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遠走（4）

  第五章遠走（4）


  “你不喜歡我？”


  “喜歡啊……”


  “那你不想和我永遠在一起？”


  “想啊……”


  “不嫁給我，怎麽可能永遠和我在一起呢？”


  “可……可在我心裏，你和我哥是一樣的啊……”


  肖憶挑挑眉，再度俯下身，親了一下她的麵頰：“諍言會這樣對你嗎？”


  蕭怡暈暈的搖了搖頭。


  “所以我和你哥是不一樣的。”


  蕭怡又暈暈的點了點頭。


  “那你要不要嫁給我？”


  “我……我從來沒想過……”


  “現在開始想。”


  蕭怡於是認認真真的想了一會兒，然後老老實實的回答：“想不明白。”


  肖憶既不失望也不意外，隻是朗朗一笑：“想不明白就慢慢想，咱們有的是時間。”


  “你會一直等到我想明白？”


  “當然。”


  “無論等多久？”


  肖憶偏首看了看她，又抬頭望向水洗碧空，其上，恰有一隊大雁南飛：“每年秋天，京城的大雁都會飛往南方過冬。但隻要天一轉暖，便不管多遠都一定會再飛回來，因為這裏是他們的家。對你而言，皇宮就是你將來的家，我會在那裏等你。”


  收回視線，鎖住蕭怡雙眸：“但是月月，我不可能一直等下去，我是一國之君，需要傳承江山社稷，你懂我的意思嗎？”


  蕭怡沉默片刻，低下頭，看著握住自己的那隻手，修長幹淨而有力，指尖掌心都很暖，很幹燥，帶著讓人安心的熱度。


  她想，自己終究是被慣壞了的大小姐，喜歡讓人寵著捧著縱著，喜歡被人無理由無條件的包容著，喜歡能夠在那人麵前毫無顧忌的為所欲為。


  喜歡在胡發脾氣亂跑的時候，有個人能立刻追出來，而非不聞不問任她自生自滅。


  喜歡從高處不小心掉下來的時候，有個人能張開雙臂等著她，而非淡淡的說句——‘接不住’。


  喜歡有個人可以牽著她的手，握得緊緊的，牢牢的，像是怕失去最珍惜的寶貝一樣，不給她留半點逃脫的空隙……


  她想，自己的確是喜歡莫言宵的，可那又怎麽樣呢？既然別人無意，又何必再做糾纏。


  別人啊……


  也許肖憶說得沒錯——‘別人，永遠隻能是別人。’


  “憶哥哥，我要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如果能想明白的話最好，就算想不明白，我也不會再做被小師……被別人看不起的廢物。”蕭怡仰起臉，清澈的目光中帶著灼灼光華：“總之，無論將來我是你的皇後，還是你的妹妹，都一定要真正擁有保護你，保護家人的本事！”


  肖憶定定地看了她許久，然後迎著獵獵山風‘哈哈’一笑，幹幹脆脆說了一個字：“好！”


  第二年開春，楚皇以鐵血手段連根拔除延平侯的龐大勢力，挾雷霆之威正式親政，滿朝懾服，無人膽敢再以大婚一事作梗。


  同年秋，肖憶拜帝師莫言宵為丞相，與定國公魏留分列文武百官之首。


  人稱‘莫相’，‘魏公’。


  新朝格局日趨穩定，漸漸明朗。


  來年夏，肖憶封年僅十六歲的蕭疏為禁軍統領，破了江南蕭家嫡係子孫不得入朝為官之百年祖訓，蕭莫豫震怒。


  幾乎在同一時間，江湖崛起一股新興勢力，黑白通吃，名曰‘消息閣’。


  信奉的原則雖然看似無恥，卻非常粗暴有效——‘以權壓人，用錢砸人’。


  無所不用其極隻為了兩個字——消息。


  不管是誰的消息，不管是什麽消息，隻要真實可靠，就會以相應的酬勞來購買。


  目前為止，還沒有其支付不起的酬勞，無論是財是勢甚至是命。


  據傳言，該門派的創始人和掌舵人是個妙齡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