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以身相許那麼大的人情
榮淺淺楞了一下，坐直了身子問：「為什麼？」
「雲城的其他項目也不錯，為什麼一定要做雲福山這個？你知道那塊地的情況嗎？」
榮淺淺點了點頭：「厲先生帶我去看過。」
「既然看過，你就應該知道，厲華這樣小規模的公司，吃不下這個項目。」
「難到只有凌氏才能吃得下？」榮淺淺開門見山的把對手拋了出來，倒是讓肖平城一愣。
他點了點頭說：「的確，凌氏的根基穩，投資也大，做這個項目的保險係數自然要高一些。」
「保險，也就意味著收益不會多。」榮淺淺語氣緩了下來，「肖市長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富貴險中求的道理，一位求穩，恐怕於利於仕途都不是好事。」
這話說得很到位，肖平城已經在市長的位置上坐了五年，政績不好也不壞，問題就出在太穩，如果他在政治生涯中還想再上一層樓，那就無比有個突出的動作。
榮淺淺一句話，的確讓他動了心，剛剛到了嘴邊回絕的話又咽了下去。
「肖市長，其實您心裡很清楚，如果讓凌氏來做這個項目，這麼大一盤投資，誰在位都能四平八穩地坐下來，到時候即使賺得到錢，別人也不會高看您一眼，再說，凌氏的地產部是老牌的地產商了，雖然年頭久，可要養活的下線也多，很多工程都是要外包的……」
榮淺淺點到為止，並沒有多說，可這些已經夠了。
這些因素肖平城不是沒有衡量過，外包就意味著提高成本或降低質量，無論哪一種對市政都沒有好處。
他看了看榮淺淺，突然笑了：「淺淺，沒想到你出國這幾年，風花雪月的文藝氣少了，倒是多了很多幹練和睿智啊。」
「這個不敢當，還要向肖市長多學習。」榮淺淺舉起一杯茶，齊眉奉上。
肖平城接了喝下去，卻嘆息了一口：「美人在側，不與我紅袖添香，倒是要論及風雲變幻，我還真是不能適應啊。」
「肖市長，如果厲華能做出讓您滿意的雲福山北麓項目，您是不是願意把這個標的讓給厲華？」
這話已經問得很直白了，肖平城看了看她：「淺淺，說實話，我一開始並沒想到你要做這個項目，但是，如果你真能找到超越凌氏的地方，我願意採用，也願意和厲華合作。」
「一1;148471591054062言為定哦。」榮淺淺終於露了笑容，又恢復了嬌俏可愛的表情。
肖平城沒忍住，看著她臉上可愛的一對梨渦，伸手在她粉腮上輕輕掐了一下。
兩人正因為這個尷尬的動作愣神，突然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肖市長。」陳達開了個門縫探進頭來，「凌氏的凌少到了，您看……」
肖平城看了看錶，約定的午飯時間已經到了，他本打算再推遲十分鐘，可是榮淺淺已經站了起來。
「肖市長還有客人，我不能再打擾了，既然我的事肖市長已經答應了，那我也該儘快去為這個項目做準備，我就先告辭了吧。」
「我送你。」肖平城有點捨不得她，可是這樣的場合，也不能有再親密的動作了。
榮淺淺往外走，他出門的時候還交代：「這周末雲城商會有個投資商酒會，很多大的投資商都會到，到時候我讓陳達把請帖給你和厲閔御寄一份去。」
「厲先生不一定會參加。」
「沒關係，你來就行。」
這句話肖平城說得很曖昧，低沉而且沙啞。榮淺淺在包廂門口轉了一下身，聽的腳底差點打滑，他攬著她的腰輕輕帶了一下，扶好她手仍舊沒有收起來。
「小心。」
「沒關係，我……」
榮淺淺剛想道別，話硬生生卡在了唇邊，因為看到後面不遠處，正站著凌亦深，把他們這一副曖昧的動作全都看在了眼裡。
「原來榮總也在。」
凌亦深走了過來，肖平城趕忙收回了手，站的離榮淺淺遠了半步。
榮淺淺乾笑了一下：「凌少。」
「榮總沒忘了我們的約定吧？」凌亦深突然傾身而上，幾乎是貼著臉問了她一句。
她嚇得不自覺往後退，卻被他一把拉了回來：「怎麼？有肖市長做靠山，榮總就想跑了？」
這話聽起來像是調侃，可肖平城還是冷了臉：「凌少和榮總認識嗎？」
他忍不住上去給榮淺淺解圍。
「認識，而且……」凌亦深故意拖長了尾音，「榮總還欠了我好大一個人情呢。」
「哦？多大的人情？」
「以身相許那麼大。」
凌亦深話一出口，在場立刻靜的落針可聞，過了兩三秒，肖平城才緩解尷尬似的大笑出聲。
「凌少真是會開玩笑，哈哈哈哈。」
凌亦深也冷冷笑了兩聲，卻盯著榮淺淺依舊一瞬不瞬。
榮淺淺吞了一下口水：「這個人情看來我得儘快換上，不然凌少可是要吃定我了。」
凌亦深點了點頭，轉身對後面的林霄說：「你去安排，我先和肖市長吃個飯。」
然後一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先把肖平城讓進了包間。
榮淺淺剛想回身走人，卻被林霄一把攔住：「少奶奶，請跟我去隔壁吃點飯，下午再和凌少一起去雲福山，這個事您……沒忘吧。」
沒忘當然是沒忘，但被人押著過去也挺難受的，她看了看林霄，他的表情似乎是沒有一丁點緩和的餘地，於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推門進了隔壁包間。
一頓飯吃的味同嚼蠟，她恨不得把牆拆了聽聽凌亦深在隔壁究竟和肖平城說了些什麼，但是旁邊有林霄盯著，她連動都不敢動。
「少奶奶，您多吃點，下午上山可是體力活。」
「你不吃嗎？難道下午上山你不去？」
林霄點了點頭。
「你不去？」榮淺淺還真有點意外，考察項目，凌亦深不帶助理嗎？
「凌少的二人世界我怎麼敢去，我還沒活夠呢。」
榮淺淺一愣：「就……我和凌亦深兩個人？」
林霄點了點頭。
這樣太不好了吧，她本來就有點怕受凌亦深的蠱惑，現在竟然要和他單獨去雲福山，榮淺淺想得心裡打鼓，默默掏出手機想聯繫陸琪。
「少奶奶您專心吃飯吧，這間房間是屏蔽手機信號的。」
榮淺淺剛剛吞到嘴裡的一口飯，差點兒沒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