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蘇黎生是什麼人?
蘇若從未想過有一天她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會是庄曉峰。
這個她不熟,且無意相熟的男人。
正在疑惑之際,卻見庄曉峰拿掉了她身上的一些七七八八醫療器械,笑了笑。
「夫人,您可算是醒了。再不醒,蘇家可真的就出麻煩了。」
庄曉峰說,聲音極盡平緩。他很明白蘇若剛醒,還需要時間反應和消化所接收到的信息。
「你什麼意思?」果然,在蘇若反應了很久之後才問庄曉峰。 對方只是笑笑,「夫人,我畢竟是外人,你們蘇家的事情我不太知曉。我只知道秦小姐自從生了繼承人之後的確被蘇少帶在身邊,可蘇少那邊卻從未承認過她的身份,對於未來也沒有明確的指示。在外面外人看來,少爺他的確對秦小姐很好,我也這麼以為的,直到有一天,我看到秦小姐在以淚洗面,詢問過後才發現原來少爺現在還和顧小姐牽扯不清,現在還莫名其妙多了一個木容之。我想夫人您若再
不醒來,怕是要出大事了。」
蘇若怔了怔,好半天才回神。
眨眨眼,她理清思路過後又問道:「那木容之是什麼來頭?」
「是美國木家的女兒。三個月後便會按照家族的意思嫁給以為伯爵,只是現在少爺把她帶在身邊,有時候還偷偷做著一些不足為外人言的事情,想來也足夠冷落秦小姐了。」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蘇若眯起眼,因為初出醒來的,臉上依舊寫滿了身體尚未痊癒的虛弱。 庄曉峰卻緩緩而笑,「倒也沒有其他的,原本我該本分地做好一個局外的人。可那天看到秦小姐哭的那般傷心,我於心不忍。再加上這兩天顧瑾忽然消失在和豐家的婚禮上,外界關於搶婚的幕後黑手就
是蘇黎生的猜測甚囂塵上,我心中不免有些焦躁。今天過來本來是想看看夫人的身體狀況,沒想到恰逢蘇若大病初醒,一時沒忍住便說了。」
話音落,卻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兩人回頭的時候,秦可兒就站在門口。
看到醒來的蘇若,她還有些驚訝,驚訝過後便也只剩下欣慰了。
「小姑,您終於醒了。」秦可兒的聲音多多少少有些沙啞,蘇若以為她是看到自己蘇醒而感動,當下也是嘆了口氣。
「說你什麼好?你自己也是秦家的小姐,也是秦家的一把手,怎麼一個男人你到現在都沒看住。關心媚還住在蘇家嗎?」
秦可兒被訓的不敢吭聲,只能唯唯諾諾點頭。
「現在住在蘇家的有我,關心媚,以及木容之。平日里黎生出門應酬的時候大抵會選一個人出去。有時候是我,有時候則會是另外兩個。自從木容之來了之後,黎生大抵會多帶她出去。」 「這個黎生……」蘇若喘了喘氣,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離開了顧瑾,他倒變的花心了。木容之你不用擔心,三個月後就要回去的人是根本不可能對你有任何威脅的。至於關心媚,你認為她還是個
威脅?」
「這個我最開始也是不擔心的。」秦可兒緩緩走向蘇若,坐在床邊之後便繼續說道:「可顧瑾忽然消失了,黎生回國之後也一個晚上沒有回來了,外界都在猜測是黎生帶走了顧瑾。我擔心,他……」
蘇若重重地咳了一聲,見秦可兒一眼泫然欲泣的樣子,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
「這件事交給我去辦,你現在趕緊帶著孩子會半山蘇家。」
秦可兒點點頭。
蘇若又招來了一直守在外頭的保鏢,吩咐道:「去通知少爺,就說我醒了,現在要回蘇家修養。」話說完后便拔掉插在身上的針孔,下了地,也不顧下人的阻攔風風火火走了。
或許,對於蘇若來說,能否拆散蘇黎生和顧瑾,遠比自己的身體還重要。
秦可兒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直至和庄曉峰走到僻靜處的時候,她才輕聲問道:「怎麼忽然讓她醒了?」
庄曉峰沉了沉眼,說道:「計劃有變,先讓顧瑾乖乖回豐家結婚才是最為緊要的事情。」 「為什麼?」秦可兒不解,跟前的庄曉峰感覺跟變了個人似得,這樣的嘴臉讓秦可兒甚是不解,想要發作又不得不抑制住內心的波瀾,「之前不是說直接把顧瑾殺了才是最重要的嗎?殺了顧瑾,蘇黎生就
會崩潰,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把蘇若喚醒,到那時候蘇若一定會格外看重我們的孩子,未來整個蘇家都是我們的了,你現在這樣做只會打草驚蛇!」
庄曉峰迴身看了眼秦可兒,有些難以置信地挑挑眉,「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心狠手辣了?我記得剛開始的時候你一直在要不要害人,要不要爭奪蘇家的財產的時候畏首畏尾的?」 秦可兒愣了愣,輾轉卻是苦笑,「我沒的選擇。走到這一步,不是顧瑾死或者蘇黎生死,就是我和孩子死。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既然如此,那我為何又不狠一點。」話說完后她又看向庄曉峰,冷笑,「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臨時改變主意。我只知道,如果顧瑾或者蘇黎生不死,他遲早有一天會發現這個秘密,到時候你我的經營將會前功盡棄。你以為一個能從黑幫的棄子一步一步走到天鷹幫和帝國集團的
一把手的男人會看不清你我的把戲?他若是真的查清楚了,根本不會因為我們今天的暫且放過而心慈手軟。蘇黎生是什麼人你還不明白嗎?到時候我們連死在哪裡都不知道。」
「我不管他會如何對待我們。」庄曉峰眯起眼,腦海里不斷地閃過文念琛的影子,冷笑,「你要是敢給我擅自行動傷了顧瑾或者蘇黎生的話,你也別怪我翻臉無情。」
「你!」
秦可兒簡直難以置信這話是從庄曉峰嘴裡說出來的,「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又要饒了他們!」 愣了好半天,她深深地看著這個男人的嘴臉,終究是無話可說,甩袖離開了。