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 步步奪婚 - 復婚吧,女王!(058)
蘇染的這一睡,又睡了三天。
未曾醒過,只是經常在夢裡輕聲呢喃著父母的名字和一些溫言軟語。
這個女人從來都不是堅強的人。所謂堅強,不過就是作為蘇家繼承人之後必須要強壯出來的一面。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盡情釋放內心的那份柔軟。
蘇染曾經不堪壓力在書房裡發獃或者崩潰,這個秦漠寒其實見過很多次,要真說這個女人有點什麼的話,那大概就是她骨子裡透出來的那股不服輸的倔強吧。 從先生送她去接受繼承人培訓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是如此,每天支撐著她的就是那股子倔強,在父親面前說過要管理好蘇家,那即便是磕破了頭,也要努力下去。於是偽裝起來,嘗試著把自己當成一
個男人,嘗試著去追上父親的步伐,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蘇染很崇拜蘇黎生,崇拜到不忍他十萬半分。
所以當下他走了,最接受不了就是這個女人。
蘇染醒來的那一天,大佬屍體和飛機殘骸的隊伍依舊在繼續,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除了一些飛機殘骸之外,他們未曾找到有關於蘇氏夫婦的任何線索。
有人說該是被大海沖走了,也有人說是飛機爆炸把屍體炸毀了。
至於最關鍵的那個飛機的黑匣子,還是沒有找到。
只要找到了黑匣子,飛機上在最後關頭所發生的一切便也能清楚了。
所以在幾天之後,蘇墨開始加派人手尋找黑匣子的下落。蘇家的人已經在不知不覺和時間賽跑了起來,期許著儘快能夠找到黑匣子的下落查清出事的真正原因。
只是,時間過去了那麼多天,父母的葬禮卻依舊不能不準備。即便很多人都無法接受蘇黎生夫婦的意外事故,甚至於幾乎整個A城的人都接受不了。
但入土為安一直是中國上次幾千年下來秉持著的一份理念,心中再多不舍,卻還是要壓抑住內心的不安與痛苦把該辦的事情辦了。
蘇墨原本想讓蘇染在家裡休息,可沒想到葬禮那天她還是出現了。
一身簡單的黑色裙子,胸前別著乾淨的白花,大大的墨鏡遮掩住了她那哭腫了的雙眼,越發消瘦的身體讓人看著著實不忍。
秦漠寒一直牽著她,身後站著是胡長榮和閨蜜王若琳,從開始到結束,似乎身邊的人都在看著她,生怕她沒能撐住出事故。
但也還好,蘇染的狀況似乎沒有外人想象的那麼脆弱。等葬禮結束,她坐在車裡幽幽地看著車子一步一步地把她帶離父母的地方,心中微微泛起悲苦。 「哥,帝國和天鷹幫還是由我接手吧。我知道你的心一直不在商務上,等過了這段時間,你調整好,再去拍戲。剛好集團下的娛樂公司有個好劇本要拍,若琳是女主,你就是男主吧。劇本特別好,是我
交代金牌編劇鐵無涯專門為你們量身定製的。」
蘇染的聲音很輕,很淡,卻帶著十足的穿透力。
可即便如此,在蘇墨的眼中她依然是一種強撐著的感覺。剛想回話,卻被秦漠寒隱隱地示意了。
蘇墨瞬間明白了蘇染的打算。
或許秦漠寒看得比他通透,與其讓她在家裡休息整天胡思亂想,倒不如讓她回公司,至少工作能夠麻醉她讓她暫時忘卻痛苦。
想了想,蘇墨回道:「也好。不過如果實在太累了,就不要撐著。」
蘇染點點頭,「過兩天你們和導演見一面吧,他和編劇會和你們商量好具體的表演。」
話說完后便讓老安開車送自己回了帝國集團。
於蘇染而言,此時此刻最重要的是要努力工作,她已經讓爹地失望一次了,絕對不能有第二次。 還好,老安和胡長榮很穩妥,抵達公司的時候,一直圍堵著的記者已經被肅清乾淨了。蘇染得以暢通無阻地進入自己的辦公室,只是獃獃地看著這件一直延續爹地那種冷色調風格的辦公室,心中卻還
是不免有些悲傷。
爹地和媽咪是真的離開她了。
再也不會回來了。
想到這,卻又再度紅了眼。
她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能脆弱,否則的話爹地會失望。
秦漠寒提著胡長榮準備的安胎藥走進來的時候,蘇染正坐在辦公桌里倔強地抹著眼淚。身子微微一頓,沉默半晌后才走過去。
「過來,把湯喝了。」秦漠寒說,仔細把保溫壺打開,香味瞬間浸滿了整個辦公室。蓋子打開的那一刻,一多白色的花朵漂在最上方,很美,卻不妖嬈不突兀。
秦漠寒怔了怔,說道:「胡管家說,這花是他用白菜雕刻的,我剛開始還不信,現在信了。不愧是料理高手。」
蘇染默默地捧過那保溫壺,望著上面的小花朵,即便被高溫燙過卻依舊倔強地綻放著,蘇染心裡一暖,說道:「他素來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他是不是還給今天這個湯命名為花開四季?」
「你怎麼知道?」秦漠寒有些不解。 蘇染垂手,苦笑,「老胡很喜歡這樣。花開四季,我知道他是希望我的心情一直能夠像花兒一樣一年四季都能夠開懷。可是漠寒,你知道嗎?爹地的離去,我真的措手不及。他常常教我不要投注太多的情感,因為這些都會成為敵人傷害你的軟肋。我也一直很自信地覺得我做到了。可如今,當他們真正地離我而去之後,我才明白,在這份修為上,我遠遠不能達標。爹地走了,媽咪也走了,關心我的愛護
我的和我想要關心的愛護的人越來越少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感覺連努力生活的勇氣都失去了一大半。」
話到此處,悲傷再也無法掩藏,蘇染默默把保溫壺推回到秦漠寒跟前,背轉過身去,終究還是泣不成聲。
很久很久以後,只見一道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回神時,身子已經被人給抱進了懷裡。 頭頂抵著他的下顎,視線幽幽地望著遠方,很久很久以後,耳畔忽而傳來了秦漠寒低沉且溫柔的嗓音:「你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