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受傷（1）

  第九章受傷（1）


  城西新開了家茶莊，賣的都是極品好茶，來的多是文人墨客。


  蕭怡既不是文人也不是墨客，她就是想來這兒弄點極品好茶。


  莫言宵既是文人又是墨客，他來這兒也是為了弄點極品好茶。


  於是有著不同喜好的兩個人，因為共同的目標而走到了一起。


  以上混亂的廢話，為某個思維陷入混亂的人的真實心聲……


  自從那日在相府不歡而散之後，蕭怡還是第一次見到莫言宵，且毫無準備猝不及防，直覺反應便先是傻眼繼而沉思，考慮再三，還是決定用最通俗最大眾最保險的方式進行寒暄：“好巧啊，吃了沒？”


  “沒。”


  “……啊……”


  蕭怡呆了一下，一時不知該如何接這種非常規性的回答。


  莫言宵看她張口結舌的模樣，終是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白雲朵朵，驕陽灼灼。映著青年的烏發雪裘，朗朗容顏。


  於是蕭怡便也自然而然放下所有的芥蒂拘謹，恢複慣有的隨性，灑然一笑：“正好我也餓著，要不要一起去吃點兒？”


  “好啊！先選茶，後吃飯。”莫言宵舉步：“此處的素齋很是有名，味道也還過得去。對了，你喜歡什麽茶？”


  “明目的。”


  “但凡是茶，就都有這個功效。”


  “非常非常明目的，最好抹在眼睛上立馬就能火眼晶晶的那種！”


  莫言宵偏首看了看咬牙切齒的蕭怡，略思量，現恍然之色，唇角抿起一絲戲謔：“飯後，要不要再去逛逛瓷器店？”


  “莫師傅若有興致，徒弟自當奉陪。”


  “我目前倒是不缺這些物件。”莫言宵將雙手攏在袖中，一步三搖：“隻不過有些擔心，皇上這兩天會缺少吃飯的家夥罷了。”


  蕭怡頓時被一股倒吸的涼氣，卡住了嗓子。


  莫言宵則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窘態，仍是不緊不慢地悠悠道：“據我所知，此處還真有一種茶，可以緩解眼睛被辣椒灼傷之類的症狀。”


  臉紅脖子粗地瞪了他一會兒，蕭怡終於順過了一口氣，掩麵哀歎：“天一黑一亮，這麽點事兒就人盡皆知了啊。”


  “僅僅半個時辰便砸了宮裏九成以上的碗碟器皿，那麽大的動靜，怕是讓人想不知道也難。”莫言宵莞爾，輕咳了兩聲，又故作認真地安撫：“不過你放心，關於皇上眼睛的事情，礙於天家顏麵，隻有少數的幾人知曉。”


  蕭怡幹笑：“算了算了，傳出去就傳出去吧，權當與民同樂給百姓增加點飯後談資。至於皇上的眼睛……那什麽，總之你們隻要不知道究竟為什麽會弄成那樣就成……”正自我麻痹自我安慰，忽見麵前那向來溫雅淡然之人，麵帶古怪張口欲言，頓時大驚失色拚命擺手：“行了行了，這種事，知之為不知不知更為不知！什麽世道啊，還許不許人有隱私啊，還讓不讓人活啊？”


  莫言宵大樂。


  選完茶，找了間雅座，點了桌素齋。


  莫言宵邊推開窗看街邊景致邊隨口問了句：“話說回來，宮裏什麽樣的茶沒有呢，為何偏要跑到外麵來買？”


  蕭怡走到他的身旁，憤然：“因為有人嫌那樣沒誠意唄！非得讓我去茶莊親手挑，親手買，再親手給他敷上，號稱非如此不能安撫他受創的身體和破碎的心肝。好歹也是那麽大的人了，動不動就撒潑打滾撒嬌放賴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莫言宵忽地問了句：“你說的，莫非是咱們當今的大楚君主？”


  蕭怡一愣，下意識：“不然還能有誰？”


  “不會吧？”


  “難道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瞎編了誹謗他啊？”


  莫言宵身子前傾，探手拉過窗外的一枝寒梅，輕嗅放手，回身含笑：“反正，我是沒見過那樣的皇上。”


  “大概就像他說的，自己的那幅德性就隻有我才能看得到吧！”此話脫口而出，不由得一怔，再抬眼，恰迎上莫言宵微光淺漾的眸子，蕭怡心中一動：“他……反正他就隻會在我麵前胡攪蠻纏裝瘋賣傻，在別人麵前，尤其是在漂亮姑娘麵前，就……”


  原本隻是想插科打諢的把這事兒給糊弄過去，可一說到這兒，便不可避免想到了昨天那個‘軟軟的小碗’，於是酸意頓時上湧，怒氣立時勃發：“就成了發情的小公雞，搖曳的向日葵，渾身上下前前後後都在敲鑼打鼓地宣告著饑渴求澆灌的信號！”


  莫言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