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步步奪婚 - 惡魔的玩具(147)
「你的意思是,他為了償還欠時非而選擇被他揍?」譚雪不解,對於沈君御的腦迴路,她怕是越發不明白了。
安子皓點點頭,繼而又搖頭,「也不能這麼說。沈時非這件事情,完全怪他自己,如果他不淌這趟渾水的話,他或許就不會有今天。」
譚雪不置可否,只是輕輕笑著。 安子皓的心情在不知不覺間變的深沉了,腦海中瘋狂地回憶起年少時和沈君御一起的時光,「我和他相交十幾年,幾乎可以說,我也是沈先生的半個兒子。對於君御的性子,這世界上怕是再沒人比我了解。我記得高中的時候,有個女孩子為了接近君御,假意接受當時和我們玩的很好的一個男生的告白,繼而融入了我們的圈子。當時君御不知道她的心思啊,對於兄弟的女朋友自然是比較照顧的。當然,
這個照顧絕對是保持距離,權當妹妹的那種照顧。可有一次,那女生卻在那個朋友生日之際給君御下了迷情葯。」
「迷情葯?」譚雪下意識地身體緊繃起來,「後來呢?」 安子皓不著痕迹地看著她變的奇怪的心思,暗自笑了笑,又繼續說道:「後來恰好那朋友發現了,那女人才剛剛剝了君御的上衣,自然是沒得逞。後來逼問才知道,原來那個女生從一開始就想和君御在一起,除卻他的能力之外,自然還有他背後的沈家。君御動用沈家的力量把那個女生一家趕出了A市並且保證他們這一家這一輩子都不會在踏入A市。只可惜,事情得以圓滿解決之後,君御和那個朋友還是
產生了間隙。我們誰都清楚,那個男生心中有氣,你猜君御後來怎麼著?」
「他讓那個男生揍了一頓?」譚雪皺眉。 安子皓點點頭,「他故意把所以說得上話的朋友叫到酒吧去,趁著大家都微醺,就用言語來逼的那個男生憤怒,最後出手揍他。我記得,那一次是君御第一次受傷,頭上還縫了好長一道口子。可男生之
間的情誼嘛,打著打著就恩怨消散了。從那以後,兄弟倆的感情復又變的很好。」
譚雪眼眸微微沉下,垂首,笑了聲,「這個男生,是你吧。」
安子皓到沒有太過驚訝,只是聳聳肩,繼而嘆了聲,點頭。
「那次是我第一次真正了解他,他性子要強不喜歡向人低頭,可又恩怨分明,知道自己錯了就會找些其他的法子來彌補。那件事情之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話到此處,他扭頭看向譚雪,「兄弟情誼是一輩子的事情,而愛情嘛,永遠也比不了。」
真是謬論。
譚雪在心中默默吐槽,卻終是沒有說話。
彼時,婚宴會場有一人搖搖晃晃走了出來。兩個人望過去的時候,恰好看見沈君御提著一個酒瓶子被沈家的人扶著走出來。
「我的好兄弟結婚了,我高興。你們放心,我沒醉。」
沈君御說,因為喝醉酒了,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隨手招來了一輛車,他就上去了。
「不如跟著去瞧瞧?」安子皓說。
譚雪怔了怔,嘆了口氣后這才發動引擎一路跟著那輛車走了。
喝醉酒的沈君御警覺性異常的低,這使得他們能夠輕而易舉地跟著他,一路,直往郊區的墓地。
這麼晚來這裡,還是在沈時非的大婚之夜,她實在找到不到說服自己的理由。
當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聽安子皓的話下車跟著他,一路去往沈宸的地方。
她曾經來過。
那是沈君御帶她來的,那時候他是把她當成了妻子介紹給了自己的父親。可如今時移世易,再度來這裡的時候,他們早已勞燕分飛了。
和安子皓默默站在角落處,譚雪所看到的,是跪倒在沈宸墓碑前的沈君御。他此刻正低著頭,沒了剛才因為醉酒的弔兒郎當樣,無比虔誠,無比沉重。
「你放心,終有一天,我一定會讓她在沈家無牽無掛地過著。」
譚雪一直以為沈君御口中的他指的是沈時非,所以當下她很是不解這樣的行為。
難道這是作為兄長對弟弟的苛責式鞭策嗎?
她不解。
「有沒有想過假如你是沈家的孩子,你會怎麼做?」安子皓的聲音低低傳來,她一怔,腦海中瘋狂地閃過些許不可能的念頭,可到最後又垂首苦笑,「沈家的孩子,是沈時非。這種假設不成立。」
「就當是開個玩笑。」安子皓又繼續說道。
「那我想,我應該會遠離沈家。」她說。
這個問題其實很早很早的時候她就回答過沈君御了,至今想起來都有點茫然。
安子皓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想著什麼。然而譚雪卻無暇顧及他在想什麼,說了聲「走吧」之後便轉身想要走。
「君御!」
安子皓忽然大喊的聲音傳入耳中,她身子一僵,半天不敢動彈。
這個安子皓是鐵了心要把場面弄的尷尬的難以挽回是吧。別人上墳默默看著就好了,還硬生生的打招呼,這黑燈瞎火的是要和其他鬼怪開party嗎!
譚雪真是恨不得轉身對著他直接一拳,然而肇事者卻毫無所察,快速上前強行把她擺正了方向,笑著說道:「來都來了,不看看老人家實在說不過去。」說完后便把譚雪往沈君御處推了過去。
如果這個時候是白天的話,她相信自己那通紅的臉一定會被看的清清楚楚。
借著輕輕拂過的夜風,譚雪扯了扯嘴角,「好巧啊。」
真是巧,在這種地方遇到。
沈君御卻一反常態地沒有回應,只是低了低頭又沉默了一會兒后才緩緩站起身。
淡淡的月光落了下來,恰好打在了沈君御的臉上,以及那晶瑩剔透的眼角處。
眼角的餘光不經意一掃,卻在下一刻徹底僵住了。 她怔怔地看著沈君御,唇瓣張了張,努力地想要說話,可千言萬語彙聚到嘴邊卻又覺得說出太難,到最後,卻只剩下短短的六個字與柔柔的詢問,「沈君御,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