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步步奪婚 - 惡魔的玩具(208)
話說到這個份上,沈時非也沒了顧忌。
或許直到現在他才徹底明白秦暖和秋爽兩個人該選擇兩個作為同盟。秦暖可以諒解他出軌,那麼下他也深信,在大是大非之間,她的心一定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或許沈時非早就該明白這一點的,從秦暖主動要求嫁給他,他就應該明白。
然而現在並不太晚。
想到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等著秦暖的回應。
女人僵坐在床上,半天沒有出聲。
沈時非也不著急,只默默地等著,等著她緩過神來。
索性秦暖是大戶人家的大小姐,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短暫的沉默過後,已然鎮定了下來。
「所以,你就真的只是顧懷風?」她問,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在沈李秀生病之後顧夢會消失,而沈時非明明知道她在沈君御手裡依舊那般著急。
怕就是擔心沈君御那邊有一天會把真相公之於眾吧。
想到這,她看向沈時非,說道:「介意把之前的事情都跟我說嗎?」
話音落,卻見顧懷風掩面垂首,身形悲哀痛苦。
可心思再多痛苦又能如何,卻還是傷感地把一切都和盤托出。
從顧夢的那個美好的謊言開始,到如今他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沈時非沒有任何隱瞞,包括對譚雪的愛戀和期許都一口氣說出來了。
秦暖的神情始終淡淡的,沒有說話。
直到沈時非把一切都說出來后,她冷笑一聲,「顧夢真不是人。為了彌補她的傷痛,為了復仇,她竟然忍心這麼對你。同樣是人,她的兒子就是可憐,而你就只能是工具了。」
沈時非苦笑一聲,「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是的。」秦暖沉下心來,復又沉默了一陣之後,繼續說道:「秋爽的事情我暫且不和你算。畢竟你有把柄在她手上。」
話到此處,心裡卻生出了諸多不甘心來。
秦暖默默看向沈時非,水眸顫了顫,卻終究還是說道:「把柄在她手上,在沒有拿回來之前,再怎麼也不能和她撕破臉。醜聞這件事情,你就先按表不發吧。當下,我同意你和他繼續曖昧。」
「為什麼!」沈時非不解。
按表不發已經算是極限了,竟然還要和那個噁心的女人曖昧?
沈時非看著秦暖,「我是你的丈夫,你就甘心看著我和其他女人纏綿是嗎?」 「不甘心又能如何?」秦暖反問,「不甘心,你之前的那一次就能不發生?不甘心,你的證據就能一直不被發現?我也想你乾乾淨淨的,可是能嗎?即便現在能,以後呢?我爹地娶我媽咪的時候也曾發誓
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最後不還是個中小明星的包養?時非,我對你沒有其他要求,僅有一點,你的這輩子,只有我一個妻子,只能和我生下孩子,其他的你要在外面怎樣我都不會過問。」
有句話,秦暖到最後還是沒有說。
她想說的是,如果必要的話,她會做一個豪門的遮羞布。 默默看著沈時非,她道:「時非,我知道你其實都想好了,你只是礙於對我和爹地發下的誓言而已。爹地那邊我自然會和他說,當下的情況,你必須穩定好秋爽,否則的話,以她喜歡沈君御的性子,保
不定哪一天真被沈君御勾搭去了,真相大白,你永遠也沒有退路。」
沈時非詫異地看著秦暖,一時之間竟不敢相信這個看似瘦弱的女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和她相比,他真該自慚形穢。
「謝謝。」
沈時非說。
似乎除了感謝的話之外,他再也說不出其他。
任何言語在此刻秦暖的面前都將會是一種侮辱。
抹了把臉后,他恍惚站起身。
目光深深地看向外頭的夜色,有那麼一刻,他慌了神。
前所未有的迷茫壓的他沉重不已。
「我去給你要被水來。」他說,轉身便逃離了這個房間。
而帶她走後,秦暖便拿出了手機,徑直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爹地,幫我做個事情。」秦暖說,目光落在門口,「派人暗中跟著譚雪,她有任何動向就跟我說。沒有什麼其他事情,有進一步的情況我會通知您的。對了爹地,讓派去的人身上隨時帶一把槍,如果有
必要的話,請務必讓譚雪永遠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話說完的那一刻,秦暖明顯看到了躲在外頭的男人的身影顫了顫。
她掛斷了手機,躺回了床上。
而門口的男人自然是沈時非。
他並沒有馬上離開。只是靠在外頭的牆壁上,原本想著調整好情緒。
可萬萬沒想到,還是被他聽到了秦暖的話。
其實沈時非都明白,秦暖這麼做都是為了自己。
秋爽也說過,保全自己的唯一方法就是讓小雪永遠消失。
可那是他曾經的摯愛啊,他的青春,他的年少,他的初戀,甚至於他曾經的夢想,都傾注在那個女人身上,讓她毀滅又如何能夠捨得。
沈時非知道,壓在自己大腦上的那根緊繃的弦就是對小雪的不舍。
這根弦在理智與失心瘋之間正做著賣力的拉扯,越綳越緊,也越來越脆弱。
等它徹底斷裂,那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沈時非忽然想起了曾經的某一天,他和小雪拍攝書本插頁回來,他們騎著單車馳騁在小巷子里。
「懷風,那麼多導演看好你,說要找你拍戲,你將來紅了可不要忘記帶帶我啊,我不求大紅大紫,只求有點收入給我媽治病就行。。」
沈時非至今還忘不了小雪臉上洋溢著的青春的笑臉,已經深深烙印在他心中的那句話。
「青翎你放心,我顧懷風發誓,一輩子做你做信賴的倚靠。」
沈時非知道。
這一句話在不久之後就會成了泡影。
因為現實,因為他的貪婪,還因為種種。
他連讓她安安靜靜地活著都做不到,更加沒有資格去說這些讓人可笑的話。
想到這,他仰首,無助捨不得與無奈,終究還是化成了這漫漫長夜的一聲喟嘆。
人心變了,回不去了。 也無法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