寫著“莫丞相親啟”五個字,封口已經撕開,也就是莫言宵已經看過這封信。
好奇地打開信紙,快速看過,隨即,肖憶那表情可真叫是祥雲繚繞,龍顏大悅!
“哈哈哈!莫相深得朕心,當記首功啊!”肖憶喜從天降,開懷大笑。
群臣紛紛被肖憶這一笑給弄蒙了,平時雖算不上十分威儀,但肖憶在朝堂上卻也不是那種什麽都寫在臉上的人,可現在卻像個小孩一般。
“皇上為何發笑,莫丞相何功之有?”禮部尚書出列問道。
“哈哈,尚書莫怪,你拿去一看便是!”肖憶打著啞謎,也不說開,任由眾臣急在心裏。
接過當值太監遞過來的書信,禮部尚書老眼一看,頓時也是喜笑顏開,直道妙哉。
“尚書大人,你看到什麽了,快予我們說說。”見到隻因一封書信,皇上和禮部尚書便如此開心,眾臣已是心裏癢癢,迫不及待要知道是怎麽回事。
雖說肖憶現在正是樂頭上,但是朝堂畢竟是嚴肅的地方,況且君恩難測,所以眾臣唯有翹首以盼,也不敢奪過禮部尚書手上的書信,隻是不停地催促而已。
“尚書但說無妨!”肖憶揮了揮手,笑意不減地說道。
“臣遵旨!”
將書信複又還給當值太監轉呈肖憶,隨即,禮部尚書撫了撫須眉,緩緩開口道:“撇去其他的,老夫隻看到信上寫的八個字:“月月婚姻,皇上自取!”
“皇上大喜!”聽罷,群臣登時就明白了。
蕭莫豫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終究還是被肖憶收服了,不過說歸說,其實蕭莫豫才不會對肖憶那麽尊重。
書信上並沒有禮部尚書說的幹練,而是花了大幅篇章教訓了肖憶一番,誠如見到蕭莫豫一句話都不會說隻知哆嗦,善於討好華采幽來保護自己之流,總之,簡短的一封信,蕭莫豫是把肖憶從小罵到大,除了沒說肖憶小時候把尿灑到他臉上外,該說的都說了。
肖憶不禁懷疑這是蕭莫豫故意跟莫言蕭揭自己短不是,不過後麵的一句話:“肖憶糾纏我女兒多年,變本加厲之勢愈甚。老夫唯恐下半生再無寧日,唯有忍痛割愛!”
蕭莫豫的本意並不是皇上自取,而是忍痛割愛,言外之意是皇帝老兒步步緊逼,老夫惹不起也不想躲了,索性把女兒賣了。
一封信當真是寫得有怨有恨,但足以說明蕭莫豫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對於肖憶還是十分疼愛的。
雖然肖憶自以為被虐了多年,但蕭莫豫又何時真的跟肖憶計較過,頂多也就是早先因為那道“浮雲聖旨”三十六計走為上罷了。
“禮部尚書,你為朕找個黃道吉日如何?”既然大事可成,自然要趕緊落實。
為了蕭怡這塊天鵝肉,肖憶可是獨守空閨惆悵後宮不知多少年了。
“皇上天恩浩蕩,臣敢不從命!”禮部尚書心裏亦是美滋滋,肖憶雖然隻是讓他選日子,但到時的具體操辦事宜也會丟在他身上,能為當今皇上籌辦婚禮,那是臣子無上的光榮。
瞥了一眼下麵麵無表情的莫言蕭,肖憶忍俊不禁,不禁習慣性地稱呼起了莫言蕭:“莫師父,朕剛才說你立了大功,朕該賞你什麽好呢?”
肖憶假裝努力地思考了起來,至於群臣也以為肖憶真的在想如何賞賜他們的莫丞相,於是紛紛獻計獻策。
“莫丞相這次立功不小,皇上可賜豪宅一座與莫丞相。”
“莫丞相為君分憂,卻至今獨自一人,望皇上為其再納妻室。”
“莫丞相家徒四壁,生活拮據,願皇上賞黃金萬兩。”
群臣可謂是情真意切,雖然莫言蕭無時不在尋找他們的小辮子,但是莫相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畢竟擺在那裏,而且群臣也希望借著這個機會巴結上莫言蕭。
聽著群臣的各種獎勵方案,肖憶麵帶笑容,愜意地靠在龍椅上。
到最後,為了讓肖憶知道自己的辦法有多好,群臣無所不用其極,到最後竟是吵成一片。
“眾卿家休要再吵,朕意已決。”肖憶微微提了下聲音,群臣立馬就安靜了下來,“朕以後給莫師傅的藥材再加三倍!”
此言一出,整個金鑾殿寂靜無聲,放眼望去皆是呆若木雞!
再加三倍的藥材?
這是要讓莫言蕭吃死還是怎麽的,群臣登時傻了眼。
“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為君分憂當是臣子本分,臣不敢奢求賞賜!”莫言蕭一語驚醒夢中人,不是說群臣明白了什麽,而是純粹的驚醒了,回神了!
照理說,肖憶應該表揚一番,推辭一番,然後再把獎勵複又賞給莫言蕭。
不過,事實在群臣看來卻是肖憶跟打了雞血似的:“莫師傅,這樣一來,你那身子不就可以多撐幾年,免得你整日就圍著朕要辭官辭官的。”
肖憶這一套在禦書房裏跟莫言蕭可是耍得有板有眼的,但在群臣眼裏卻無疑是晴天霹靂破天荒的第一回,總之是無法接受。
若是要究其原因,群臣也隻能認為是皇帝大喜,樂瘋了而已。
但是,話雖如此,他們不以為莫言蕭會這麽好說話,這莫丞相就好比是第二個定國公魏留,有時候一爆發起來,就是皇上也會怕他三分。當然,隻是在朝堂上,群臣的眼中。
隻是,莫言蕭接下來的話,再次讓群臣大跌眼鏡:“皇上,臣藥石無效,臣命不久矣,臣要辭官,咳咳。”
君臣一唱一和可謂是絕配,這樣的對話對於君臣兩人並不陌生,但放到了朝堂上,卻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隻能說是讓人膛目結舌。
也大概是肖憶今日確實是開心,才會和莫言蕭賣弄這出,至於以後,估計是不會有了,或者說,有也不會是在金鑾殿上。
因為這才是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